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对面拉开了阵势,魏延兴奋地就要冲上去,典韦连忙拉住他的衣服:“小魏,我都憋屈一天了,这场让给我行不行?”
魏延把头摇得象拨浪鼓一样:“当然不行,好难得这班怂货肯出来应战,要是错过了这个还不知道有没有下一个呢。”
典韦摆出一副你不答应我就不放手的架势:“小魏小魏,听我说,只要你把这个让给我,接下来再来多少个我都不和你抢,怎么样?”
魏延看了看秋明,秋明一脸看好戏的表情饶有兴致地望着他们。魏延苦着脸道:“你也不帮忙说两句?”秋明笑道:“光说有什么用,你觉得你的力气有典韦大吗?”魏延的脸更苦了:“好吧,这个让给你,不过后面出来的都是我的啊。”
典韦大笑道:“成交”,抄起双戟提马来到阵前:“我是陈留典韦,你刚才说叫什么来着。”
米风正在耀武扬威,忽然一下大吃一惊:“你是典韦?”西华县离陈留不远,典韦的凶名他可是早有耳闻,顿时冷汗直冒,连忙赔笑道:“既是典大哥要过去,小弟自当吩咐属下让开道路,又何必打生打死的伤了和气。”
典韦怪眼一翻:“不过是个黄巾贼而已,谁和你称兄道弟?道路什么的先不急,我只要借你首级记个功劳,等过几天用完就还给你。”
米风脸色大变:“若是别的还可借,这首级如何能借得?”
典韦冷笑道:“刚才还大哥大哥的叫得好象很亲热,现在向你借一点小小的东西都不肯,可见尽是虚情假意。既然你不肯,我只好自己来取。”他手腕一振,戟尖如飞芒电射而出,直取米风咽喉。
米风大惊,双手提起马叉往外就推,好不容易把典韦大戟格开,他却被震得双手流血全身乱抖。米风被吓得亡魂皆冒,拨马回身就跑。典韦哪里肯舍,这个首功可是厚着脸皮跟魏延讨来的,岂能轻易放过,当下催马急追。
那米风也是机灵,凭着对地形的熟悉,只在营帐之间绕来绕去,还不时招呼黄巾小兵前来阻拦攻击典韦。典韦哈哈大笑,双手铁戟连挥,砍瓜切菜一般留下一地残肢断臂,渐渐地就没有人再敢靠近身来了。
正在混乱之时,营中又响起一阵急促的锣声,原来是渠帅彭脱听到又有人闯营,大怒之下带着虎奋将军张顺、虎踞将军廖化一同来南营查看。看见米风被一条黑大汉追得象兔子一样满营乱转,彭脱扬鞭一指,便要张顺和廖化同上夹攻。
魏延在一旁百无聊赖地打了半天哈欠了,此刻见到出来几个有模有样的黄巾将领,大喜道:“利市来了,看来我今天要抢个头彩。”他立刻纵骑而出,于半路拦下张顺和廖化,乒乒乓乓战成一处。典韦见魏延打得火热,这个对手偏又逃来逃去绝不与自己交手,不由得恨满胸膛,气得哇哇大叫。
彭脱看了一会,暗暗心惊,那边米风完全是被吓破了胆的样子,这边张顺廖化双战似乎也是落在了下风,哪里钻出来的这两个大汉竟如此了得。这时他注意到在战场旁边游荡着一个单薄的少年,正一脸关切地望着场中的搏斗,彭脱心念一转,吩咐自己的部曲道:“去,把那少年擒来见我。”
黄巾军中多是乱民,很少有会骑马的,不过彭脱的这支部曲可是天公将军张角亲自赠与他的,据说还是张角之女张宁亲自训练出来的,马上马下都是武艺精熟,可说是百战强军。为首的骑兵队长答应一声,率领部下一齐向着秋明冲去。
秋明只有一把短刀,纯粹是用来当摆设的,见到这些骑兵气势汹汹地把自己团团围住,秋明一下子慌了手脚,一边把手里的短刀舞得呼呼生风一边大叫:“你们不要惹我,我可是很凶残的,我疯起来连自己都打。”
骑兵们都笑了,骑兵队长微笑着道:“那好啊,我们正想看你表演呢,不过我又很怕你借机逃跑,怎么办呢?”他一声令下,十几名骑兵同时甩出标枪,全部命中秋明的坐骑,那战马哀鸣一声仆地而倒。
秋明措手不及,被战马结结实实地压在下面,几次要把身子拔出来都无从发力,急得他大叫道:“谁来救我?”
魏延离得秋明不远,见状大惊,想要抽身过去却被张顺廖化死命缠住,急得连连吼叫,却又偏偏脱身不得。
骑兵队长正在大笑,忽然感觉背后一阵森冷的寒气袭来,一时之间来不及多想,连忙滚鞍下马。他回头再看时,发现还留在马上的同伴大多已经断成两截,一名铁塔般的黑大汉手执双铁戟,威风凛凛地叫道:“挡我者死。”
秋明叫道:“别摆姿势了,快来拉我出来。”典韦哈哈笑道:“原来你也有今日,真是报应不爽。”他跳下马,单手提起马尸,把秋明拖了出来。
骑兵队长见典韦下了马,召集剩余的骑兵列队冲锋过来,在他们后面,惊魂甫定的米风也开始组织起了部队,此刻见有机可趁,挥舞着马叉大声呼喝着向典韦扑过来。
魏延见秋明已经脱险,心中稍定,大喊道:“到我这边来,我们一起杀出去。”典韦答应一声,一把将秋明夹在肋下,又取短戟十来支挟在手中,大步流星朝魏延奔去。
秋明被他头朝后紧紧夹住,却正看见背后追骑越来越近,连忙大声提醒典韦。典韦道:“别急,到十步再叫我。”不一会秋明叫道:“十步了。”典韦再道:“五步再叫我。”几乎是话音刚落,秋明又叫:“五步了,五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