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秀莲在宁波仅逗留了两天,住在当地政府安排的酒店里,期间与当地的政府领导一道吃了顿饭,吃得思思无比蛋疼。

现在这个时候的政府人员对于像穆秀莲这种的海外人士可是十分谄媚的,完全不同于以前的淡海外色变。

以前谁家要是有个海外亲戚,那可是倒了八辈子老霉,恨不得藏起来不让人知道,可现在不一样了,谁家若是有个海外亲戚,就是儿女嫁娶都多了几分筹码,大喜事啊!

而若是当地出了个有钱的华侨,当地政府也是极开心的,这可以抓经济的好机会啊!

也所以穆家所在县市的领导对穆家莲一行献上了最高规格的接待,无微不至,就连穆家族人也都跟着沾了光。

因此,这两天穆家的族人们腰板都挺直了不少,人前人后都说他们穆家坟山就是风水好,出了穆秀莲这么个有出息的人,均都忘了几年前他们还鸠占鹊巢,住在人穆家宅院里呢。

话转回来,穆秀莲和思思他们同当地政府一道吃饭,菜当然都是好菜,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应有尽有,琳琅满目。

乔兴帮看得眼花缭乱,又在思思耳边叽咕:“我来之前还听说你们这边怎么怎么穷,吃草根树皮,现在看来真是乱说一通,看这些洒菜,比我们香港都要吃得好呢,我看就是港督吃的也不过如此了。”

思思苦笑,这便是中国人一直以来的陋习了,打肿脸充胖子,就这一顿饭菜的钱,怕是一般的四口之家可以吃小半年了。

再者这些吃喝的费用从哪出?还不都是公款报销吗?说来说去都是民脂民膏呀!

想到前世媒体报道中国的政府官员每年光是公款吃喝都要吃掉30个亿,思思就觉得这些菜都是个大大的感叹号,似在嘲笑在座的众人,难以下咽。

“刘副市长,不知菜可上齐了?若是还没有上齐,就让厨房不要再上了。已经有了这么些菜,还是不要浪费了。”思思忍不住开口。

刘副市长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红光满月,肥头大耳。是此次接待穆秀莲的主要负责人,另一人则是李主任,是侨务办主任,是个斯文清秀的中年男子。

李主任不大爱说话,这一行就只听见了刘副市长那像鸭子一般的说话声。叽叽喳喳的。

“这个,呃,还有几道菜没有上齐,马上就好,贺小姐稍待片刻。”刘副市长还以为思思是嫌菜上得太慢了,忙赔笑脸解释。

思思叹了口气,重又解释道:“刘副市长,我的意思是说让剩下的菜不要再上来了,我们就只有这几个人,没有必要弄这么多菜。吃不完也是浪费,实在是太可惜了。”

“没事,吃不完可以给猪吃的,不浪费。”

刘副市长不以为意,多大点事呢,不就是倒掉几个菜嘛!

“猪有必要吃得这么好吗?难道刘副市长辖下的猪比百姓都还要吃得好吗?”

刘副市长被思思问得张口结舌,不知该如何回答,思思也没指望他回答,又继续说道:

“我再请问刘副市长,这些招待我们的费用由谁来买单?是政府吗?那么政府的钱又是从何而来?刘副市长这家当得实在是太大手大脚了!”

思思忍不住就来火。老百姓都还吃野菜吃杂粮,你们这些当官的倒是好,把鱼翅鲍鱼拿来喂猪?真是人民的好公仆啊!

“本来我姆妈还想尽一些绵薄之力为家乡建设做一点贡献,可是看刘副市长这手松的。真是让人不放心,谁知道这些钱是被喂猪了还是真正用到百姓身上去了呢?”

思思说的话实在是不大好听,不过她也不怕,现在的她有个海外有钱老妈,还有田新华及云先生、老爷子、阿爹他们护着,才不会怕这个小小的刘副市长呢!

再说她也是真觉得穆秀莲拿出来的钱很有可能就会被这些国家蛀虫吃到肚子里去。瞧刘副市长这脑满肥肠的模样,平时吃得肯定不少。

刘副市长被思思这一番尖酸刻薄的话说下来,脑门上都是汗,他能说这个小姑娘说中了他的命门吗?

原来这个刘副市长是专门负责经济外事工作的,宁波这个地方因为是某公的家乡,逃到海外的人可有不少,这两年陆陆续续就有不少海外的人回乡祭祖。

当然这些人或多或少都拿了些钱出来,不是办学校就是建图书馆,又或是建医院,他作为主抓这一块的副市长,可是得了不少好处呢!

这次接待穆秀莲,他一看穆秀莲这满身富贵的样子,心里就窃喜,早就估摸着这次能够捞着多少好处,哪知却被思思这个小姑娘把他心里的想法都捅了出来,感觉一下子被人扒光了衣服,心里的犄角嘎达就这么暴露在众人眼前。

“怎么可能?贺小姐多虑了,今天因为穆女士回乡,大家都十分高兴,是以才多做了些菜表示欢迎,没想到浪费这一块上,是我们有欠考虑,多谢贺小姐提醒,以后万不会如此了。”

刘副市长倒也不愧是久经官场,当即便恢复镇定,让服务员去通知厨房剩下的菜不要再上了,又说了不少让穆秀莲放心,绝对不会把大家捐出来的钱用来吃喝,肯定要用到百姓身上的话。

气氛渐渐活跃,穆秀莲娇嗔了思思一眼,这个死丫头,一点面子都不给人家留,怎么说也是个副市长呢!

贺学文倒是无所谓,今天他反正不是主角,刘副市长这些人也不会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都********地在讨好穆秀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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