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刚才还是艳阳高照,这一会儿竟是劈里啪啦的下起雨来,这雨点就跟断了线的珍珠似的,大的很,闹得花儿都低下了头,是示弱亦是寻求旁人的怜惜。

屋内,雪如福晋白着脸晕在床上,秦姥姥很是伤心,就差没落下泪来,看硕王的眼神满是指控以及失望,看向翩翩她们,则是愤恨了。

翩翩有些无趣的看了看旁处,不用想,她也知道秦姥姥内心的指责,不外乎怪她们这些人闹腾,将雪如福晋的好事给暴露了出来,害她伤心难受罢了。可惜,今生这事儿,她虽使了力,但是最终还是王爷自个儿发现的,要怪也怪不得她。

硕王看着昏睡的雪如,又气又怒却又无从发泄,只高声对一旁服侍的丫鬟道“福晋都昏迷这么久了,太医怎么还没来,一个个杵在这儿干嘛,还不快去门口看看。”

也许是硕王的声音太大,突然,翩翩敏感的发现床上雪如的眉头跳动了一下,原本松开的手也握成了拳。

呵呵,福晋,没听过,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庙,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么。

“王爷,快别气了,那太医院离硕王府,就是马车也要好一会儿,这一时半会儿还得等着。不过,妾身之前有个姐妹身子虚弱,总是晕倒,妾身倒是学了一些简单的办法,保管福晋立马就能清醒过来。”翩翩笑了笑道。

这话说的不假,后来那几年,为了皓祥,因为王爷,她可不是总是昏迷。

“那你快将福晋弄醒,本王急等着问话呢。”硕王有些不耐道。想着阿玛额娘曾经珍惜宝贵的古董字画玩意摆设都被当了,他就气的很,更怕朝中同僚给买了回去。

翩翩不在意的笑了笑,在众人的注视下,将一旁针线篓子里的绣花针拿了出来,针尖泛起的冷光,让众人一愣,秦姥姥更是气的跪在硕王脚边,哀嚎翩翩居心叵测,意图谋害福晋云云。

“王爷,妾身没有,妾身就是再坏,也不敢谋害福晋,还是这般明目张胆,众目睽睽之下。”翩翩有些委屈,有些难受道。吟秀在一旁看着,都有些不忿,不觉得认为秦姥姥心思不正,将旁人想的那般坏。

“好了翩翩,本王相信你,你去试试。”硕王狠狠的瞪了眼秦姥姥,福晋身边的人真是越发藏狂了,想倚老卖老不成。

翩翩感激的看了眼硕王,轻轻的拿起针,嘴角的讽刺伴随着针尖的寒光,慢慢落下,仿佛能感受到针尖入肉的感觉。

福晋,妾身当年多次昏迷,还真得多谢福晋的拔针相助呢,如今,妾身也来还还这一针之恩。

雪如只听见秦姥姥说什么翩翩有谋害之心,并不知她竟然敢用针扎她,早知如此,她自个儿装作苏醒就是,何苦碍这一针。

听着雪如凄惨而又惊慌的叫声,翩翩眼里冷光一闪,而后满脸担忧道“福晋,你可总算好了,王爷跟妾身都要担心死了。”话音刚落,却听硕王冷冷哼了一声。

雪如抬眼看去,却见硕王一脸黑色,满眼愤怒的看着她,那么陌生的王爷,让她身子不禁一哆嗦。

“王爷,妾身不是有意的,看着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看着她们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看着她们渴求的眼神,妾身实在无法做到无动于衷,冷眼旁观。王爷,您也是一位阿玛,也是大清的王爷,怎能忍心看大清百姓受苦受难啊。”雪如拖着疲惫的身子,甩开翩翩的搀扶,跪在硕王脚边哭诉道。

吟秀这会儿也算是明白了,感情福晋是拿府里的真金白银换贤惠善良的名声呢,怪道前些年有人喊她什么活菩萨。

硕王皱眉看着雪如福晋,道“雪如,有什么站起来说就是,到底是个怎么回事,什么衣衫褴褛,什么受苦受难的。”雪如这究竟说的什么跟什么,这其中又有什么联系。

第一次,硕王发觉她无法跟他的福晋沟通。翩翩跟吟秀对视一眼,看见对方眼里的快意以及嘲讽,而后各自用帕子抹了抹嘴角。这贤惠人做成这样,也真是不容易。

到底是不食人间烟火,还是明知故犯,亦或是骑虎难下呢。

“王爷,福晋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啊,前些年,南方洪水肆虐,大批流民入京,福晋心地善良,不忍他们流离失所,赠衣赠药赠银。就是身子不适,也亲自探望他们,施粥送汤的,福晋真的是不得已的啊。”秦姥姥一下子跪在硕王面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道。

硕王皱了皱眉头,看着雪如的眼神也没刚才那般凌厉,然而,终究不是几万两银子的事儿,这眉头终究没有松开。

“噗,秦姥姥说的那些,我倒是听说一二,那阵子,京里谁不传咱们福晋是个活菩萨,救苦救难,如今看来,咱们福晋还真当的起活菩萨一说,散尽家财,为国为民呢。只是,如今这大格格婚嫁在即,底下二格格,三格格,紧接着皓祯,皓祥,芳儿,眼瞅着一个个长大,这嫁妆聘礼可如何是好,如今,这王府也望福晋救济一二呢。”吟秀见硕王有些松动,眼神闪了闪,忙道。

这王府可不是福晋一个人的,这日后的日子可如何过,虽说芳儿现在还小,但是这日子快的很,眨眼芳儿就要说亲了,到时候可怎么办。

“阿玛,女儿出嫁不需要那么多嫁妆,额娘做的都是好事,女儿为她骄傲。”大格格从外面走了过来,一下子跪在地上道。接着,二格格也跟着大格格表决心。

雪如感动的抱着大格格二格格,三人抱在一起,各自感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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