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成武被柳成林问得堵住了话,半天道:“我没那么想,你叫老的回来帮我家收豆子就行。”说完就甩膀子走了。

等柳成武出了院子,傅宁到柳成林旁边,“这么早起来,不困么?”

“睡够了。”柳成林把洗脸水泼掉,把毛巾挂起来,“爸妈去田里了?”

“嗯。”傅宁点头,“叫我留家里给你做饭。”

“不用做饭了,把稀饭再热一下就成,我出去找人给我去窑厂带个话,等我把家里大豆棒子收了再去上工。”

柳成林出去找人给自己带话之后,又回来吃早饭。吃了早饭就要往田里去,傅宁一个人在家也是无趣,所以也就跟着去了。

鉴于柳成武是柳成林的亲哥哥,傅宁也就简单问了句:“你真要去给二哥家收庄稼?”

“等咱们家的收完再看看,能帮就帮一把。”柳成林这么说。

傅宁没再出声,她也不是个小心眼喜欢搬弄是非的人,这事儿且就到时候再说吧。她的处事原则很清楚,人敢不要脸那她就敢狠。

两人到了田间,就见得到处都有戴着淡黄色草编凉帽、弓着腰收庄稼的人。傅宁眯了眯眼,这会儿太阳升得还不高,这要是升得高了,那热劲简直叫人受不了。

这样走到自家地里,赵兰花抬头见了柳成林,拿着镰刀就迎过来:“成林,你不在家睡觉,怎么来田里了?”昨晚答应让他告假回来收庄稼,不是家里需要人手,只是赵兰花有私心想让他在家歇歇。

柳成林去拿了地上的镰刀:“妈,我也是成家的人了,还能叫您养着不成?”

“养什么养?”赵兰花说着要去拿他手里的镰刀,“没早没晚地干了这么些天的活,赶快回家歇着去。这才多少点豆子?我和你爸至多两天就收完了。”

柳成林扬开手没让赵兰花碰到镰刀,看着她说:“有我在,咱就这一天就给它全收了。我在家歇两天,再把棒子收了,不是刚好?”

赵兰花说了一阵说不过柳成林,只好就让他留下收豆子。傅宁把拿的凉帽给一个柳成林,自己戴上一个,也去拿了镰刀。

柳成林伸手把她手里的镰刀夺下来,笑着像哄孩子一样说:“你去那边树下歇着等我,乖。”

傅宁囧……

等柳成林把镰刀扔到一边,她又自己捡回来,看着他说:“你们都干活只有我不干,会被人家说闲话的。收多收少我都收一点,至少我也出了力。”

柳成林看着她,“那要是热了累了,自己去树下凉着去。”

“我也不傻。”傅宁抬手扶了一下凉帽檐。

柳成林弯腰动刀以后,傅宁自己把镰刀拿在手里,握长握短,找最合适的地方。握好了就伸进豆根里,费力割断大豆杆。在别人那看起来是那么轻松紧快的活,在她手里可就难得不得了。

柳成林不时转头看她,见她动作生硬,就出声嘱咐:“阿宁,你小心点,别伤了脚。”

“我知道……”傅宁的尾音还没拖完,手里的镰刀刚好割断了一根豆杆,劲没收住,刀口直冲着脚趾头而去,布鞋坏了。

傅宁“嘶”地抽了口气没叫出声,然后自己蹲下来把鞋脱掉,果然见红了……乌鸦嘴……

不好意思也不大习惯麻烦别人,傅宁就默默又把脚塞进了鞋里,看着柳成林说了一声:“我有点渴了,去树下喝点水。”

“去吧。”柳成林回头看她,应了一声,又转回去收豆子。

傅宁擦了两把脸上的细汗,瘸着腿往田地头上的树下去。到了树下,她丢下镰刀,往地上一坐就把鞋子脱了。大脚趾头被割了个口子,还在往外冒鲜血,鞋里也染了不少血。虽然是小伤,不严重,但那些血看着还是挺叫人心惊的。

傅宁忍着疼在手指上吐了点口水,用口水抹了抹伤口,又从身上摸出些碎布条出来,缠到大脚趾上包住伤口。她正细细缠着的时候,黄为龙媳妇不知道从哪块田里出来,一边喝水一边说:“哟,这不是柳老三的媳妇傅宁么?”

傅宁看她说话阴阳怪气的,也不理她,把自己的伤口缠好穿好鞋子。黄为龙媳妇喝完水,看了一眼她的脚,继续说:“收个豆子都能把脚收破了,弄得跟多娇贵人家出来的闺女似的,还不是一样的穷人家。”

“你闭嘴。”傅宁突然出声,声音不大不小。

黄为龙媳妇斜了她一眼:“怎么?还不能说你了?再怎么说我也大你那么多岁,说你两句怎么了?”

傅宁从地上站起来,掸了掸裤子,看也不看她说:“黄大嫂,俗话说祸从口出,不要跟谁说话都带针带刺儿的,我这样的人是不能拿你怎么着,那就能没有能拿你怎么着的人?”

黄为龙媳妇被她说得脸一僵,半天反应过来,指着傅宁就骂:“你别以为你家宅子上有鬼我就真不敢怎么着你了,别人怕这个我还就不怕了!还真是有人养没人管的,我今儿就要管管你个没教养的贱/货……”

“啪!”傅宁可知道她断断续续的能把自己祖宗十八代都拿出来骂,于是冷着脸,照准了一巴掌就打在她脸上,把她打懵了。

傅宁脸上的表情冷得吓人,且带着狠劲,又是浑身气场强大,愣是怔得黄为龙媳妇半天没反应过来。她就这副表情盯着黄为龙媳妇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果真是有人养没人管的!”

说完也不管黄为龙媳妇有什么反应,直接微点着脚往地里去。

傅宁走了没两步,黄为龙的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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