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手机响起,是老铁打来的,这家伙第一句话就是感叹叶青的深藏不露:“老弟,看不出你那么有钱,十几万拍一只瓷瓶,眼睛都不眨一下。以前还真没看出来,得,明天请客吧!”
叶青应付了老铁几句,挂断电话无聊的躺在床上,心里说不出的别扭。夜色慢慢降临,繁华的上海滩被一层黑纱笼罩。
距离叶青几公里远的某个地方,一栋别墅灯光闪烁,客厅里坐着一位红衣女孩,她对面两个五十来岁的仆人垂手站立。女孩不住吩咐着什么,两位仆人频频点头,显得唯唯诺诺。这地方远离市中心,少了几分喧嚣和纷杂,树木掩映之下,多了几分清幽和寂静。时间指向夜里十一点的时候,女孩摆摆手,两个仆人倒退出门。客厅里的灯光熄灭,随后一间卧室的灯光亮起,一个玲珑的红色身影出现在里面。女孩妩媚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冷的好像随时能结冰,与火红的装扮极不相称。
夜幕掩映,一条黑色的人影不知何时攀在别墅的墙壁上,好像刚刚到来,又好像很早就在那里。这人一身黑色衣服,与夜幕很好的融为一体,好像那不是一个人,只是一块斑驳的影子。别墅通体大理石墙面,光滑的如同镜子,这人竟然稳稳的攀在上面,犹如一只大号的壁虎。黑衣人的视线一直盯住红衣女孩,从客厅直到卧室,如同潜伏在黑暗里的猫头鹰,尖利的目光死死盯住猎物。这一切屋里的人毫无察觉。卧室处在别墅的三层,她无论如何意识不到窗外会有人窥视,不要说别墅周围密布的岗哨,单是别墅光滑如镜的外墙就能阻断一切可能的入侵者。
红衣女孩唰一声拉开窗帘,或许是心情郁闷,拉窗帘的动作力道奇大。这样恰恰事与愿违,窗帘的右上角留下一片真空。一道猫头鹰似的尖利的目光透过真空射进来,死死锁住女孩的身体。女孩没有因为窗外尖利的目光而感到不适,仲夏的上海滩闷热难耐,女孩卸下红色的外衣,走进洗澡间。窗外的黑影依旧不动,好像在等待更加精彩的画面,哗哗的水声透过玻璃传进他的耳朵,构成一种致命的诱惑。
女孩湿漉漉的身体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窗外的黑影随之抖动几下,尖利的眼神逐渐被两团火焰取代。大红的文胸,白皙的身体,强烈的视觉对比令他几乎失去理智。眼前的玻璃是强度很高的有机玻璃,但是只要他愿意,只需要一拳,玻璃将变成碎末。女孩没有意识到窗外的危险,披上一件薄薄的睡衣,对着镜子摆弄湿漉漉的秀发。无意的动作对黑衣人来说成了致命的挑逗,最后一丝理智束缚着他没有做出疯狂的举动,但是谁也不敢保证,理智在时间的考验之下能不能坚持下去。
一个微小的红色光点突然出现在黑影的手臂上,光点极其细微,只有一颗米粒大小。米粒大小的光点,对黑衣人来说却是致命的,他头皮一紧,一股冰凉的杀气笼罩住全身。红外线瞄准步枪!来不及多想,黑衣人身体一松,轻飘飘的落到地上。他必须马上离开,即便动作再快,也不可能快过子弹,对于经验丰富的狙击手来说,他可以根据目标移动的频率和幅度预先判断目标的运动轨迹,射出子弹如同长了眼睛一样穿透目标。故而黑衣人没有丝毫犹豫,落地之后飞身跃进花池,消失在茫茫夜色。
别墅一千米外一座大厦的楼顶,一名狙击手透过夜视仪锁定住黑影的位置,但是没有开枪。“老板,六少爷出现在小姐的房间外面,现在已离开……”狙击手掏出手机汇报。
几千米外的另一个地方,一辆高档跑车在环城路上飞奔,里面的驾驶员正是黑衣人,他呼吸沉重,显然还没有从剧烈的身体消耗中恢复过来。嘟嘟嘟……手机响起,他低头看看号码,不由得一皱眉。手机铃声义无反顾地持续,黑衣人无奈之下终于接通电话:“喂,三叔……”
“你还知道我是三叔!你刚才干什么了?警告过你多少次,不要打我女儿的主意,再有下一次的话,射中你身体的就不单单是是红外线了,你最好记住……”
没等电话那边说完,黑衣人愤愤地挂断电话。脸上的肌肉僵硬的抖了抖,浑浊的眼神里显出一丝邪恶,继而是一针尖利阴森的冷笑。车速飞快,将旁边的车辆远远抛开,犹如一颗奔跑在公路上的流星……
第二天,贝克拍卖公司迎来一位新员工,这人身材苗条,火红的连衣裙引来无数双目光,那一刻时间仿佛变慢了,人们的步伐仿佛也变慢了。女孩对众人的目光并不在意,迈开轻盈的步伐朝二楼走去。她走进办公室的时候,叶青为之一愣,好熟悉的身影啊,火红的连衣裙、妩媚的面容,他永远不会忘记。她不是在洛阳吗,“遗故斋”古玩店的小掌柜,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古玩店不开了,来这里打工?叶青隐隐有一丝期待,能跟她在同一间办公室,该是多么惬意的一件事。
其实不光叶青有这种想法,红衣女孩出现在办公室的时候,整个大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男人的目光都对准同一目标。包括苏志和老铁。董兰兰见老铁魂不守舍,狠狠掐一把他的大腿。老铁疼的直咧嘴,不过还是忍住了,大庭广众之下嚎叫,实在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他委屈的看一眼董兰兰,意思是说犯错误的又不止我自己,干嘛要求这么苛刻,叶青不也一样魂不守舍吗。董兰兰读懂了老铁的意思,扭头看看叶青,果然,叶青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