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鸿飞死后的第二个夜晚,晚膳过后,早上时派出去打听的家丁终于回来了。

家丁带回来的话让顾景潇的顾虑成为现实,顾景潇真的出事了,而叶府竟然瞒到现在都不派人通知。如果不是因为昨天晚上叶鸿飞的亡魂前来托梦,自己又多心派人出打听,恐怕在盖头掀开之前自己都会被瞒在鼓里。顾景潇越想越是愤怒,人死了婚礼定然无法继续进行下去,而叶家不来通知显然动了找人顶替瞒天过海的心思。只要拜了堂进了洞房,哪怕到时候发现货不对板也木已成舟,就算过后想休妻,按着荆国的律法,已经走完正规流程就是正式夫妻了,除非妻子有失德不孝,在外令家族蒙羞的行为,否则的话是不允许随意休妻的。

但叶家真觉得他们顾家是这么好算计的吗?凭什么会觉得这么做以后顾家会不采取任何手段?顾景潇怒极反笑,他当即抽张纸来写了封信,然后对那家丁说:“你待会儿给我绑块白布在胳膊上,然后将这信拿去叶府,帮我捎个口信‘这信请务必交到叶老爷手上。’”

布置完这边后,他便披上外衣,叫上院里的两个小厮提上灯笼往黄夫人的院落走去。

正在做着绣工打发时间的黄夫人听到屋外的婢女来报说顾景潇过来了,心里正感到奇怪,心说潇儿明天便一大早就得起床梳洗准备迎亲,怎么不趁早休息反倒是过来她这呢?

一边猜测着是不是因为即将面对人生大事,有所感触所以想找她这个当母亲的谈心,黄夫人一边让婢女将顾景潇带进来。

见到顾景潇后黄夫人就知道自己是猜错了,因为顾景潇神色凝重完全没有半分欣喜之意。

“夜里拜访打扰了母亲清静还望见谅。”

顾景潇施了个礼,黄夫人连忙将他手臂托了起来,笑说:“你我母子二人何必这么见外,潇儿夜里匆忙拜访,想必是有急事。”

顾景潇默认,神情有些凝重地向黄夫人说道:“娘,明天的婚礼大概是不能举行了。”

“啊?这、这是怎么回事?”黄夫人显然没料到顾景潇说的急事竟是这个,她原本只是以为是不是哪里除了岔子需要她来帮忙解决。

“刚刚家丁来报,鸿飞在昨天……去了。”说到这里,即便是顾景潇原本对叶鸿飞没什么感情,但也不禁被代入感所影响到,语气中有了几分悲意。

“那么好的一个孩子怎么会……”黄夫人刚想说这人明明前几天还过蹦乱跳的,但是很快的,大户人家出身的她就往深层次方向进行思考,然后就明白了事情背后并不单纯。“造孽啊!究竟是什么人见不得我儿好的,竟然在大婚前夜下这毒手!”

“我已经派人去查了,不过明天的婚礼是不能进行了,祖母那边还是等天亮了再派人告诉她吧,好让她有个安心觉睡。”

“现在也只能这样罢,对了,可是和叶家那边商量好没?”

顾景潇顿了顿,说:“刚刚已经派人过去了。”

黄夫人一听就知道有问题,心说人是昨天去世的怎么才来消息磋商。她危险地迷上眼睛,沉声问道:“叶家难道没第一时间派人来通知吗?”

见顾景潇不回话,黄夫人大约就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了,冷笑一声:“他们胆子倒是挺大的,竟然敢算计到我们头上,也不想想自己有没有那能耐抵御大家族的怒火。若是我没猜错,那恐怕鸿飞那孩子死因也有问题吧。”

“目前还不清楚,我已经派了人去调查。”

黄夫人听他这么说点点头没说话,随后叹气道:“你也别想太多,他大约是没这个命吧。”

而在黄夫人和顾景潇对话期间,拿着信的家丁已经快马加鞭来到了叶府门前将信递上。

叶老爷正奇怪顾家怎么深夜派人来递信,然而听见守门的家丁说送信的那位手臂上绑着白布,再看到信上的内容后,整个人瞬间泄气精神颓丧,他一脸菜色的叫人去将叶夫人找过来。

叶夫人来到后见到的就是坐在太师椅上,对着一张纸出神的叶老爷,她行礼后轻声叫了一句“老爷”。

叶老爷回过神来,见是叶夫人到了,将手上的那张纸递了过去,十分丧气的说:“顾家已经知道了、已经知道了……”

刚看到纸上内容又听到叶老爷的话,叶夫人在一瞬间脸色变得极差,但她很快就镇定下来,温声劝道:“顾家只是深夜派人来送信而不是明天行礼的时候才闹出来,就代表着他们还给我们留了点余地,我想……只要明天好好和他们解释清楚,想必对于我们之前的隐瞒不报顾家也不会太过怪罪,毕竟鸿飞的死也是出乎我们意料之外。”

听叶夫人这么说,叶老爷的心稍微安定了一点,随即道:“既然叶家已经发现,那依婷那边你就替我处理好了,看来她的运气还是差了点,没有那福气。”

说起叶依婷就不得不回到今天中午,叶依婷向叶夫人提出自己的“建议”后,房间突然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叶夫人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后院里的都是群人精然而她却几乎没落得过下风,除了当年叶鸿飞太过夺目抢了嫡系风头外,所以叶依婷先前没提出来还好,如今一说了出来,叶夫人稍微串联了一下,哪里还不知道叶依婷当初打的是什么主意。

她目光锐利的将叶依婷上下打量了一遍,那仿佛洞彻一切的眼神让叶依婷本能的胆颤。

“我就说你什么时候胆子大到敢去杀人了,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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