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我再说一遍,我脑子里过了圈刚才说过的话,我确实不可能再说一遍,因为说了我也做不到。我不可能不要这个孩子的,再生气,我也不能拿孩子赌气,我都有点不敢相信,刚才那话是从自己嘴巴里说出去的。

我不舍得那么说它,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之后,我也傻了傻。

怀孕的时候,可能本身脾气就容易暴躁,之前是没人惹我,现在隐隐有一点就着的苗头。我劝自己忍着,然后坐下来,由着江北在那边抽抽,过了一会儿,很冷静地告诉他:“滚出去,我不欢迎你。”

“林晓饶!”江北冲我喊了一嗓子,喊过之后没有下文了。我就冷笑了一下,拿遥控器开了电视,十分淡定地说:“你放心,孩子生出来肯定会让你看看的,我也不会拿孩子纠缠你,以后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

江北是气哄哄地杀出去的,一般这个时候他都会摔门,今天没摔,可能是不想扰民吧。

我在沙发上坐着,电视看不下去,电脑也懒得开了,想起来自己光顾着对付江北,忘了吃饭,又跑去厨房把我煮了一半的粥炖上。

江北回来的时候,我在飘窗下喝粥。以前我们一起住的时候,江北很讲究在哪里吃饭的问题,一般不准我拿着食物到处跑,吃得到处都是很难收拾。现在我一个人了,想怎么吃怎么吃,想在哪儿吃在哪儿吃,没人管,真好。

我瞟着在门口换鞋的江北,然后他拉开鞋柜,愣了那么半秒钟,随便找了双一次性拖鞋套上。

我早就把他的拖鞋睡衣之类的扔了,柜子里倒是还有几件他的衣服,主要是我看着还跟新的差不多,扔了吧,有点太浪费资源,我打算找个合适的途径,捐出去算了。

他进来,我也没理他,先吃完饭再琢磨怎么轰他走吧。( 江北拎着两个大口袋进来,好像是环保购物袋,以前我们可没有用环保购物袋的习俗,都是塑料袋拎回来,然后直接扔掉。

现在江北美其名曰,积德行善。

他开始整理自己买回来的那些东西,多数是吃的,也有些洗化装备。

他又不会收拾东西,翻箱倒柜瞎忙活,总在我眼前晃,晃得一点胃口都没有。我跑到厕所里去吐,江北屁颠屁颠地跟进来,就跟我喝多了似得,在那拍我的背。拍也吐不出来,我就是干呕呕过过瘾罢了。

我把他轰出去,看见他放在厕所里的各种用品,尼玛连洁阴洗液都有,我用不着的好么?

不就是花花钱跑跑腿买买东西,这对江北来说根本不是事,说实话我心里真是一点动容都没有。我肚子里有他的孩子,他不惦记是不可能的,惦记孩子,他就得惦记我。

从厕所出来,江北还在瞎忙活,在我们平常吃饭的地方,用刀子一粒一粒地割栗子。那手笨得啊,也不知道垫个毛巾,栗子一滑,就面临皮开肉绽的危险。

我站在旁边皱着眉头问他:“你什么时候走?”

江北专心割栗子皮,不理我。

我把装着栗子的袋子往旁边扯开,看着他,等他回话。

江北也皱着眉头,抿着嘴巴深吸一口气,淡淡地:“我留下来照顾你。”

我不耐烦,“我不用你照顾。”再说,他是照顾人那块材料么?

江北把口袋拉到眼前,拿了个栗子来割,放了句狠话:“你身份证还在我这儿,户主名随时都能改回来。”

我冷笑,歪着头问他:“你撵我啊?”

江北低着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想为你做点什么。[看本书请到

我鼻子酸了酸,扭头到飘窗那边去晒太阳。我用手机插着耳机听歌,江北又过来碍事,二话不说把我手机夺走了,“以后别用这个,我把座机开通了。”

江北以前不用座机,其实是有考虑的。主要是为了不轻易暴露坐标。

“你管我?”我用不屑的眼神瞥他。

江北还是不理我,从他出去采购的战利品中,翻出个mp3塞给我。我不接,他就悻悻地开了电脑,把手机上的歌烤进mp3里,然后扔在我面前,不管我了。

我最近特别懒,到了哪儿,不是躺着就是歪着,飘窗这个位置是最惬意的地方,为此前两天康岩还专门帮我搬了个大长沙发过来,至于什么美观啊,布局啊,通通不在乎了,舒服最要紧。

江北学着网上教的去炒栗子。以前我是挺爱吃这个的,不经常吃有很大的原因是我懒得剥,亏得江北还记得。江北说外面炒得不干净,就自己动手上了。

栗子晾干以后,江北端着进去,到了厨房半天也没点动静。我去拿水果吃,走到门口,江北正在点火,拧开阀门的时候,火苗蹭一下蹿出来,他下意识地往后闪开一段距离。

点个灶还一惊一乍,丢不丢人。

我不知道他能搞出什么东西来,就算能吃我也没打算吃。炒栗子那个动静太讨厌了,锅铲跟锅碰来碰去,我挂着耳机把声音隔绝。听了会歌,饿了,就又去找东西吃,江北剥了半盘栗子给我,我说:“大哥,你懂不懂,这玩意儿热的才好吃。”

江北絮叨一嘴:“你怎么这么难伺候。”

“难伺候你别伺候。”我黑着脸走了。

江北自知能力有限,他确实伺候不了我,就给家政公司打电话,要找个全职保姆。这是我计划之中的事情,只是还没来得及执行。

他说要找个专门伺候孕妇的,人家问多大,他说两个月,人家就告诉他,两个月还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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