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以为你会不同——”敖瑶佳咬着嘴唇,夜风吹拂着她的头发,“可惜你也并不明白。t/”
不管一个女孩表面多么的刁蛮,但当她面对爱情时,却只会化作绕指柔,安然心中慨叹。
“你爱她,她可知道?”夜幕之下,敖瑶佳的眸子便如这月下的湖水般波光粼粼,这时的她与平日的刁蛮郡主判若两人。
未想到她竟然突然这样问,安然一愣,低垂下眼眸想了想,“他?也许吧——”安然很想告诉敖瑶佳,同是女子,她如何不明白,只是话语如鲠在喉却终是未能出口。
“她可也爱你?”敖瑶佳神情有些恍惚般,低着头喃喃说道。
安然眼光望向远处笼罩在夜幕下的水幕之气,脑海中映衬出慕东煌那双温润的眸子,“大概吧——”
“她是不是比我温柔许多?”敖瑶佳嘴角扯着,苦笑刺进人心。
“爹爹曾说过,”敖瑶佳突然抬起头,眼神中显露出一丝迷茫,“京城的好男儿都是当三妻四妾,而好女人就必定应该学会和别人分享。我——”她咬着嘴唇,微微仰起头,一半是从小长于边塞的男儿般的骄傲,另一半却是仿佛被撕裂般的无奈,“我不介意你心中有别人……”
安然一愣,眉头蓦地皱起,这就是一个爸爸应该教导女儿的吗?如何放弃自己的幸福,如何去为了讨好一个“好男人”,忍受和别人共享一个男人?这不是她,安然看向那月夜下的女子,那个挥着鞭子,骄傲地微仰着头的女子,她有她的骄傲,这样的女子就不应被囚于一个这样的金色牢笼中!
“屁话!”安然忍不住爆了粗口,这样的一句令敖瑶佳一惊。
“男女是平等的,爱人是自私的,能够分享的爱只能说明你爱的还不够深!”安然忍不住怒上心头,想到自己上一世患难之时各自飞的未婚夫,她不恨他在最需要她时离开她,也不恨他抛下她却是跟了她所谓的“闺蜜”。因为她知道,这样的他根本不值得她爱。对,她就是这么冷血,当她听到他要和她的闺蜜结婚时,她甚至还笑着祝他们幸福,而当他表情猥琐地表达着内心的忏悔,说什么他心中仍有她的时候,她却冷笑着甩了他一个耳光。
敖瑶佳微微张着嘴,似乎对安然的话感到很不可思议。
安然看到白无忧在暗地里冲着自己打出的暗号,心中一动。为了能够让敖瑶佳死心,她在来之前便已然跟白无忧要了能够暂时闭气的药。
安然不着声色地往湖边迈了一步,“今生蒙郡主错爱,在下无以为报。你便当在下是个负心之人,为保郡主清誉,也望郡主对东府高抬贵手,在下便以死相谢了!”
按照之前计划好的,安然蓦地脚尖点地,饶是这秋夜湖水冰冷,她也是一咬牙,一条弧线噗通一声,只觉得冰冷的湖水蓦地将自己包围。
可怜白无忧这样“菊香妙手医天下,冷情无忧治世人”的神医却沦落到给安然打下手,骗姑娘的地步了。虽说安然之前吃了闭气之药和暖魂丹,下去后并不会真的呛水,却仿佛真死了一般没有了呼吸,期望着掩过敖瑶佳的耳目。便是敖瑶佳真的将安然救起,安然也不过是一具不出气的“尸体”了。
“不要——”敖瑶佳一声惊呼,却见湖水噗通一声,月夜不明,湖面荡起阵阵波光却又恢复了漆黑一片,湖水便这样吞噬了安然,哪里还见其踪影。
燕三娘见安然掉入水中,身子本能地就是一紧张,白无忧按住她的肩膀,摇了摇头,若是这时出去就功亏一篑了。
安然感觉到水在周围流动,时间仿佛都已静止了一般。她有两个选择,若是敖瑶佳派人下来找她,她便可以闭气装死。若是敖瑶佳放弃了,她则可以保持身体的姿势,待敖瑶佳离开再上去,反正服下闭气之药她在一个时辰之内都可不用上去换气,而暖魂丹则可以让她邪气不侵,便是在这冷水中也无碍。
但是安然如何也没想到,头顶紧随着自己又是噗通一声,一个黑影从上落下。不过扑腾了几下,似乎隐隐有叫着自己的名字,但随即却如被扯坏的木偶般,毫无知觉地漂荡而下。
安然一愣,只得用力一踩水,游到那不明黑影的身边,微弱的月光透过头顶的层层波澜根本看不甚清。幸亏燕三娘想的周到,掏出一个拇指大的夜明珠,权当水下手电了,盈盈绿光下,一张惨白却微微皱着眉头的脸。
迷迷糊糊中,敖瑶佳嘴动着,可是只能从口型中辨认,“我不让你有事……”
安然一愣,胸中有口气堵在胸中,却是如何都上不来。她蓦地一闭眼,错就错了吧——脚下猛一踩水,拉着敖瑶佳的手一用力,身子一个鱼跃。
那边敖瑶佳带来的亲信本远远将马车停在几米开外,这边突然传来两声落水声,立时急忙往这边赶。白无忧和燕三娘一见也是眉头一变,情况有变,计划中可是没有这一步,见安然却抱着那溺水的敖瑶佳浮了上来。白无忧冲着燕三娘一使眼色,两人在暗,对方在明,趁着他们还没走近,两人揉身而上,手起掌落,弄晕了跑来侍从。
“家主,这是为何?”燕三娘似有不解,既然家主想要快刀斩乱麻,这敖瑶佳自己不会水还往下跳不正好解决了她,还省得自己动手了。
这从水中上来,风透过浸透的衣衫,那敖瑶佳蓦地一抖,咳咳从口中呛出一口水来,但是眼睛仍紧闭着。安然叹了口气,自己的心当真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