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事出突然,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秦谊赵慈更是惊得手足无措。本来按他们两个的意思,只是用这些骑兵来吓唬、羞辱秋明,可是文聘这个冒失鬼居然直接杀人了。想到秋明的狠辣,两人都开始发起抖来。仿佛是有人朝秋明脸上猛击了一拳,秋明眼前金星直冒,几乎连站都站不稳了,他嘶声骂道:“文聘,鼠辈敢尔。”文聘冷笑道:“背国逆行之徒,人人得而诛之,尚要威胁我么?”说完,他举着刀一路从左走到右,一个个指着被押的骑兵让他们屈服,可是他得到的回应多半都是怒骂嘲笑或是狠狠的一声呸。文聘铁青着脸也不多废话,见人就是一刀,到后来干脆问都不问,直接砍头了事。秋明在城墙上气得手脚冰凉几欲昏迷,戟指骂道:“文聘,我誓杀汝。”文聘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又再继续前进杀人了。秋明对黄忠道:“汉升,你快射他,射死他。”黄忠虽然也是怒火中烧,可还是面露难色道:“太远了,不会有什么效果的。”秋明带着哭音道:“汉升,我求你了,这可都是邓州的子弟兵,他们不应该死在这里,不应该死在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手里。”黄忠叹了口气,按照秋明的要求给文聘来了一箭,可是距离实在太远,锐利的破空之声老远就传到了文聘的耳朵里。文聘脸色凝重地正要准备挥刀格挡,从何苗身边跃起两人,一刀一枪合力挑开黄忠的羽箭,又再退回何苗身边。何苗得意地对徐荣道:“这两个是我在汝州收的猛将,一个叫游坦,另一个叫林威,都有万夫不当之勇。有他二人在,破汜水关易如反掌耳。”徐荣和越兮都是连声道贺,这两人虽然面有得色,却摆出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也不与他们多交谈。文聘定了定神,又开始继续前进,可是他马上发现,一百骑兵已经快被他杀完杀尽了,只剩下一个连胡子都没长出来的稚嫩少年,正在用仇恨而又恐惧地眼神望着他。文聘扬起佩刀,几滴鲜血从刀头滴落,溅得到处都是。文聘沉声道:“只有你一个了,我就再给你个机会,只要你骂一声秋明是逆贼,我就马上放了你。”少年的脸因害怕而扭曲起来,却仍是大声道:“休想,你杀了这么多邓州子弟,县丞一定会为我们报仇的。”文聘大怒,一刀割下少年的头提在手上,对着城上大叫道:“逆贼秋明,只因你贪生怕死,平白害了这许多人性命,你有何立于天地之间?我要是你,就直接从城上跳下来求死了。”秋明眼见一百铁甲骑兵惨死当场,自己却完全无能为力,一时间木立当场,脸上面如金纸,忽然张口喷出漫天血雾,仰天便倒。黄忠和廖化连忙把他扶下去,曹操刘表都现出忧闷之色,这还没开始打呢就倒下一个,实在太不吉利了。秋明就站在城墙垛口边上,他这一喷血倒地,城下的人看得是清清楚楚。何苗顿时哈哈大笑,秦谊也是得意洋洋地左顾右盼,自以为立下了不世功勋。正在一团喜气时,城中吊桥放下,魏延一马当先冲了出来。这些铁甲骑兵自从跟了秋明,就一直是由魏延带领的。上次在斜峪关前被羌人杀死了一百骑,已经够让人心痛的了,这次居然毫无还手之力地被人虐杀,怎么不叫魏延火冒三丈怒气冲天?魏延手挺长枪泪流满面,却不敢靠近敌军阵列,只在弓箭射程外大声叫道:“文聘,纳命来。”越兮看见魏延出城,恨不得活吞了他,当即向何苗请战。何苗笑道:“人家要的是文聘,你。”文聘也不多话,直接披挂上阵对上了魏延。魏延两眼通红鼻孔翕张,招招俱是博命之势,文聘虽然不惧他,却也不得不暂避其锋。两人刀来枪往地斗了七八十回合,魏延一直是攻,文聘一直是守,却维持了个不胜不败之局。何苗突然对身边的游坦问道:“这两人到底谁更厉害一点?”游坦道:“看武艺应该是半斤八两,胜负在五五之数,不过如今敌将心智已失,文聘以逸待劳,两百招之内应能获胜。”何苗摇头道:“两百招,太久了,我们这么多人可不能在这里干等着。你们两个出手,能不能胜过那个敌将?”游坦看了看林威,两人都是微笑起来,林威道:“生擒或者难以做到”,游坦立刻接道:“击杀绝无问题。”何苗大喜,便要安排游坦出战。越兮在一旁看见,不高兴地对徐荣道:“这个魏延本来是我的手下败将,刚才我要出战不许,现在又安排别人。”徐荣微笑道:“看开些,我们初来时,何使君不一样地对我们礼遇有加推心置腹吗?现在不过是新人换旧人而已。”游坦正要骤马而出,城门洞里响起霹雳一声大吼:“那厮莫非要倚多为胜吗?看我前来会你。”随着声音,典韦和鲍出一起冲了出来。林威大笑:“来的是两个?正好我与你同去。”于是他也飞马上阵,与游坦一起敌住典鲍二人。典韦前日托举铁闸受了内伤,鲍出则是在牢里吃了一些苦头,今天本来还是继续留在关内养伤的。可是当廖化把秋明扶了下去,蔡文姬哭泣之声惊动了他们,二人闻听此事,气得钢牙咬碎,暴叫着要来把文聘碎尸万段,却被游坦和林威拦下。越兮见场上打得热闹非凡,忍不住焦躁起来,也不待何苗下令,仰头朝城上喊道:“昨日暗箭伤我的那名老将,可敢来与我单打独斗?”黄忠虽然表面不动声色,实际上早就是肺都要气炸了,闻言马上痛快地下城,拍马舞刀迎战越兮。何苗津津有味地看了一会,对站在一旁的徐荣道:“他们都去了,你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