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牙还牙!”
三夫人跟那家丁受过的痛,苏博仁都要秀岚感同身受!
烈犬很快就被家丁拉了上来,一根绳子绑在它嘴上,唾液却不停地往下滴着,仿佛馋得立即就要向她扑过来。秀岚看着那烈犬,害怕得瑟瑟发抖,她想过很多种可能。
苏博仁也许会拉她出去杖罚,也许会赶她出府。
这些她都有准备!
她臀上,膝盖上都绑着厚厚的棉垫,能减轻杖刑;府外也有苏云裳给她准备的别院,哪怕她离开将军府,也不至于流落街头。
可她万万没想到,苏博仁要以牙还牙……
秀岚猛地挣扎起来,“夫人,大小姐,救救我,救救我!我知道错了!”
烈犬可不像棍子,棍伤不过皮开肉绽,她秀岚一介侍女吃点皮肉之苦没什么;可这犬瘟,是会死人的。
她可不要人不像人,狗不像狗!
梁夫人始终闭着眸,一言不发。
一个巧娘她都舍弃了,只要能保住苏云裳,再舍弃一个秀岚又如何?
可门外的苏云裳没梁夫人这功力,她不顾一切冲了出来,拦在秀岚面前,“父亲,看在女儿的面上饶秀岚一命吧。”
秀岚一看得救,激动了,“大小姐!”
苏云裳回握住她的手,秀岚跟秀可一样,是梁夫人在外面买回来的丫头,跟苏云裳苏曼舞一起长大。苏云裳不算仁慈,可她对秀岚还是有主仆之情的。更重要的是,她不像梁夫人一样还有温娘。
秀岚死了,她就剩下一个人了。
“父亲,秀岚初犯,求父亲放她一条生路。”
“生路?”苏博仁冷冷看着秀岚,“她在路上埋下恶犬的时候,又何尝给过别人一条生路?”
看来苏博仁不想放过她,秀岚吓得几乎要晕过去,可她要最后再争取一次,“那日看到二小姐跟大小姐争吵之后,大小姐暗自伤神了许久。奴婢心疼大小姐,一时起了恶念,才会收买人吓吓三夫人,想给大小姐出口气。”
“将军,奴婢的本意,真的只是想吓吓三夫人,没有恶意;奴婢万万没有想到,这恶犬会突然扑向三夫人,奴婢知错了!”
秀岚哭得肝肠寸断,却字字句句都为苏云裳开脱,并没有向巧娘一样撇清所有关系。梁夫人听着,也不忍再让她受重罚,于是梁夫人也开口:“将军,秀岚不过是个小孩子,若有错,罚罚她便可以了,怎么可以用这么重的刑罚?”
“她若是犯的小错,我大可以放过她。可她害人性命,不可轻饶!”苏博仁睨着她,下一秒,他就让家丁把秀岚跟烈犬带下去。
“不可以!”苏云裳拦在秀岚面前,护着躲在她身后的秀岚,她一句一顿说:“秀岚是我侍女,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纵然她做错了,我也相信她的心是向着我的。如果父亲非要责罚……那就连带着我也一起责罚吧。是女儿管教不力,让三姨娘受惊了!”
此话一出,整个正厅都震惊了!
苏云裳为了秀岚,竟然能做到这样的地步。
苏澈有些意外,看了淡定的苏芷一眼,苏芷朝着他微微一笑,示意他放心。苏澈明了,点点头,继续喝茶。
“云裳,你……你!”苏博仁气坏了,苏云裳分明是不给他台阶下!
“将军,若你要责罚云裳,那把妾身也责罚了吧!这将军府,是妾身没有管理好。云裳,也是妾身没有管教好。”梁夫人索性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以额抵地,以示诚恳。
“你们,气死我了!”苏博仁甩袖,他许久没回将军府,没想到一回来就是这幅模样。他胸口闷闷的,感觉再在这里待下去,非要被她们气疯不可!于是,苏博仁索性不管了,闹再难看,也不会比眼下更加难看了!“澈儿,芷儿,我们走,去宁园。”
苏芷苏澈齐齐起身,悄然无声跟着苏博仁出去。
待几人一走,苏云裳连忙扶梁夫人起来,“母亲,让你担心了。”
梁夫人瞪她一眼,她整个后背都湿透了,她跟苏云裳一样,都在赌。
赌苏博仁的爱恨分明,抵不过血肉亲情。
苏博仁再心疼那个死去的家丁,他也不过是个家丁!可苏云裳不一样,她是苏博仁的掌上明珠,将军府貌美倾城的大小姐;若他责罚苏云裳,想必不出一日,整个秦城都会知道了。
到时候,苏云裳还怎么做人?
将军府的大小姐歹毒心肠,派侍女陷害将军府的姨娘,这不是把将军府推向风雨浪尖吗?
苏云裳闹出跟秦锦白传信的传闻已经很丢人了,再闹下去,别说别人,秦锦白都不敢娶她了!
于是苏博仁忍了。
大不了,就是补贴一下那家丁的一家罢了。
苏云裳跟梁夫人想得差不多,她松一口气,“母亲,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怎么办?”梁夫人缓过神来,也生气了,“云裳,我先前警告过你的。做事不要太冒险,尤其不要在你父亲面前耍小聪明。这个男人,我在他枕边二十年都没有看透,如果不是他看在你是他的亲生女儿,你以为今天这件事能就此揭过吗?”
苏云裳低着头,“女儿知错了。”
梁夫人冷哼一声,“还愣着做什么?你们两个,回去房里抄一百遍经书,为三姨娘祈福,再把你们房内值钱的东西拿几份出来,给那家丁家里送去。”希望这样,能减轻苏博仁的怒气。
苏云裳松一口气,“是!”
“慢着,去祠堂跪着抄。”梁夫人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