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皇五子永琪降生之事,皇后亲率内廷主位齐诣太后宫,向太后行礼报喜。

太后也郑重其事,升座慈宁宫正殿宝座,接受一众主位的六肃三跪三拜大礼。

太后又得一位皇孙,自然是欢喜的,只是皇后和安寿都瞧得出来,太后的笑并没从面上一直扎根到心底去。

说到归齐,海贵人纵然也是蒙古八旗的出身,可终究家世低微,不是太后期盼的身份贵重、可堪国祚的皇子。

礼罢,太后带着一众内廷主位退回寿康宫去,太后自去寝宫褪下礼服,换了常服再出来相见。换了常服的太后便也如同普通人家的婆婆一样,多了些慈祥的气息。一众内廷主位们这才稍稍松了口气撄。

皇后亲自起身行礼:“儿臣这个礼是替愉嫔和永琪行的,因愉嫔尚未满月,不能亲自前来行礼。愉嫔和永琪给太后请安,祝太后安泰祥宁。”

太后捧着水烟壶便笑了,抬手虚扶一把:“好,好。哀家安。快起克。偿”

一时嫔位以上的主位们都赐了座,唯有皇后还亲立在太后炕边儿上亲为伺候着。娴妃瞧着,忍不住瞥了立在身边的凤格。凤格也会意,挤了一个笑。

太后自与皇后说着话:“小满月该赐下的赏银和表里,可都预备好了?”

皇后含笑答:“回额涅的话,儿臣都已启奏皇上,预备下了。按规矩贵人生育皇子,小满月之际赏银一百两,表礼二十匹;只是儿臣想着,皇上已经赐封了海贵人为愉嫔,儿臣便以为还是应按照嫔位的赏赐,赐给银二百两,表礼四十匹为宜。不知太后意下如何?”

太后便也点头笑笑:“皇后说得甚合哀家的心思。愉嫔出自蒙古八旗,身份是旁人比不了,按着嫔位来给,也是应当。”

一听太后这话茬儿,娴妃便笑了。借着喝茶的当儿,掩着口跟凤格说:“什么身份旁人比不了啊,蒙古八旗不过是比那些个包衣女、汉女强些罢了。非要说什么蒙古八旗的身份,也得是说她祖上。她祖上是来自科尔沁草原,可是她自己不过是出自南苑海子。”

“南苑海子的都是什么人啊,那些不过是守着海子,替皇上打牲捕猎的罢了,前明用的都是最下作的阉人~~本朝用的纵然也是正身旗人,身份却又比包衣好到哪儿去?皇后掩掩藏藏却是选了这么个人,还真叫本宫惊讶。”

皇后便瞧见了,含笑道:“看娴妹妹说得这么开心,倒不知是在笑什么?可是本宫或太后说了什么话,叫娴妹妹觉得好笑了?”

娴妃便一眯眼,冷冷盯住皇后。不过却也随即换上一副笑脸,起身朝太后行礼:“五阿哥平安下生,妾身好歹同为妃母,高兴是自然的。看太后亦是满面笑意,难道皇后主子不高兴么?”

皇后含笑敛眉:“本宫身为中宫,这后宫所有的孩子,便都是本宫的孩子,待得学会说话了,都要叫本宫一声母亲,本宫自然开心。娴妃却不是五阿哥的母亲,伴驾多年却没生养过,本宫倒担心娴妃无法体会身为母亲的心情。”


状态提示:147.147表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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