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用簪花小楷写了一首小诗,那首诗是她前世跟朋友在一起聚会的时候,随兴发挥的作品,说是簪花小楷,其实字写得比较潦草,并不怎么得她心思,最后这幅字落到何人的手里,她已经有点记不太清了。

没想到辗转之间,这幅已经被她忘到脑后勺的字,居然会出现在京城的古今阁。

几个小姑娘似乎对那幅字意见颇大,尤其是那位看起来很像主子的漂亮小姐,以一种极度挑剔的语气,撇着嘴道:“真不明白白珂玉的东西到底哪里就值得世人这么追捧了,连这种不入流的东西也能被挂在古今阁最显眼的位置上,居然还敢标价五百两,啧!要我说,这种不堪入目的东西,连五个铜板都不值。”

她身边的一个小婢女笑着接口道:“小姐说的就是呢,曾经名震一时的白小侯之所以会拥有那么大的名气,在奴婢看来,根本就是浪得虚名,徒有其表。奴婢虽然不会写字,却并非是瞎子,要奴婢来说,小姐随随便便写上几个字,也比白小侯要强百倍。”

另一个小婢女也跟着搭腔,话里话外,将白小侯挤兑得一无是处,将她们家小姐夸得天上有、地下无。

站在不远处的季如祯被这几个小姑娘的话给逗乐了,听到有人用这种抵毁的语气去诽议前世的自己,按理说,她该震怒、该生气、该窝火。可不知为何,那几个小姑娘的话却让她觉得有点啼笑皆非。

她们就像是一群在人群中寻找存在感的无知孩童,拼命用抵毁他人的方式来自满自足。真不知该说她们天真幼稚,还是该说她们愚蠢无知。

季如祯笑声不大,却还是引起那几个小姑娘的注意。

“喂,你笑什么?”

那个被两个婢女称之为小姐的姑娘面带不满地向她这边瞪来一眼。

季如祯淡然地回道:“天大地大,你还不准别人笑了?”

对方的语气十分刁蛮,没好气道:“你笑与不笑我的确是管不着,但你刚刚嘲笑于我,这就不、可、以!鲎”

“哦?嘲笑?”季如祯就像在逗弄一个无知的孩童,“那你说说,你有什么地方值得我嘲笑的?你的无知?你的任性?你的刁蛮?还是你的自以为是?”

那小姐也因为她的一番话被气白了一张小脸,不依不饶的哼道:“连真面目都不敢露出来示人的缩头乌龟,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对别人评头品足?”

季如祯笑了,“说到评头品足,这位姑娘,你敢在这里叫第二,可没人敢在你面前叫第一。连一个已死之人都不放过,你是有多讨厌那幅字的主人白珂玉啊。”

对方哼道:“我讨厌她,关你何事?”

季如祯道:“那我嘲于笑你,又关你何事?”

“你……你这人真是好生不讲理残王的神探盲妃!”

季如祯颇为无赖地耸了耸肩,“就算我不讲理,你又能奈我何?”

说完,不理会那姑娘被气得浑身发抖的样子,转身就要打道回府,不料视线却被古董架上的一样东西紧紧的吸引住了。

她快速向前走了几步,将搁置在架上的那只绿色的砚台拿到手中来回翻看了一阵。

真是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季如祯的心瞬间狂跳了起来。

这只砚台的大小只比成年男子的手掌大不小多少,砚台通体翠绿,形状是不规则的方形,下面略宽,上面雕着一副美人沉睡图,上面略窄,边距处竖刻着一行篆体小诗,落款处刻着一个缩小版的印章,细细一看,那印章处竟然落着三个字:白珂玉!

季如祯不会看错,这只砚台,正是她前世最喜欢的宝贝,没想到兜兜转转,她曾经最衷爱的文房四宝,居然会流落到京城。

“不知这位公子是不是看好了小店的这方砚台?”

没等她从这场失而复得的喜悦中恢复过神,就被一道突如其来的声音从身后打断。

季如祯回头一看,跟自己讲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古今阁的老板,此人大概五十多岁的年纪,生得慈眉善目,五官周正,身上穿着一件藏青色的袍子,手里拄着一把龙头拐杖,看上去倒是颇有几分威严之气。

季如祯将砚台捏在手里把玩了片刻,不紧不慢的回道:“这只老坑洮砚,确实是难得一见的好东西。”

不然她前世也不会花费好一番力气,才将这么块宝贝给弄到手。

“哦?”

店老板眉峰一挑,隔着半透的面纱细细看了眼前这位身长玉立的白衣公子一眼,虽然看不太清楚对方的容貌,但从声音上来判断,面纱下的面孔,应该还很年轻。

“不知公子对这块砚台有什么独道的见解?”

季如祯笑道:“见解倒是不敢当,不过对于砚台,我确实是稍微了解一、二。砚台的种类有很多,值得收藏的却只有四种,洮砚、端砚、歙砚,还有一个是澄泥砚。而这四种砚之中,洮砚因为稀有的原因而被称之为贵族之首。就拿我手中这块砚来说,其石色碧绿、质坚而细,扣之无声,呵之可出水珠

,发墨快而不损毫,储墨久而不干涸。对于那些喜欢舞文弄墨的学者或是文豪,此生若能拥有此砚,绝对称得上是人生中的一大幸事!”

季如祯的一番话,让店老板非常震惊,没想到眼前这个头戴斗笠的少年郎,对小小一方砚台竟然会如此透彻的研究。

用“少年”两个字形容季如祯其实并不为过,毕竟她今年只有一十八岁,因为女扮男装的关系,声音不可能像真


状态提示:第260章 心生激动--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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