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至龙!你算个什么?!凭什么总来指点我?!教育我的同时请摸摸自己的良心吧,你的出发点真的是为我好么?”

“哥,我对你好失望!”

“难道我就没有选择我人生的权力么?你口口声声说是为我好?可你有没有问过我的意见?我愿意吗?”

“是,你帮助我的,我非常感激!可是,你能稍微顾虑下我的感受吗,嗯?真的,活在你所谓的庇护下好累,喘不过气,要窒息了!!”

“......算了,就这样吧!让我静静,求求你,哥,别再说了,让我安静的待一会......”

“......哥,是不是我消失了,才会平息你的怒气?”

“......好,那我走,我走就是了......以后,不会再让你为我操心了。”

望着那孤注绝然的背影,挣扎在床被间的男子惊喘一声,刹地弹坐而起:“胜励!!”

微风吹动着窗帘,徐徐拂过他额间的汗珠,不禁打了个冷战。

胜励......

连续几天相同的梦境,时时折磨着他,加剧了他的懊恼!

他该留住他的,当哥哥的拉下面子道个歉,抱一抱他,或许......

“根据事故车辆检测,我们排除刹车失灵等状况,认定车主系自主行为撞上隔离带的。也就是说,不排除自杀的可能性......”

“放你妈的屁!”

“龙哥!龙哥你冷静一下......”

“你告诉我,自杀的人为什么会打急救电话?!清醒一点,带着脑子跟我说话,懂么?”

“这个,我们也是秉公办事......”

“重新查!马上查!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这个结果我不能接受!!”

胜励怎么可能自杀?!

那小子的脸皮比城墙还厚,扎都扎不穿!自己不过是骂他几句,他怎么会去自杀?!

这个结果他不能接受!坚决不能!

权至龙双手撑着盥洗池,抬眸望向镜中的自己,从脑海里浮现出那双愤恨的眼,痛心的、怨怼的......他缓缓咬住下唇,精致的面容罩上一层颓然萧冷的气息,然而支撑一阵,又像是泄了气一样,他慢慢地垂下眼帘,隐去那抹怨恼,只剩下可悲的、伤痛的沮丧了......

当天下午,崔圣贤打来电话:“至龙,到医院看看胜励吧。”

“我手头有些事......”

“......他的情况似乎不大好。”

时隔半个月,权至龙再次驱车来到首尔远郊的这所私人医院。一进电梯,便想起那晚的情形————

争吵过后,胜励摔门而去,没过两小时便传来他出意外的消息。他以为他是吓唬他,没想到,刚刚还跟自己吵得脸红脖子粗的人,转眼便鲜血淋漓地没了意识。他呆呆地站在人群外围,看着浑身瘫软的胜励被人抬在担架上,只那一眼,便成了他的梦魇。亦如现在,他本能地惧怕面对他,不敢置信那个活泼乱跳爱抽风的弟弟正挣扎在生死之间。

这些天,他以所有能想到的借口逃避去见他,害怕骤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无时不刻被懊悔与自责纠缠着。他每天都在祈祷,默默期待着胜励苏醒的消息,甚至假想他正处于康复阶段。然而,事与愿违,等来的消息并不乐观:心跳骤停、输血抢救、暂时安稳......不断扩大着他的恐惧和不安,仿佛置身于随时开启的绞肉机里,惊恐地揪着,煎熬地等着,反反复复地被折磨。

最终,在难以承受的心绞痛与谴责中,他决定来看他。

电梯抵达十二层,vip病房区域显得格外肃静。离老远的,便看见一个女孩站在走廊里抹泪,那是胜励的妹妹,李汉娜。

发生了什么事?

他的脚步不由放缓,却又不听使唤地一再前进,心提着,音调变得古怪,“汉娜?”

“至龙哥。”李汉娜捂住半边脸,低低的抽泣。

“......胜励怎么样?”

李汉娜摇摇头,极力压制着嚎哭的冲动,半天才挤出几个字:“小脑坏死......医生鉴定,不排除......植物人......”

这一瞬间,权至龙感觉自己被判了死刑!

那犹如利刃般扎入心底的三个字,使他疼得不敢呼吸,控制不住地打颤,仿佛被人丢入了冰冷的深渊。痛彻心扉的绝望!

平复了好久,他轻轻推开病房门,看看坐在里面憔悴无助的李父李母,连招呼也忘了打,就这样僵愣愣地看着病床上的人,视线又是一阵昏暗。

十几天不见,他......是胜励吗?

有点陌生,不敢确认。

那五官并不是他熟悉的:黑眼圈深深地凹进去,苍白的没有血色的脸,瘦如纸片般静静地睡着。

他小心地蹲在床前,生怕惊扰他一样,轻轻地唤一声:“胜励?”

身后的李母突然发出一声抽泣,被李父默默掺扶出去。把空间留了给他们。

“胜励呀,哥来了,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极其温柔的声音没有换来任何回应。泪水猛地逼上眼眶,权至龙吸吸发酸的鼻子,努力以轻松的语调说:“臭小子,这一次你赢了,我认输......我给你道歉,对不起,忽略了你的感受,说出那些使你伤心的话......我承认,我是一个不称职的哥哥,让你压抑着怒火忍受我,很抱歉。”

平静的脸庞纹丝未动。

权至龙紧紧地盯着他,“呀,你在偷笑吗?臭小子,你不能这样对我。”

“这么多年,你应该最了解我的脾气。我在气头上,说的都是毫无理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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