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花御礼一家搬到了之后,花御礼就完全成了所有孩子共同厌恶的对象。

这种厌恶在花御礼穿上了国小校服后完全达到了一个登峰造极的地步。

原因无他,只因为花御礼就是一个活脱脱的别人家的孩子的典例。

在女孩子堆着无聊的沙堡,和男孩子因为打架而被父母揪着耳朵狠狠痛批的时候,花御礼则是手捧书本目不窥园。再加上怜惜和喜欢她小小年纪便进退得当,姿态端雅对人有礼,这些孩子的家长简直是把花御礼当成了最高模板,无时不刻不痛惜地对自家道“看看御礼,再看看你们——你们就不能向御礼一样听话懂事一点吗?”

尚且年幼的孩子攀比之心本就强烈,秉承着对于父母的孺慕之情,终日听着自己敬爱的父母那么夸奖着花御礼,内心的不满愤恨可谓是水涨船高,因此对着花御礼或大或小的欺负层出不迭。

尤其是在国小一年的时候,花御礼次次年段考试都是一位。——这一段时间花御礼吸引仇恨的能力简直到达了顶峰。

不过,花御礼对此不以为意。

她性情寡淡,又不想浪费太多的时间在无益的事情上,对这种事情索性就当做视若无睹。

反正也只是一些冷暴力和不涉及身|体|暴|力的行为。

但这就苦了柳时镇了。

因为自从第二次见面后,柳镇宇就干脆的把柳时镇和花御礼绑定了起来。因此花御礼的待遇,柳时镇也荣幸的体会到了。

花御礼和柳时镇每天早上都是一起出门上课,又一起放学回家。周末的时候两家的交流往来也很是频繁。简直就快比上双胞胎了。

而柳时镇对于花御礼的感觉也很是复杂。

一方面,他总是耿耿于怀他们第一次相见时他单方面的狼狈模样,并且对于父亲大肆称赞花御礼的行为隐隐吃醋;但是另一方面,几年的相处足以让他看清花御礼究竟是多么优秀——功课全优暂且不提,家事打理的仅仅有条,阅书无数,自修着四门外语……

这种家伙,是怪物吧……

不自觉地,柳时镇看着坐在窗边的位置整理作业本的花御礼的侧脸,将自己心中的呢喃说出了口。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骨节分明的手指将一本一本的作业本理好,花御礼回答的声音无所波澜。

柳时镇撑着脸的手一顿,“你……你听见了?”

“一目了然的事情吧。”

柳时镇失语。

花御礼也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捧起了手中的书本起身道:“吧,我交完作业后我们回家。”

说完,她也不等柳时镇应话就走出了教室。

柳时镇都懒得腹诽花御礼唯我独尊的性格了,反正都四年了,再怎么不习惯现在都已经坦然了。

这样想着,他拿起了身旁花御礼座位上的书本,逐一理好了后,这才开始收拾自己的书本。

就在柳时镇将国文教辅书的时候,教室门一下子被拉了开来。

以为是花御礼的柳时镇头都不抬,“回来了。”

“哟,这不是我们的小跟班柳时镇吗——怎么,在等你主人牵着你的狗项圈回家啊?”

一道刺耳的声音携带嘲讽地响起。

继而是许多人附和的嘲笑声。

柳时镇猛地抬起头。

来人并不是花御礼,而是一群穿着高年段制服的男生。

带头说话的那个人柳时镇并不陌生,因为除了花御礼的缘故,他也在小时候受到了对方好几次欺负。

“车载承。”

柳时镇面无表情的样子像极了花御礼。

他缓缓地开口念出了对方的名字,这个在学校一向以“恶”和“欺凌”出名的高大男生。

车载承低眼看了他一眼,语气蔑视,“你家主人难道没有告诉你什么是尊卑吗——遇到学长不用敬称可不好。还是说,家养狗怎么都听不懂人话?”

柳时镇在瞬间暴起,“想死吗你!”

围绕在车载承身边的人纷纷散成一排,和柳时镇形成了明显的对峙局面。

车载承嘴角一弯,“怎么,你想跟我打架吗?”

柳时镇松开手中带子,将因愤怒而青筋暴起的左手压在桌面慢慢的站了起来。

明明还只是瘦弱的孩子,却在站起来的时候带来惊心动魄的压迫感。

柳时镇沉着眼眸,冷笑道:“是有如何。”

“被我们打了可别哭鼻子啊小崽子哈哈哈哈!”

…………

被数学老师留了下来商讨了下星期全国竞赛的事情,比预定的时间要迟上许久的花御礼总算是回到了教室。

然而她一走进教室就发现了柳时镇的不知所踪。

猜测对方可能是去厕所了的花御礼从抽屉里抽出了一本原文小说。

她最近在自修德|语,看的却是波德莱尔的《恶之花》。

一直到把看了好几遍的书又粗略的翻了一遍,花御礼也没等到柳时镇回来。

花御礼眼神一凛,果断地把书拍在了桌上:绝对是出事了。

她迅速地跑出了教室,先到了老师的办公室简练地说明了原委求得了帮助,然后挑出了校园里几个偏僻的地方一一找了过去。

等到花御礼找到柳时镇的时候,他正一个人蜷在体育馆鞍马器材的一边,呲牙咧嘴的嘶着痛。

花御礼静静地站在门口看他。

良久,她才眨了下眼睛对着身旁的数学老师道:“谢谢老师,我们已经找到时镇了,接下去就交给我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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