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一股子阴气,安景旭那厮此时正懒悠悠地半躺在顾初夏对面的沙发上,神情像一只餍足了猫,正带着趣味地看着送上门的猎物。

顾初夏浑身一冷,有种不好的预感,她大哈哈地问:“还没睡?”

这不明知故问吗?有谁这样睁着眼,看着人睡吗?

那可不一定,安景旭那厮就是个怪卡。

安景旭懒懒地收了打在茶几上的长腿,阴阳怪气地说:“我在等你。”

顾初夏被安景旭这样突然的坦然有些摸不着头脑,如果她没有记错,她搬来这里快三个月这是第一次某人这样等她,让她受宠若惊,脱口便问:“你等我做什么。”顿了顿,想了想,又继续,“因为今天的事?我不觉得有什么好说的,你不是都看到了吗?何况你也知道我和顾初年一直都是水火不容的,如果你要为顾初年训斥我的话,能不能等明天,我今天很累了,手也疼,脸也疼,让我休息一下,一晚上就好。”她是真的累了,这眼睛也睁不开了手也抬不起来,只希望某人能大发慈悲。

顾初夏先入为主,抢占先机,‘坦白从宽’,但也不知道安景旭会信几分,不管信几分,她装傻充愣就是了。而且她不是怀柔,装可怜,她是真的又累又疼,没有力气应付安景旭这只有千年道行的老狐狸了,人在极度疲惫之下就会犯错,为了防止犯错,顾初夏现在需要休战。

顾初夏应景地打了个哈且,表示她很累,然而某人并没有心慈手软,慈悲为怀,专挑顾初夏疲惫休战的时候进攻,而且一触及就是狠招:“你不必拿你自己来逼顾初年,痛的,累的也是你自己。你今天这样,敢说不是你自找的?”

不敢,确实是我自找的,但是你用不用这样眼尖,居然什么都知道了,这还怎么让我装傻充愣啊。算了,还是坦白从宽吧,叹了口气,甩甩头,彻底醒了瞌睡,她心平气和地说:“我还以为能瞒过你呢,你什么都知道,既然如此,你要怎么样就怎么样吧。”顾初夏一副要杀要刮悉听尊便的模样,她是笃定了安景旭就算知道实情也不能拿她怎么办,垂着眸子逆来顺受,想了想,突然有睁开眸子,看着安景旭,有些急切地说,“赵顾墨是我拉进了这趟浑水,你们本来就井水不犯河水,况且要是真为敌谁也落不到好处,你大可以将所有账算到我头上。”

说完,顾初夏就暗骂自己大意,怎么不打自招了,虽然不敢侥幸安景旭不怀疑赵顾墨,但是经过自己的口就变味了吗?果然人一疲倦就开始方寸大乱,自乱阵脚。

赵顾墨,对不住了,我不是有意要将你拉下水的,我是真想救你。

远在家中的赵顾墨狠狠打了个喷嚏。

安景旭不说话,只是冷冷深深地看着顾初夏,顾初夏觉得那眼神太灼热了,居然有种让她无处遁寻的感觉,她掩饰性地摸摸鼻子,继续‘坦白从宽’,语气诚恳:“真的赵顾墨只是帮我出口气而已,你没有必要得罪他这样的小人,不然会很麻烦的,不如你都算在我头上?好处理多了。”某女说得那叫一个诚恳,还是第一次用这样恳切热衷的眸子看安景旭呢。

远在家中的赵顾墨有狠狠打了个喷嚏,暗暗骂这天气善变。

安景旭垂在沙发上的指甲越陷越深,真皮制的沙发险些破出一个洞来,心里一肚子的火气正在燃烧:这个该死的女人,只想着那个赵顾墨,一个程奕然,一个赵顾墨,到底还招惹了多少男人,不让人省心的女人,真是可恨。某人心里恨得牙痒痒,一张嘴却冷硬得很,阴阴又悠悠地说“你不是很累吗?还有力气为别人瞎操心?”

“这会儿又好像不是那么想睡了。”她讪讪的笑笑,为了表示她不想睡,她故意将眼睛睁大了几分,心里却在百转千回:要算账也好,要问罪也罢,干脆一点啊,我还要睡觉呢,真困啊,要是再因为疲劳犯错就不好了,顾初夏努力让自己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某安突然沉默,某顾抬头微微瞟了几眼,觉得这吊灯着实是晃眼的很,赶紧低下头,乖乖等着某安的兴师问罪,只是久久某将就是装深沉。某顾是在困顿得很,不想再这样打迂回战了,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还是干脆的早死早超生好,大定注意,某顾刚要抬头坦白从宽,某安阴气入骨的嗓音悠悠传来;“今天那个男人是谁?好像你们很熟。”

很熟?这词语某人用得很保守,如果搂腰,搭肩只算很熟的话,那他承认他保守。

额……顾初夏一时脑子短路,揪着眉头,带着一连串的问题,抬头看着不按常理出牌的某人:不是要为顾初年来兴师问罪吗?怎么扯到奕然身上去了?而且这语气听着实在怪异,竟然让人平白冷得想打寒颤。顾初夏下意识地缩了缩,不管安景旭玩什么把戏,她都一律装傻充愣下去,堆了虚假的笑,顾初夏连连摇头,面不红心不跳地睁眼说瞎话:“不熟,不熟,小时候认识而已。”认识得比较久而已,关系比较好而已……心里还有一连串的而已,藏着不让某个精明的人知道。

打哈哈?这愚蠢的女人,当所有人都和她一样蠢?安景旭冷冷一笑,喜怒不明不疾不徐地反问:“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那语气简直是山路十八弯,一路的歪歪肠子,听得人转不过弯来。

不知怎么的,看着安景旭那张一脸笃定又邪气的俊颜,顾初夏实在笑不出来,便也开始学着安景旭的悠悠散散,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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