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田凉子只是淡淡的道:“李主任不必在我这里喊冤叫屈。您就真的象你说的那样无辜?你真的对我们帝国无比忠诚?有些事情,做了还是没做,你心知肚明!”

李士群如被人当头打了一棒,正击在他的痛处。他不由晃了一晃:“深田课长说的话,我……我不明白。”

“你真的不明白?”深田凉子看出他心虚,乘胜追击:“涩谷准尉那十几条人命,请李主任说说,到底应该算在谁的头上?”

便如晴天霹雳一般,李士群突然感到刚刚还温暖如春的室内已经变得跟冰窖一样寒冷。她是怎么知道的,她到底知道多少?

“那是军统干的,与我无干!”李士群声嘶力竭的喊道。

李士群的种种做作,深田凉子看在眼里,正证实了她的猜想。她恨不得现在就拔出枪来,当场毙了面前这个人。口口声声对帝国忠诚,却几次三番为了私利,置他人性命不顾。这样的人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这样的人怎么还能让他活在世上?

李士群说出这句话来,就觉得事情要糟。深田凉子已经认定了是自己要杀荣梓义,为了荣梓义,她会将旧帐统统翻上一遍,把那些有的没的都安在自己头上。她还会做什么?她会怎么对他?他突然浑身不由自主的哆嗦起来。

李士群感到有些绝望,他必须做点什么,哪怕是拖别人下水。他灵光乍现,叫道:“你不要以为其他人就是清白的,你太天真,这个世界上谁不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你是不是以为荣梓义就没有错处,你真的以为他就那么无辜?”

看到深田凉子眉毛微微一跳,李士群知道自己赌对了。他急忙道:“从他上任那天起,他就一直针对我,一直想把我赶出政府机关,或者直接除掉我。他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他的那个弟弟,明明就是军统特务、重庆分子!他埋伏在饭店里杀了追踪白露露的日本宪兵,他自己都承认了,可是你们个个还都说他是被冤枉的。他护着他弟弟,你敢说他一点内情都不知道?依我看,荣梓义明明也是个抗日分子!”

深田凉子的眼神中蓦地闪过一丝恐慌,就象是一片冰面突然乍开了条裂缝。李士群感觉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没错!就是他!直觉告诉我,他不是重庆分子就是共产党!你可以想想,每次有什么事件发生,最后总是能跟他联系到一起。而他对你献殷勤,与你交往,不就是在利用你,利用你得到情报,利用你来对付我!”

“啪”一声,深田凉子狠狠地打了李士群一记耳光:“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说的那个人刚刚被人当胸开了一枪,差点被人杀死!”

李士群不管不顾的喊了出来:“那你又怎么知道这不是他施的苦肉计?不是他故意引你上钩?”

深田凉子气极,她从腰带中动作利落地抽出一把袖珍手枪,对准了李士群的脑袋:“我也给你来这么一枪,你倒来试试,也使一招苦肉计给我看看!”

李士群惊呆了,没想到深田凉子让人缴了他的枪,自己却随身带着武器,显然对他防备已极。他不由头脑发热,激动地上前一步正对枪口:“你想杀我?为了一个莫须有的,无凭无据的指控,你就要杀我?有种你就开枪!”

深田凉子情绪波动,胸口不断起伏。她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慢慢把枪口垂了下来,转身背对着李士群:“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你!”

“我对大日本帝国忠心耿耿,我不是……”

“住口!”深田凉子怒极,一把掀翻了桌子,菜汤、酒水流了一地,也洒了李士群一身。她直视着狼狈不堪的李士群,非常清晰的吐出一个字:“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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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公济医院门口,荣梓凡和杨雨诗看着守卫的日本宪兵直打怵。

“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荣梓凡有些打退堂鼓:“三哥说他去看过大哥了,手术之后恢复得挺好的,说不定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可以出院了。”

杨雨诗恨铁不成钢的点了点荣梓凡的额头:“你说你怎么胆子这么小。当初是谁蹦着高的要跟我来。这到都到了,又害怕要回去了。”

“谁想得到他们都挎着长枪呢。”荣梓凡嘟囔着道。

“你这么怕,为什么不去找那个什么深田的。不是说她开了条子,你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进去?你跟我不同,毕竟是表哥的亲妹妹嘛。”

“我才不要去找那个日本人!”荣梓凡噘着嘴道:“凭什么我看自家大哥,却要一个外人来批条子!”她挺起胸脯:“我怕什么?我堂堂正正,理直气壮,被抓到了也不怕!”

“就是嘛。我们又没做什么坏事。”杨雨诗俯在荣梓凡耳朵旁边说了一阵,道:“你放心,就按我说的做,一定没问题!”

荣梓凡“噗哧”一笑,连忙捂住嘴,点点头。

没过多长时间,杨雨诗搀着一瘸一拐的荣梓凡,又重新出现在公济医院门口。

把守医院的日本宪兵见二人走近,用不太流利的中文喝了一声:“干什么的?你们。”

杨雨诗连忙指着荣梓凡的腿,可怜巴巴的道:“我朋友刚才摔了一跤,已经走不动路了。这附近又叫不到车。能不能麻烦让我们进去,找个医生给包扎一下。”

那宪兵见两位小姐年轻貌美,又衣着精致,一看就都是有来历的大家闺秀。又看荣梓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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