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影能安全回来这里,不喜于色表现的男人,并没有太多的神情反应。
淡淡的应了“嗯”的一声,他随手摸出来一支烟点燃,含在唇间。
浓重的雾霭渐渐缠绕开,很快就将方信祁一张棱角分明的深刻容颜,映入到了重重烟雾中。
“阁下,我……在意大利的时候,碰到了夏小姐!”
对于他潜入暗势力腹地,不小心儿遇到了夏帆的事儿,他没有隐瞒。
影突然的一句话,让方信祁指间夹着烟的动作,蓦地一滞!
“夏小姐,她……变了!”
影如实的回答道,跟着,他将自己在意大利遇到的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详细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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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帆再醒来时,已经是次日的下午。
不同于国内的天气,德国已经开始有零零星星下起小雨,让科隆整座城市,都弥漫在朦朦胧胧的烟雨之中。
阴雨绵绵后的傍晚,斜阳懒懒的挂在西垂的山边,一片连着一片的彩霞染红了半边天,夕阳的余晖淡淡的洒下,丝丝缕缕的金色光芒映在夏帆过于平静的面颊上。
站在落地窗旁的夏帆身着一袭白裙,衬得她本就苍白的小脸,无力的像是下一秒就会消失似的。
她醒来以后发现自己出现在德国这里,整个人难得没有挣扎,平静了下来。
两年的时间,她以为自己不再傻了,也以为自己足够坚强了,可是面对方信祁将自己禁锢的手段,她还是一样的无能为力。
不想过多的去说什么,去挣扎,夏帆整个人表现的很平静,目光也很冷沉。
她很清楚自己现在的情况,所以她知道,自己的情绪受了影响,最后受罪的人是自己,而不是方信祁。
瀑布般流顺的长发从肩头简约的披散而下,夏帆平静的眸子望着天边似锦般绚烂的火烧云,望到出神。
她记得,自己两年前坠落到悬崖下面的时候,也是现在这番情节,自己也是像现在这样,望着大片大片的火烧云。
只想现在不同的是她眼前的是窗子,而不是悬崖。
思绪有些飞脱,夏帆不自觉地敛下眸子,重重不堪记起的记忆涌上心头。
医生从外面进来给夏帆做血液排毒处理,神经断瘾修复,都被她面无表情的回绝了。
她不想接手治疗,一点儿也不想,面对自己随时可能死亡的状况,她情况死,也不愿意接受方信祁对自己假惺惺的好意。
“我不想和你们发脾气,你们走吧!”
夏帆冷冷的开了口,跟着,侧过小脸,继续去看窗外的一切。
“夏小姐,我们……”
为夏帆进行治疗的都是世界上一流的医生,夏帆的不肯配合,让医生们露出了尴尬的神色。
直到方信祁从沈城那边处理公务回来,那些个医生就像是看到了从天而降的天神似的看着方信祁。
因为容霆琛和郁晚歌之间的事情,方信祁已经足够的烦躁,却不想这个让他觉得识大体的女人,也使着小性子不接受治疗。
方信祁摆了摆手,医生们接到讯息以后,礼貌的颌首,离开……
稳定了一下情绪,方信祁抬起头儿看向窗边的那道身影。
夏帆的小脸,此刻正临着淡淡的落日余晖,美丽的金色光芒映在她无瑕的侧面,精致的面部轮廓,在光线的勾勒下倍感梦幻。
脸色苍白的小女人,纹丝不动的看着远处,让她看在外人的眼中,好像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
方信祁蹙了蹙眉峰,在门口那里足足看了几分钟,才敛住情绪,走上前。
“为什么不接受治疗?”
方信祁的声音有些黯哑,如果是以往,他会不惜用强制的手段,胁迫她接受治疗,但是现在,他不想再让他们之间的关系,继续这样白热化。
“你放我走,我的毒-瘾和抑郁症就能不治而愈了!”
夏帆冷静的说着话,因为几天没有吃东西,再加上她凭着意志力在戒-毒,她现在还能这样冷静的说着话,已经是她最大的极限了。
“让你重新回到阮劲松那里,继续过你暗无天日的生活?”
“难道我在这里就不是暗无天日了吗?”
她现在在哪里,过得生活都是行尸走肉,没有灵魂的日子,与其这样,她情愿自己做一个没有灵魂的布娃娃,也不要再受到这个男人的残忍对待。
“我不会再伤害你!”
“呵……那之前的那些伤害怎么算?我母亲,我爷爷的命怎么算?”
他害她这一辈子都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她没有一天过得是安宁的日子,多少次午夜梦回,她都是被曾经那些鲜血淋漓的伤害狠狠的中伤,然后辗转反侧,时到现在,都不能踏踏实实的睡个安稳觉。
她要离开,她是人,是有感情的人,哪怕她这两年来固步冰封,纵然她再怎样告诉自己要冷静的面对方信祁,再怎样告诉自己用冰冷伪装自己,也抵不过所有感情的宣泄,要了命一样的袭来。
被夏帆的质问,问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方信祁随手去摸大衣兜里的烟。
“方信祁,我不想再和你有交集,放我走,然后你和我,从今以后,生死不负相往!”
手摸烟的动作一滞,方信祁抿紧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就这么急着和我撇开关系?”
“是!”
笃定的字眼,珠玑的落下。
“方信祁,我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