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说得好,热闹那是一拨一拨赶着趟来的,那是真真的!

在洪总舵主安顿下来没几天的一天深夜,有人叩响了这处宅院的大门。

睡得迷迷糊糊的废柴就听到有人进屋,然后一种莫名的直觉让她倏地睁开了眼,茫然地看着账顶。

在那只手掀起帐子的时候,废柴眼睛陡然睁大,难以置信地看着床前的人,嘴巴张了张,好不容易才发出声儿,“九爷!”操,是她睡噫症了吧,这位主儿不是应该远在京城的吗?就算不在京城也该在江南一带活动吧,他可是八爷党的财政主管啊。

某九搓着自己冰凉的双手,淡淡地看着她,勾了勾嘴角,说:“别起来了,晚上天冷。”

“您怎么来了?”

“你这个样子爷能放心吗?”

“也还好了,身边这么多人伺候呢。”

“那能跟爷在一样吗?”

废柴心说:扯淡,还真一样,反正生产这事谁也替姐干不了,得亲力亲为。

某九终于将双手搓热了,这才脱了外衣,上床钻进废柴暖和的被窝,伸手摸上她那个圆滚滚的大肚子,神情极是满足地说:“算算日子也快生了,爷这一路上紧赶慢赶的总算在你生之前赶过来了。”

废柴往床内移了移,说:“我还真不知道你来干什么来了。”纯粹闲的,八八怎么也没找点事给他干。

“爷从来没这样担心过。”

说得跟真的一样,合着谁家里娃一堆了?废柴从心里表示鄙视,然后忽然想到一件事,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出来,“那个爷,有个事吧,奴婢觉得还是先跟您说一下比较好。”

某九的神经顿时就绷紧了,“什么事?”

“我娘舅在这里。”

“哦,那也没什么大惊小……”声音猛的停住,眼睛瞪大,“你娘舅明明在京城。”

“所以这里的是假的。”废柴一本正经的说。

某九深呼吸,“是什么人?”

“弘晖师叔的病人。”

“到底什么人?”

“天地会的。”

“……”

“总舵主。”

某九目瞪口呆地看着一脸坦然的人,深呼吸两下才说出话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很简单啊,朝廷追捕他们没地方躲,所以就躲我这里了。”

某九忍不住伸手揉太阳穴,“萍儿,你在开什么玩笑?”

“我没开玩笑,现在他对外的身份是我的娘舅。”

“以你的身份庇护反贼,立场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弘晖。”她只轻飘飘说了两个字。

某九默了,这一切的牵扯都在弘晖身上。

沉默片刻之后,他说:“你想我怎么做?”

“还是不要跟那人打照面的好,我也一直尽量不跟他们打照面。”多么尴尬的立场啊,唉,这年头的事总是这么的令人无语。

某九忍不住微微蹙眉,沉吟片刻才说:“这件事处理要谨慎些。”一不小心不但他们的身份有曝光的可能,就是安全也会受到影响。

废柴倒没觉得怎样,她反正也没打某九的名号,官府有上门查询的就拿银子打发了,有句话说得好: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所以目前她没有问题。反倒是,某九这次不打招呼就跑来让她有了点问题。

爱新觉罗家的怎么着也是招摇了一点,相比较而言她就低调多了。

这样的事康熙那里自然也在最快的时间内得到了消息,对这种情形即使是千古一帝也不由唏嘘感叹一声,他发现自己的这个暗卫身上似乎总是有些十分荒诞却又理所当然一本正经发生的事,让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其实这事于废柴而言,这样的处理无可厚非,也最合适,却难免让人有种啼笑皆非的感慨。

洪总舵主自然没有一直留在废柴那里充当假的娘舅大人,城里风声稍松的时候便离开了,这也让废柴终于能够松一口气。

不担心?那全是扯淡,不过,有些事,事赶事到了那地步也只能那么做就是了,直白一点说就是——逼上梁山,骑虎难下。

皇帝的暗卫,皇子的侧福晋,出身八旗,又跟江湖草莽扯上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总之,实在是混乱。

这样一个有着连废柴本人都觉得混乱不堪身份的废柴生娃了。

废柴生产那天天气很好,她本来是在冬喜的搀扶下在屋里走动的,然后阵痛,然后躺回床上,然后就生了。

简单!干脆!

简单干脆得让早就预备好的两个产婆很有些多余的感觉,因为废柴的生产太过顺利,顺产得一塌糊涂,基本连像样的叫喊都没来得及,就生了。

“恭喜主子心想事成。”冬喜欢喜的向主子报喜,那喜是发自内心的,因为她早知道主子日思夜想的都是女儿。

至于九阿哥同学的感受基本已经被排除在了废柴的跟随者中。

产房这样的地方某九这样的人自然是不能进的,他只能等着冬喜把娃给他抱出去。

可是,某九在外面等了又等,大半天过去就是没人把他的宝贝女儿抱出去给他瞧一眼,他不由怒了,站在门口冲里面大声说:“把孩子抱出来给爷看看。”

冬喜一脸为难地瞅着主子,“还是让奴婢抱出去给爷看看吧。”

废柴看着躺在自己身边的女儿,说:“眼睛都睁不开呢,他看什么看,而且小丫头都睡了,天又这么冷,等醒了再给他看吧。”

“……”冬喜觉得主子实在是被九爷宠得没边儿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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