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不是那个丫头的声音真的够大,还是那曹二小姐在昏睡中也知道自己如果再不醒,就将要面对什么样的情况,于是便在那个丫头的哭声中,颤颤地抖了几下睫毛,然后把眼睛睁开了!
“这......这是哪里?”曹二小姐的声音带着一丝迷茫,视线往左右都看了了看,然后才哑着声音喊道:“小印,小印!!”
“小姐!小姐!婢女在这里!婢女在这里!”那个丫头听到曹二小姐的声音,赶紧便惊喜地抬起脸来,看着曹二小姐确实是醒了,这才伸出手来,把脸上的泪水抹了抹,也不管自己此刻的脸上是否花妆,急急地对着曹二小姐说道:“小姐,您醒了就好......春管事她们要送您回府去养病......婢女与春管事她们都说了,您吩咐过,不回去的........”
可是,人家春管事她们不听啊!
小印一边说着,一边偷偷地拿目光瞅着春管事等人,瞧着她们此刻都皱眉望向曹二小姐,小印赶紧站起了身来,站到了曹二小姐的床边,伸出手来便扶了她坐起来,小声地又喊了一声:“小姐......”
曹二小姐似乎这才总算是听明白了小印这说的都是些什么意思,本来便苍白的脸色瞬间变的如同白纸一般,眼神倒是惊恐地望向了不远处的春管事等人,急急地喊道:“我不回府!我没事!我不回去!”
“曹二小姐!”春管事皱起了眉头来,脸色不虞地看向了曹二小姐,严肃地说道:“此事,我们几位管事已经定下,这便要报与园长的!即使你再逞强,也不能留在清远园内了!”
“我不走!我不走!”曹二小姐听到这话,整个人却是有些疯狂地朝着春管事喊了起来:“我没有犯错,我不走!”
“你生病了!”春管事冷漠地盯着曹二小姐,瞧着她此刻披头散发的样子,眉头皱的更紧了两分:“曹二小姐,你可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模样?既然病了,那便乖乖地回府去治病,待你病愈之后再回来便是了!咱们清远园从未说过,归家去养病后,不能再来修习!你又何故这般?”
“再来修习?!”曹二小姐听到春管事的这话,却是顿时冷笑了起来,目光中带着让人看不懂的冷光,望着眼前的那几位清远园内的管事们,声音凄凄地说道:“春管事大人.......各位管事大人......归府去养病倒是没错!可是,现在被送回了家中,外面会有什么样的流言,各位管事大人们难道不清楚吗?我们鼎城内,县主娘娘家的小姐都受到了如此的流言中伤而无力反抗,最终也只能再躲回清远园来,期望流言能平息一二.......这样身份的小姐都无法承受这归家养病的事情,那我要是归家去了,还有机会回来吗?”
春管事闻言,顿时目光犀利地望向了曹二小姐!
那位县主娘娘家的小姐,哪里是曹二小姐这样随便议论的?
春管事正准备开口斥责,便听到曹二小姐又说话了:“园里的小姐们,大约现在都知道消息了吧?春管事这样把我赶出园子,那边是坐实了我病重的消息,即使外面暂时无人知晓,但是天下?她们身边的丫头能保证不传?只要我现在踏出了园子,那我这体弱的名声,可就再也洗不掉了......将来......将来如何是好?”
女子再有德、有学识、有才貌、有家世又如何?那一家娶女,不看中身子的?冠上了这体弱的名声,这亲事说起来,可就难上加难了!更不用说,要是真成了,将来也不一定能在婆家站稳脚跟!这可是自己一辈子的事情,曹二小姐可不傻!
她自己的前程不能毁在这里!
“几位管事大人!”曹二小姐瞧着不远处几位管事紧皱的眉头与丝毫没有动容的目光,咬了咬牙,坚决无比地又说道:“我是绝对不会走的!今日如果几位管事大人硬要送了我离开,那我便死在这里,也好过丢了家中的脸面.......”
这话说的可就有些重了!以性命相逼,要是这曹二小姐真死在清远园内了的话,那她们园子的名声可就坏了!
春管事的目光顿时阴冷了两分,看着正被那个叫小印的丫头扶着,面色苍白地坐在床上的曹二小姐,沉默了半响,这才望向了身边的其他几人,与她们交换了下眼神,沉了沉气,望向了曹二小姐缓声说道:“曹二小姐,你这又是何苦呢?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这般的道理,园里的先生也是有教授过的,曹二小姐难不成都不记得了吗?”
“几位管事都把我逼到这样的份上了,我还不能为自己争一争吗?”曹二小姐也似乎是豁出去了一般,冷冷地看向了春管事几人,咬着牙关沉声说道:“要是今日我真听了几位管事的话,出了这园子,怕才是愧对父母族亲们,还要连累了家中的姐妹兄弟们,得了我这样一个体弱的姐妹.......”
“曹二小姐你想的太严重了!”春管事皱眉,有些无奈地说道。
“我还怕我想的不够呢!”曹二小姐却是扬了扬脖子,倔强无比地望向了春管事等人,然后说道:“各位管事大人,我是不会离开的......要是各位管事大人不放心,能帮我请几位素医大人或者是巫医大人来看看......迎娘必然是感激不尽的.......”
听到这话的春管事却是与众人对视了一眼,目光隐隐带上了些许的无奈与不悦来。
这曹二小姐倒是会支使人啊!她们明明就是来赶她离开清远园的,却是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