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李叔担心地唤了一声,生怕即墨千歌一个激动失去理智。

“我没事。”即墨千歌垂眸,掩饰住眼底复杂的情绪。

重生归来,她还是守不住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吗?

心底,隐隐作痛。

“大小姐若是没事,那就随我过去吧。老爷昏迷时还一直叨念着你的名字。”李叔一边走着,一边对即墨千歌道。

即墨千歌心中一暖,紧接着是更剧烈的疼痛袭来。

看看吧,这就是你的家人,即使陷入昏迷也不忘你安危的家人,你又是怎么对他们的呢?你可曾真真正正地为他们做过什么?

唯有领衔即墨家,站在新的高度,以一生荣耀还他们不弃。

她抬头,黑眸熠熠生辉,闪烁着未曾有过的坚决。

“大小姐,到了。”李叔的声音响起,即墨千歌抬头,映入眼帘的是老家主苍老的脸。

“快!把老爷送到医院去!”周围有仆人惊慌失措地大喊。

然而那个身着白大褂,正拿着听诊器给老爷子检查身体的人却摇了摇头,语气里隐隐藏着对无知者的不屑:“因为刚刚的情绪失控,老爷子身体里的陈年旧病都爆发了出来,在专车来之前,不能随意移动老爷子。”

他说的的确不假。老爷子有心脑血管病史,而脑梗心梗一类的病最忌讳不正确的施救,万一因为施救方式不对导致血栓脱落,将会引起不堪设想的后果。【这是作者本人的了解,没有查资料,不一定百分之百靠谱==】

“歌儿……你一定要挺过去……”老家主口中断断续续地吐出不成句的只言片语,所有人都沉默了。

他们知道老家主是出了名的护短,一定是大小姐出了什么事,他才会如此担心的!

就在这时,老家主忽然脸色一变,狰狞地咬牙切齿道:“‘恶魔的门徒’,我不会放过你的!”

恶魔的门徒?即墨千歌眉峰微蹙,纤手紧紧地抠着昂贵的红木门框,指尖发白。

不知为什么,一提起这个名字,一道艳丽妖邪的身形就浮现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大小姐可是想到什么了?”李叔见她这般模样,不由凑上前,小心翼翼地问道。

即墨千歌一瞬间恢复常态,淡淡地摇头道:“没有。”

李叔眼睛一暗,望着昏迷中的老家主,面露悲伤:“如今,老爷子的情况不容乐观,这次大难过去了,就算不死,恐怕也……”说到后面,他不忍心说下去了。

常常有老年人,原本身子骨还不错的,就因为一场中风,变成了偏瘫、下肢瘫痪,甚至不能说话。

如今老爷子是什么情况,他们不能确定,但眼下,显然不见得比中风好多少。

“爷爷不会有事的。”即墨千歌望着老家主苍白的脸,以冷淡掩饰自己内心的紧张,“事到如今,还是先救爷爷要紧。”

她松开手,摆了个手势止住就要跟着她的李叔,独自走进房间。

“所有人都出去!”就在众人六神无主的时候,清冷的女声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

众人诧异地回头,清丽高挑的身影已到了面前,脚步无声无息,他们甚至都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走进来的。

“我再说一遍,所有人都出去,这里有我就够了!”见没有人遵照她的命令,即墨千歌蹙了蹙眉,语气更冷了些。

“你这是存心让老爷子死吧!”一旁,一个一脸老实相的男子冲上前,指着她痛心疾首道,“千歌,我本以为即墨家后代里你最出息,我没有孩子,就拿你这个侄女当亲闺女看,你为什么一心要让老爷子死?!”

句句带刺,可不是把他自己捧成了个疼她踩成了一文不值的自私女?

所有佣人都往后退了几步,给两人以唇枪舌剑的战场。

为即墨家这个大家族服务,他们见过的家族倾轧还不少吗?这种明里暗里的争斗早就是家常便饭。

面对即墨是假惺惺的控诉,即墨千歌也不恼,脸上挂着大家闺秀亲善的微笑,眼底却不染温度。

什么时候,一向懦弱的即墨是也说这种话比打了草稿还溜了?怕是早就料到这一出,提前准备好的吧。

那么这样一来,他背后的人,自然就不言而喻了。

她冷笑,挑眉反问:“我这还没说我的目的呢,小叔您就如此咄咄逼人。也不知小叔您说的一心要让爷爷死的人,究竟是谁?”

“你这丫头,怎么说话的!”即墨是被她的一番话反驳得无言以对,只能拿出辈分压她。

“怎么,小叔这是说不出话了?”即墨千歌投以冷笑的眼神,接着道,“既然无话可讲,那就劳烦退出房间,救人要紧。我想,你也不希望爷爷有个三长两短吧?”

若非爷爷现在的情况太特殊,她倒是想和这位亲爱的小叔好好玩玩。

即墨是生性就不及即墨武那般虚伪,被她的话一堵,只得摸摸鼻头,讪讪笑道:“侄女说得是,还是老爷子的病要紧。”

哼,这个臭丫头!她一个金融系在读的大学生,什么时候改行当医生了?他就不信她能治好老爷子的病!

“砰!”关门声重重响起,即墨千歌却仿佛没听到般,环视了四周看大戏般的佣人们,冷声道:“还有你们,记住自己的本分,该遵守的遵守,不该看的就别看,不要再让我发现第二次。”

众仆对于这位大小姐的手段再清楚不过,赶忙收起眼中看好戏的神色,深深鞠了一躬,整齐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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