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中,还有活着的吗?”我心里不适时宜地升腾起了一丝希望。我自己也遭遇过,在感染mr之后依旧保留存有意识,于沉睡七天后醒来,“还有意识吗?”

可没有人回答我,他们坐成一排,像是上课听讲的小朋友,认认真真仰头看着我。很安静的眼神,却让人觉着毛骨悚然。整个洞穴中只有我一个人微微沉重的呼吸声,寂静到压抑。

如果现在有别人在场,肯定觉得我疯了,竟然对着一堆“湿尸”说话。而这一幕也使我明白,或许我的转醒,真的仅仅是因为曾注射过相关的疫苗。纵然那个时候我哥说,那疫苗还是初代的产品,作用只是聊胜于无。

面对着一堆没有攻击性、小孩模样的感染者,我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陷入了无措。行动却早于意识,于心不忍地慢慢放下枪。然而刚往回退一步,孩子堆中突然传出”啵“的轻响,那声音十分的轻微,可在处于极度紧绷状态的我的耳中,简直跟枪声差不多的刺激。

我猛然转身朝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将才还乖乖坐在那的一个孩子,突然就开始浑身痉挛,像是突发癫痫一样强烈的抽搐起来。我完全把握不住状况,也彻底被吓到了,心里一紧张,甩手就开了枪。但是由于没有镇定的瞄准,子弹打偏,只击中了“他”的左肩,孩子的身体受力被打得翻到一边,意外的平息了抽搐。

也正是因为“他”脱离了岩石,“他”原本所在依靠着的整块岩石被暴露在外。我没有想到岩石后面还有东西,眼角余光扫到时,整个人一下就炸了。

岩石底下的缝隙中缠绕着无可计数像蚯蚓一样黏软的东西,沾染着从感染者身上留下的黑血,粘稠而发出异样的恶臭。每条都有一米以上的长度,很细,通体乌黑,隔远了看更像是粗一点的头发,交缠着钻入了感染者的身体中,将之“捆绑”在了一起。密集而粘稠,让人头皮发麻。

我皱着眉被恶心得连连后退,胃里面一阵翻涌,心里也难受得厉害。

被抢打翻的孩子趴在地上,太阳穴边不知何时开了一个小洞,开始往外溢出黑色的血,不久后就有一条细长的“蚯蚓”从里面爬了出来。浑身湿湿腻腻的,沾着白色的絮状物,在地上扭动。

那些“蚯蚓”明显是被人饲养的,头部有绿色的荧光标记,也像是受到了一定的训练不会攻击人类,从感染者身体里面破体而出后迅速爬回岩石缝隙里面。这样一来,就算有小孩体型的”湿尸“从矮门里面爬进来也会被立马困住,被当做饲料喂了这些“蚯蚓”。

不知道qín_shòu说单人战场中没有“湿尸”是不是这个意思,可这东西到底什么物种?

之前辨认不出来,现在知道后一眼就可以从那些孩子的头上、身上发现盘踞着的“蚯蚓”,将他们牢牢捆住,没动的时候就像是染了黑血的发丝。

在知道这些小孩已经成了一具无法移动的驱壳之后,我就已经决心离开了,这地方简直叫人恶心,一秒都看不下去了。

离开前回头,只是无意识歉意的一瞟,我收起抢转过身,脚下却因那一丝说不清楚的违和微妙停顿片刻。脑中突然一过,倏尔诧异地回过头,将目光定在一个黑头发的男孩身上。

他抱着膝盖,埋着头,从一开始就没有醒过来。可他身上却没有那些盘踞的”蚯蚓”,一条都没有。

“你……”我没有拔枪,在这诡异的情景下竟有种莫名且强烈的笃定,笃定那里坐着的是一个活着的人。他是有意识,有思维的隐匿在一群感染者之中的,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我知道你还活着。”

没有人回答。

我沉思一会,“你被咬了吗?”

“砰!”的一发枪声在我耳边炸响,那么突然的,截断了我的言语。

我几乎都感知到了子弹带来的风声从耳边擦过,纵然已经算是后知后觉,强烈的危机感还是让我在听见巨响立马缩了下头。紧接着有个东西从洞窟上掉了下来,跌在我的脚边,从额头正中开了个拇指大的洞,还在四肢乱舞的挣扎,下半身被“蚯蚓”成团的缠绕着,惊得我快速后退了两步。

好一会,才瞪大眼睛看着对面抬起头来的男孩,他像是黑曜石一样明亮清澈的眼睛里面镀着一层灰暗,冷漠得空灵。白净的脸上沾着血污,几乎已经看不出容貌了。

他看了我一眼,一句话也没有说,在以我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速度解决完一个干尸之后,重新闭眼埋入了自己的手臂中。

真的是个人!

我无法形容当时的心情是怎样的一种惊喜。

无论是怎样的悲剧发生,人们最不希望看见的受害者就是小孩。我知道这种时候痛心哭泣已经是无用功,可真正目睹这么多孩子的尸骸,还是会唤醒人性的怜悯,犹如受到重创般的难过。然而在这绝望之中,又升腾起了一丝希望,让我知道自己并不是白白看到这种惨状的,若能将这个孩子救活,什么都值了。

我不是不怕那些“湿尸”,可男孩正坐在他们中间,怕他受伤的恐惧感先于畏惧攥紧了我的心脏。浑身僵硬着两步上前抓住了他的手臂,将他一把抱了起来。

那种感觉就像是第一次去偷别人家的东西,入手之后什么都顾不上,扛着人,撒开腿就没命的往外跑。

他躺在我怀里的身体是暖暖软软的,还很轻,和他眸中呈现出来的感觉完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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