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先生,拿回来了。”夏挂到衣帽架上。

桑葚人脏课本倒整洁得很,不过她那桌面刻着数不清的恶意中伤,也不知道她是怎么面对的。

夏衣不觉有些同病相怜。

环顾一圈,只有穆斯年一人在品茶,若有所思的盯着满桌子残羹剩饭,似乎没有发觉她的到来。

“桑葚呢?”

穆斯年后知后觉的抬头,微微一笑:“辛苦了。她先回去了。”

“什么!?”夏衣瞬间炸了,鞋也不换了,噔噔噔的踩着高跟鞋冲过来。穆斯年介意的看了眼她的鞋,但没多说,只是重复一遍:“她回去了,怎么了?”

“她回去了?她为什么回去了?您怎么让她就这么回去了?我辛辛苦苦在学校蹲点到底有什么意义?!”夏衣一大串问号轰得穆斯年有些措手不及,嘴角抽了抽,他问:“不然……让我强行扣留一个孩子吗?”

他也想桑葚留下来啊,但……那么无辜可爱的孩子,谁忍心逼着她不放啊!

“这、这个……”说得好有道理,夏衣竟无言以对。望了望门口衣帽架,无奈的妥怎么办?”

“明天我还给她。”

穆先生看上去干劲满满,真不知道从哪开始吐槽比较好。

“啊对了,这个。”夏衣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包里翻出个小罐子递过来:“应该是桑葚的,既然你要送,就一起送吧。”

穆斯年蹙眉仔细一看,隐约认出了那些布条的出处,不禁喃喃:“她还留着……”

这可不就是上次ian要带走桑葚时,他用来为她包扎伤口的领带?桑葚总一副淡淡的模样,其实是最珍惜与人的感情。

“咚咚、咚咚咚!”桑葚刚出电梯,就看到一穿着短裤叉的腿毛大叔在她家前砸门,一副不耐烦的模样。

她默默的退回电梯口――是四楼没错,是她家没错,可她怎么不记得招惹了这号人物?难道是猴哥拖欠物业费,小区找黑帮催钱来了?那她要不要先跑,她可不想帮爹爹还完帐又被猴哥奴役。

内心戏太多。

可惜在她踌躇的空挡,已经被大叔给盯上了:“喂小鬼,这是你家?”

桑葚点点头,又立马摇了摇头。

“到底是不是?”大叔不耐烦的问。桑葚看看四周,电梯已经升到顶层去了,走楼梯的话,她肯定跑不过这大叔。

经过慎重的思考,她说:“你先说什么事,知道什么事了我才好决定自己是不是。”

这小鬼太奇怪了。

“哐、哐!”门内无规律的动静又传到大叔耳里,他眉眼顿时皱起来,不悦的用力拍了拍门板,企图压制里头的声音,一边冲桑葚抱怨:“我是住你家楼下的,你家怎么整天这么吵?晚上闹过来闹过去,白天也没个安宁。我妈神经衰弱,受不得你们这么闹。你父母呢?都在家里干什么,叫他们出来!”

一股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

桑葚嗫嚅着说:“这家里……没有人。”非要说的话也只有豹子头一群被锁妖绳捆起来的吸血鬼,按理说不能闹到上下层都过来投诉。

“没人?没人哪来的声音?”大叔哪能信?这屋里还没完没了的闹呢。

“嘭、哐铛!”声音越来越大,桑葚心情跌落谷底,没法做多解释,只是深深鞠下躬,神情颇为郑重:“对不起,还是请你快点离开吧。”

见她神神叨叨的模样,大叔有些慌了:“喂,你……”

“嘭砰砰、”那声音越来越激烈,联系前后,再看那微微颤动的门板,大叔细思极恐,腿忍不住发起抖来,丢下一句:“算了,你注意点。”便匆匆忙忙跑了。

留桑葚一个人,盯着越来越明显的颤动,仿佛正有人拼尽全力在冲撞,企图冲破门板。

“……”桑葚捏捏手掌,惊觉自己竟出了一手心的汗。

原先这种情况她从来不怕的,难道不仅身体,连心情都变得跟普通人似的小心翼翼了吗?

别开玩笑了。

她不禁自嘲一声,取出钥匙。

临开门时,一道清脆的女声突然打断了她的动作:“陛下且慢。”

桑葚轻蹙眉头,缓缓回头。从电梯里款款走来的可不就是墨染仙子吗?

“喵――”夜离迈着猫步慵懒的缠在墨染脚下,而墨染慢慢站定,说道:“那屋里,怕是已经乱了。”

“你的意思是……”桑葚话还没说完呢,门突然直直的朝她倒了下来。墨染一惊,匆匆甩出锁妖绳,缠上桑葚的腰将她拉离危险:“陛下小心!”

桑葚本就身子赢弱,被一甩整个人都晕头转向起来,待她定睛一看,豹子头一行人早已一窝蜂的挤出出来,隐约能看到屋内一片狼藉,备用的血袋也一个不留的被咬碎。

她暗叫不好,命令道:“墨染仙子,上锁妖绳!”

“喵呜!”夜离在人群间左蹿右跳,引得他们阵脚大乱,一时顾不上桑葚二人。

“小仙明白。”墨染沉眉将桑葚身上的锁妖绳召回,缠斗间引得嗜血的恶魔阵阵咆哮。

墨染早在万年前便因罪被降了仙格,法力大不如从前,加上禁制压迫,面对频频闯出的吸血鬼,竟有些吃力。

好在夜离在天宫住久了,染了仙气,也懂得护住手无缚鸡之力的桑葚,嘶叫间倒逼退了不少吸血鬼。

“怎么这么吵?”桑葚本就自身难保,对门邻居突然探出头,见到这副场景整个都傻眼了:“这、这、这……”

豹子头他们那会善良的等他惊讶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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