惨,真是太惨了。

夏兰城的治安官接到群众举报,说酒馆又有人打架,而且恶霸桑图快被人打死了。治安官们正在喝庆功酒,听到这个消息,反应了一会,集体一蹦三尺高:

“什么?桑图被人打?被人打?不是打残了一酒馆的人,而是被人打了?赞美光明神,难道是神终于决定来把他收了?”

治安官抵达现场之后发现,打人者早已不知所踪。而酒馆被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一个水泄不通,酒馆门前有一棵树,夏兰城的树都很高,现在所有的人都站在树下虔诚地仰着头——树上挂着一个光屁股的壮汉,正在那里高喊:“救命!所有被我这个卑鄙小人欺负过的人,请你们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我!!!”

治安官们站在树下干瞪眼,恶霸桑图被一根金色的锁链挂在那树上,且不说高度非常高,就算是用弓箭射,弓箭手也发现,他的箭矢根本伤不到那根锁链一点点。

“这,这谁干的!”治安官惊喜地呼喊。

“回大人话……好像,是一位祭司,穿着短袍?”一个酒客刚说完,旁边的同伴就已经打了他一巴掌。

“胡说,你喝多了!穿短袍的祭司是学徒,学徒哪有这个本领,是一位非常英俊、穿着华丽祭司礼服的祭司大人做的!”

“对,他的金发像金子!眼睛像翡翠!头上还带着纯金头冠!”

“祭司还带着一个超级厉害的随从,一拳就打飞了桑图!”前半句还勉强可以算事实,接着那个酒客嚷嚷道:“好威武哦!那个二头肌比桑图的腰还大!”

于是治安官的书记画出了一个虎背熊腰的兽人。

众人纷纷点头,也不知道到底谁喝多了。

格里森站在树下,众目睽睽,茫然地抬头说:“我……那个……原谅你,咳咳,我原谅你?”

啾——

一声怪响,那根锁链向下降落了一点。

人群发出一片哄堂大笑,拍手叫好。

酒馆老板泪眼婆娑地对治安官解释:“那名留下这个锁链的祭司说,这是光明神的惩罚,只有所有被他欺压过的人都亲口说一遍‘我原谅你’,他才能被锁链放到地上来。”

治安官吓得两眼一翻,大呼小叫:“去请圣殿的大人们!光明神降下神迹啦!”

恶霸桑图在接下来的一天里遭到了全城围观,来参观的人一波又一波组着团来,桑图在上面哭爹喊娘地求救,夏兰城的祭司们身穿隆重的礼服,站在树下,还搭了一个神台,一边高声唱着赞颂光明神的歌,每唱一句,围观党们就发出一声欢呼。大家不断重复这个过程,很快差不多全城的人都来参观过了——

恶霸桑图可是本城鼎鼎大名的地方毒瘤,他被人收拾,比亡灵法师这种多数人只在恐怖故事里听过的角色被抓住更让人解气,幸好佣兵和精灵还尽职尽责看守着法师,不然守卫都跑去看桑图了。

差不多到第二天中午,桑图就已经从树上降落到了地面,惨兮兮地被治安官抬走,一边虚弱地哀叫:“我再也不敢了……”

传闻很快变成了——光明神派出了祂的一名神使,神使穿着纯金的长袍,背后有八支圣光羽翼,由一个魁梧的巨人背着,从天而降,宣读了恶霸桑图的罪行,并且秉承着光明神一贯的仁慈,决定给他一次改过机会。

“你看,传说都是这么来的,一点都不靠谱。”已经被神化为“神使”的雅蓝悠哉悠哉地坐在窗边,继续啃圣殿分殿派发的干面包,“巨人”坐在他对面,啼笑皆非。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神使降临”,发食物的那个年轻圣骑士左思右想,生怕自己也被吊起来,因此每人送了两碗汤。

“所以,那到底是什么法术?”埃特伽耶好奇地追问。

雅蓝正努力把他的干面包在汤里泡泡软,回答:“那其实是你老师发明的法术,一种简单的声控魔法,只要有人说出关键字词,法术就会按照你设计的效果发生,持续时间是一天,刚刚那个法术我设置的关键字其实就是‘我原谅你’,但是需要说得字正腔圆,声音洪亮,才能被法术识别。”

那可是顶级大法师发明的法术,在眼界很不错的埃特伽耶眼里都觉得很神奇,所以边城小民自然奉若神迹,谁能想到这种神迹其实是一个穿短袍子的“祭司学徒”释放的呢,所以传闻很快就离真相越来越远——幸好有点见识的人都不会信就是了。

这个世界的秩序已经确立,所以神灵是不能够直接进入迪亚纳的,祂们对迪亚纳这个世界所能产生的影响,全部依靠信徒——这其实从某种意义上说,是个常识,学院里都教的。

“这么说,你跟我老师很熟。”埃特伽耶忽然说道,现在他可没喝醉,当然能够发现问题的关键,他忽然意识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你熟悉我老师的长相,甚至知道他最喜欢的袍子是哪一件,并且他会和你共享新的法术,两个法师如果没有什么过硬的交情,法术知识这种绝对机密怎么可能互通有无?然而最关键的一点,神殿来往的光明系神职人员也不少,但我在神殿却从来没见过你。”

雅蓝双手支着下巴,赞许地点头:“嗯,请继续。”

圣殿与神殿当然会有交流,他们分别是光明与黑暗的核心信仰,民众习惯性地认为他们见面必然会掐架,然而实际他们共同奉行一个准则:平衡。双方高层没事就亲切友好联谊一下,就比如他敬爱的老师,平时的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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