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说,这里面的事儿,还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难道你们都没听说欧阳御史家的紫月小姐,在国宴之上博弈之时,那晶亮的眼珠子都恨不得黏在逸王殿下的身上,再也不要扒下来!”
“嘿嘿,你这又是打哪儿听来的消息?别说欧阳御史家的女儿了,当时在座的朝臣之女,有几个的眼珠是没有黏在玉阶之上的那几人的身上?”
“看来咱们天曜的几位王爷的行情果然不比西凉、东楚、赤燕那几国所来的使臣的行情差!”
“哼,那自是如此!”
这厢的话,被正在驱赶马车的十一等人,尽数听尽了耳里,纵是十一素来冷漠的脸上,那菲薄的唇角,都微不可见的抽了抽。
不过,很显然车厢里的气息却完全不同于此,宫夙夜寒凉着双眸,浑身青紫寒兰的气息愈发浓烈,他紧抿着绯色的薄唇,将君卿的手腕儿一扣,转瞬间便不容分说的将人儿,揽进了自己的怀里。
“亲亲……”他沉敛着眸光,兀自低唤出声。
“宫夙夜!”君卿微沉着眸光,素手轻轻推拒了几分那靠近的寒凉胸膛。
宫夙夜眸光霎时冷凝,紧盯了君卿的面容一眼,半晌,他抿唇,捁在君卿腰身之上的大手,总算是松了几分。
转瞬之间,车厢里的气氛,再度冷凝,君卿伸手,模样疲惫的揉了揉眉眼。
宫夙夜见状,狭长的凤眸微动了动,须臾之间,猛地偏转过头,不再看那人一眼。
那袭软玉之色,距离宫夙夜不远不近的端坐在马车之上,君卿好看的黛眉微蹙,半晌之后,总算是低垂了眉眼,眸带困惑的从袖袍里拿出了方才在与北辰玄逸擦身而过之时,那人递给她的瓷瓶。
这会是什么?
君卿低眉沉思,方才北辰玄逸所重复的那些话,可又是想表达些什么?
莫非……他这话的意思,是在暗指原身与他之前是有过什么纠葛?
不过……
猛地,君卿的瞳孔里一抹绯色乍然闪过,宫夙夜沉着周身的气息,一把夺过她手里的瓷瓶,寒凉的眸光,紧锁着她。
“在本王的面前,不许想着他!”宫夙夜此时不顾君卿的反抗,冷声命令着,不再多话的再次揽住了她。
君卿潋滟的眸光,微微流转,好看的樱唇终是轻勾了勾,低声道:“吃醋了?”
霎时,宫夙夜的面色倏然一黑,眼眸一沉,禁锢在她腰上的大手反而愈发的紧了几分。
半晌,她试探的伸出纤手,轻搂住了宫夙夜的腰。
宫夙夜凉薄的嘴唇紧抿,那浑身遍布的寒凉气息,总算是有了一丝收敛。
须臾之后,宫夙夜终是缓缓地松开了手,僵着面色,伸手将君卿的一张小脸板正,正欲开口训斥几分,却不料,乍然对上君卿那愈发苍白下去的面色。
宫夙夜棱角分明的脸上,眉头一蹙,心弦一紧,当即试探的唤了声,“卿卿?”
“没事……”君卿轻拢了拢眉心,眸带宽慰的笑道。
没来由的,望着君卿那张愈发苍白的小脸,他的心,顿时被一股莫名的不安所笼罩。
一想到方才在大殿之上的不对劲,他恍然间,明白了几分。
他眉头紧蹙,冷声道:“你在大殿之上就不对劲?”
君卿轻靠在他的胸膛之上,潋滟的双眸,暗光一闪而过,愣是半晌都不言语。
眼见着君卿的这一反应,立时让好不容易缓和了几分面色的宫夙夜,下颌再次紧绷,他周身寒凉的气息遍布,说话的口气更是沉下了几分,“你打算瞒着我?”
君卿潋滟的眸光,微微一闪,孰料,竟在这时,宫夙夜绯色的衣袍乍然一拂,在这车厢之中,瞬时掀起一抹冷厉的弧度。
宫夙夜方才的那番举动,无疑是直接将君卿推拒出去,君卿苍白的脸色,此时就连动作都显得无力了几分。
她蹙眉,低唤,“宫夙夜……”
奈何那拢绯色的衣袍,愣是对君卿理也不理。
突地,宫夙夜猛地起身,高大的身影毕竟,顿时让原本算得上宽敞的车厢,狭窄了几分。
“过来。”
“什么?”宫夙夜突然的开口,让本就怔愣的君卿,更是一愣,眸带困惑的凝视着那人。
看着君卿这副呆愣的神色,宫夙夜的脸色愈发的寒凉了几分,浑身都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
宫夙夜堪称完美的下颌紧绷,沉敛着眸色,索性不再言语的将那人直接一把搂住,动作迅速地将瓷瓶一开,倒出一枚黑色的丸子模样东西的时候,二话不说的就往君卿的嘴里送。
他的动作说不上温柔,但君卿眼瞅着这个模样的宫夙夜,却是兀自勾唇笑了。
竟连问也不问,直接就将送到口里的东西吞咽了进去。
这要换做前世的君卿,那个特工界里的“暗夜之王”,哪怕是在自己的同伴面前,也会是保持着一丝警惕的,而她这番动作,让她瞬时恍悟,她再也不是前世的那个人了。
就连那些防备的习惯,竟也在这人面前,离她越来越远……
宫夙夜在眼瞅着君卿吞咽下那瓷瓶里的东西之时,眸色倏然一深,整个人的气息霎时又恢复到了无边的落寞冷沉。
这样的宫夙夜于君卿而言,是少见的。
至少,这副模样的他,她只在他寒毒发作之时,见到过……
在吞咽下那瓷瓶里的东西之后,君卿不自觉的眯起了眼,从体内霎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