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四处瞄了一圈,张郃于禁在镇守游魂关,颜良也留在游魂关养伤,文丑昨天挨了一鞭,现在还起不了床,其他能战的将领基本都已经在场上了。他想了想,不自信地对刘表道:“要不,让穆顺上去试试?”穆顺生平还是第一次感觉到受人重视,精神抖擞地准备在战场上大发异采,可是他的本事和徐荣实在相差太远,不是爆发一次小宇宙就能填补差距的。不一会,穆顺就骨软筋麻,心胆俱寒,大叫一声回头就跑。他这一跑不要紧,旁边的魏延黄忠等人生怕徐荣会上来夹攻,也都虚晃一招败下阵来。游坦杀得性起,大叫道:“不就这里杀入关去,活捉秋明曹操,更待何时?”拍马就要冲击城门,却被关上矢石如雨,不得进而回。徐荣带队回归本阵,何苗大喜之下各有赏赐,特别对于文聘多有夸赞。文聘趁机进言道:“今日我军胜了这一场,不如一鼓作气攻城破关,擒拿逆贼。若是等敌军士气恢复,那就不美了。”何苗点头道:“既如此,就让宛城兵先打头阵,其余部队随后接应。”秦谊赵慈听了这话,心都凉了半截,几乎要冲上带来的部队总共才两千,还被文聘亲手杀了一百,一千九百人去进攻这么大一座雄关,和送死唯一的区别就是还能消耗敌军几根箭矢。秦谊正要站出来反对,徐荣却抢先一步道:“使君,这汜水关既然是从我荥阳军手里失去的,应该由我荥阳军亲自夺回来,此战,徐荣当请头阵。”何苗略一思索,欣然从之,秦谊也是如蒙大赦,赶紧把文聘拉了回来,不许他再出声了。魏延等人回到城中,说起刚才单挑不胜,都是羞惭无地。典韦大叫道:“要不是肋下还有些酸痛,我早就活劈了那小子,岂容他如此猖狂?”黄忠却道:“那越兮果然了得,来日再战时,我当用拖刀计斩之。”曹操见败了这一阵,更是心中忧闷,对刘表道:“斗将不胜,敌军士气高涨,势必立刻攻城,如之奈何?”刘表道:“担心什么?水来土掩就是,大将军的援军再过四天就到了,难道我们连四天都撑不下去吗?”曹操轻轻地点了点头。不一会,城下号角长鸣,一队三千人左右身穿紫红军服的大汉缓缓出列,手里提着各式各样的攻城工具,有绳索、布袋、铁镐、木梯等等;在他们后面,一大群身穿深红色的刀盾兵疾步跟了上来,护卫着这些大汉向城墙逼近。吊桥是早已收起来了,可是现在正是枯水期,护城河里的水几乎都不能流动起来,一个正常的成年人随便就可以趟过了。这些大汉到得河边,纷纷掘土装进布袋里,制成沙包丢进河里,不一会河里就被填出一条可容双马并排驰过的通道。在紫衣大汉们进行土木工程的同时,汜水关上箭下如雨,却都被随护的刀盾兵遮挡下了。那些刀盾兵为了给紫衣大汉挡箭甚至不顾自身的安危,许多人被乱箭纷纷射倒,却又有更多的人补上空缺的位置。等到紫衣大汉越过护城河来到城墙底下,就进入了理论上的射击死角,弓箭手基本威胁不到他们的安全了。刘表马上命令往下投掷滚木擂石,虽然砸死了不少人,可是由于视角限制,并没有造成很大的杀伤。随着紫衣大汉慢慢把木梯用绳索捆绑连成长长的攻城梯,徐荣大手一挥,又是一万士兵跑步通过了护城河,把攻城梯搭在城墙上,开始往上攀爬了。秋明的头昏昏沉沉的,似乎又在半空中漂浮起来,不知该往何处去。隐约中,他似乎看见一百张悬在空中的脸,或青涩或成熟,却都在对着他庄重点头,口中不住叫着:“愿为县丞效死。”突然,一把锋利的快刀出现,把这些脸割得支离破碎、血污满面,在文聘狂烈的大笑声中,这些面孔纷纷隐没不见,秋明怒吼,秋明挥拳,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这些生命终于还是永远地在他眼前消失了。秋明骤然坐了起来,汗流浃背泪流满面,把床前陪伴的三女都吓了一跳。蔡文姬连忙用布帕敷在他的额上,轻声道:“做恶梦了吗?没事的,再睡一会吧。”秋明抓起布帕遮在眼上,可以看见布帕从中间一点慢慢被打湿,然后扩散到其他区域,渐渐地把整块布帕浸成了一片沼泽地。貂蝉和张玉兰都已经把自己当成了真正的邓州人,如今听到这个小心也是很悲伤,特别是死去的铁甲骑兵中很可能还有熟识的人,更加让她们痛心不已。看见秋明这个样子,她们两个也低声哭泣起来,房间里一股浓郁的悲痛之气在静静地流淌着,萦绕不去。秋明忽然拨开布帕,双眼通红地站起身来:“文聘匹夫,我誓要把你碎尸万段。”咚的一声,蔡文姬跪在秋明面前,大哭道:“文聘虽然无情无义,还请夫君看在我和小璃的面上,放过他这一次吧。”秋明圆睁双眼,定定地看着蔡文姬:“他杀了我这么多人,你还叫我放过他?”蔡文姬哭道:“文聘虽然狠毒,可却是因为误会夫君为窃国逆贼,并非他本意如此。此时各为其主,纵然他做的事有些出格,也不该得死罪。况且,我与小璃情同姐妹,他又是小璃的结发之夫,若是你杀了他,小璃今后怎么办?我今后怎么面对小璃?”秋明想起小璃,又想起小璃嫁给文聘还是自己牵的线,胸中一口烦闷之气实在无法抒解。只是蔡文姬那一句各为其主又着实触动了他的神经,想来今后要征战天下,不知道还会遇到多少这样的事,难道把那些得罪自己的俘虏和降将全部杀掉?秋明思前想后,慢慢地又坐回到榻上。忽然,外面一阵极大的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