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王反了!

消息传到长安的时候,比容王谢容英高烧卧床,疑似沾染了瘟疫的消息还要快上一刻钟。

因此谢含英刚刚铁青着脸将朝中重臣招了来,就听得又有人来报,容王高烧卧床,似是感染瘟疫,还未曾确诊。

谢含英怔了好一会,就见得四相和几位朝中重臣都已经到了。

他脸色又难看了一些,才道:“去后面,告诉太后和皇后,令她们挑选二位太医和一些药材,速速赶去瘟疫地,无论如何,救回容王!”

来人立刻单膝跪地,答应下来。

紧接着,他就被两个小宫人搀扶着往外走。

诸臣这才上前,与谢含英一道商讨起显王反了的事情。

谢含英沉吟道:“郁达已经十日没有消息传来。朕原本就打算令人去显地察看,现在看来,怕是郁达已死。朕放在那里的兵大概也被显王收为己用。”

孟相道:“圣人英明。应是如此。只是,那到底是几万大军,没有朝廷虎符,他们如何敢动?只怕显王现在,也只能将将调动的了他们就是了。”

谢含英摇了摇头:“显王虽年轻,但到底比朕年长许多。身边也跟着世家刘家。从前的刘皇后……虽然身子不好,但也是聪明人,显王亦不愚笨。更何况,他现下.身边尚且有北川王相佐。他既想了这么个主意来对付朕,呵,那军权一事,他定然也是商量好的了。”

颜、张二相对视一眼,张相才开口道:“既如此,圣人想要哪位将军前去支援。现在的欧阳老将军虽然能对付显王和有可能帮忙的北川王,但是,如果定王此时也出手的话,欧阳老将军那里,怕是会守不住。”

随即其他人也都应和起来,请圣人再择将军,并带援军前去支援。

谢含英顿了顿,道:“欧阳老将军虽然年迈,但带兵经验却足。此次便先派三位年轻将军前去,也好让欧阳老将军调.教.调.教。”

四相互看一眼,微微皱眉,还是颜相开口道:“圣人,一旦显、定二王联合,再与北川王相勾结,南方若无强悍的将军守着,势必大乱。欧阳老将军今年已经六十,虽能统领大局,但终究年迈,倒不如……将宁远侯江白从昭地边境调回,令其在南北方边界守着,再令欧阳老将军回来,若将来敬王再有了旁的心思……也好令欧阳老将军镇守长安。”

至于守护着吐蕃边境的几位有本事的将军,大多与殷王感情甚笃,而吐蕃人素来战力强悍,殷王素来对圣人忠心,这殷地的几位将军,却是该留到最后。

而其他曾经立下诸多战功的老将军,早已死的死,老的老,现下却没有几个能上战场的。

再论年轻一辈,虽有些有战功的,但这其中,一些人戍守边境,不能离开,一些人则是太过年轻,实战经验也不够丰富,更是不曾做过主帅,如此情形下,能真正被安排去南方代替欧阳老将军的,却并没有几个合适的人。

而这次前来的朝中众臣,一部分人认为,显王这次来势汹汹,必须要有强势之人,首战便给其一个大教训,如此,欧阳老将军年迈,并不合适;另一部分人则以为,欧阳老将军的确年迈,但欧阳老将军有着许多的实战经验,本身也愿意教导后辈,如此,依照圣人的想法,先派几个能干有潜力的年轻人去跟着欧阳老将军打仗,既可多学些东西,也能趁着显王手段还没有彻底显现的时候练练手,对朝廷长远来看,显见是有用的。

毕竟,朝廷里年轻一辈的将才,的确太少了。

只是四相这次的意见难得一见的一致,俱都认为显王此次必定来意坚决,既坚决,那么,显王这一次,必然自开头开始,就会打朝廷一个措手不及,以此来令显王的谋反原因更加理直气壮——看,天子非天子,显当替之,第一仗,显王就漂漂亮亮的打赢了,到时候,他就更有理由向百姓宣告,看,天子果然并非天子。

四相苦口婆心,又将他们的话润色了一下,四人都开口劝了许久,才终于将谢含英劝得有些松动。

谢含英顿了顿,只道:“那么,若请宁远侯回来,昭地边境当如何?援军当从何处出?”

诸臣均低下头去。

末了还是孟相心里一叹,站了出来,道:“用兵自然当用训练多年的兵。宁远侯在边境多年,自当从边境带兵回来。数量上……十万足矣。令,朝廷亦可派出五万兵支援,再有欧阳老将军那里本就有的十五万大军,自当足矣。”

谢含英忽而道:“昭地北邻突厥,东面临海,常有海盗、高丽与扶桑人侵袭,朕若将震慑突厥的宁远侯召回,再从昭地带走十万大军,那昭地又当如何?难道朕来日收拾了显王等人,还要面临昭地失守这等局面?”

诸臣心中,显然是明白这样的做法,就是在挖昭王谢远的墙角,令昭王此番必然自顾不暇,前后为难。

可是,诸臣还是齐声道:“请圣人以大局为重!”

“昭地既是昭王藩地,昭王也并非荒唐之人,前番昭宁侯的爵位,更是昭王小小年纪,凭借自身打出来的。观其能力,定然能够抵御住突厥和扶桑等。就算不能完全将其击退,定然也有法子顽强抵抗,待来日,圣人再出兵帮昭王,到时……昭地自身,却也该……”

说话的人没有将剩下的话说完,其余人心中却都明白这人的话中之意了。

事实上,今日能被谢含英紧急召来的众臣,皆是忠于谢含英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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