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埋进他的枕头里,“呜呜”地哭出声音来。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便侧躺在她的身边,将手放在她的背上,轻轻地拍着。

南汐像是一个受了欺负的小孩子,没有人在身边安慰的时候,她还能勉强撑住。一旦有人可以依靠了,反而会哭得越来越凶狠。

她在路在远身边哭了好久,直到快要喘不上气来了。

路在远听她的声音不对,赶紧将她翻了一个身,责备一句:“你要把自己闷死啊?就不能抬头喘一口气?你是打算死在我床上,诬陷我谋杀吗?”

南汐哭得脸都花了,不好意思直接面对路在远,便扯起被子的一角,在脸上擦了几下。

“把我的被子都弄脏了……”路在远不想再看她哭,想要分散她的注意力。

他这样一说,南汐立即把被角捂在鼻子上,用力地擦了几下,抬手就丢到了他的身上。

他故作嫌恶地咧了嘴,将被子掀回去,啧声道:“一个女孩子家,怎么这么不讲究……”

就见南汐瞪着红肿的眼睛看他,两秒之后,扑到他的身上,抓起他的衣襟,在脸上鼻子上胡乱地擦抹着。

她这个动作与其说是撒气,不如说是撒娇。见她又开始生气勃勃地与他做对,他便知道她已哭好了,不由地松了一口气。

他把上衣脱下来,完全让给她。然后他去了卫生间,将毛巾浸了热水,拧干后拿出来,给她擦脸。

把她的脸处理干净了,他拾起地上的枕巾和床上的衣服,准备一起送到卫生间的脏衣篮里。

就听她在身后喝了一句:“站住!我问你,你是怎么进来的?你不会是爬窗户吧?”

路在远将衣服和枕巾丢进卫生间,回来坐到南汐身边,笑着说道:“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上帝为你关上了一扇门,必然为你开启一扇窗……”

“你从二楼的窗子爬进来的?你以前到底是干什么的?”南汐皱着眉看他。

路在远得意地扬了扬眉,在自己的胸口处划了一个“s”,然后将手臂朝半空里一伸:“我是an!”

他的样子很幼稚,南汐忍不住“扑哧”乐了。随即便觉得好丢脸,才刚哭过,这会儿又笑,好像神经病一样。

于是她一秒钟变脸,凶巴巴地瞪着路在远:“你别以为会爬窗户、有点儿幽默感就了不起!今天上午的事,我还没跟你算帐呢!”

大概是因为刚哭过的原因,她的样子挺凶,气势却严重不足。

路在远趁机耍赖,直接扑到床上,将上半身卧在她的大腿上,老老实实地趴伏着:“我在家里喊老婆习惯了,今天早晨脱口而出,完全是无心之失。你要是生气,你就打我几下,反正话说出去了,我也收不回来了。”

南汐抬起手来在他的后背上捶了一下:“你还要耍赖!你分明就是有预谋的,哪里是无心之失!”

路在远很配合地叫一声痛:“哎哟,你还真打啊!你轻点儿!就算我是有预谋的,我说的也是实话啊!你不是我老婆吗?你已为人妇,还要装单身女孩儿接受别人的追求,我要是不想办法阻止,我还是个男人吗?”

南汐又捶他一下:“终于说实话了!你就是故意要让大家知道!你早就憋着坏呢!我就不明白了!我们之间不是有约定吗?你到底想干什么呀?”

“不管我们以前什么约定,你现在是我老婆不?只要是我老婆,我就不允许别的男人追求你!否则我不是戴了绿帽子?”路在远辩解。

南汐当然不信,伸手就掐他的脖子:“你还不说实话!你以为我傻吗?当初你竟然顺从地被我拉去结婚,就已经开始古怪了!你不承认也不要紧,明天我们去离婚!”

“不要离婚……”路在远被掐得喘不上气来,便掰开她的手,坐起来抗议。

“我说离就离!如果我们再不离婚,说不定你就把我拐进哪个坑里去了!明天一早我们就去办手续!你要是还想耍赖,我就去法院起诉!”

见南汐决心很大的样子,路在远抓住她的手,勾住她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我不会跟你离婚!”

“为什么?”南汐简直要抓狂了。

“因为我需要你……”

这话从路在远的口说出来,南汐立即就想捏拳砸到他的脸上。

可是不等她出手,路在远又补充了一句:“……我真的需要你,就像你需要我一样……”

像是一根针扎在了气球上,南汐立即泄了气,攥紧的拳头松开。她沉默了几秒,有气无力地摇头:“不应该这样的,我会成为别人的笑柄,还有南河,她如果知道我和你的关系,她真的会崩溃……”

“你是勇敢的女孩子,有些事不能逃避,我和你一起面对,好不好?”路在远伸手搂住她的肩,轻轻一揽,她就跌进了他的怀里。

“可是……我不明白,你需要我什么?”

“你什么都不用做,你只要呆在我身边,这样就很好……”

“如此而已?”

“如此而已!”

“……我还是不明白……”

南汐觉得,她越来越没有原则了。

昨天白天,她还咬牙切齿地恨路在远,发誓今天一定要拉着他去离婚。

可是今天早晨,她却像一只没胆的小老鼠一样,跟在路在远的身后,低着头进了公司。

本来她是不肯坐他的车上班的,可是他说:“既然大家都知道我们的关系了,你再躲躲闪闪的,反而显得矫情了,为什么不能大方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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