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下车后,她是真的相信了,那真的是日本的富士山,没错。
君喻事先预定了离富士山最近的酒店,在落地窗前可以有更好的视野观望富士山,也是他七年前独自来时住的地方。
“富士山好看吗?”他站在她身旁,看着她。
何姿看着白雪覆盖的山头,点了点头。
好看就好。
入住酒店已是傍晚时分了,路过大厅还能看见一些从其他国家慕名前来旅游的游客,友好地对着他们打了打招呼。
一对外国夫妇的小女儿从一旁跑了过来,很是活泼可爱,半点不认生,将几片樱花放在了何姿手里送给她,恍若是将珍宝给了她。
何姿握着樱花,嘴角浅笑,倒了声谢。
小女儿摇了摇头,笑着祝她旅途愉快,便蹦蹦跳跳地走了。
樱花还是新鲜的,带着清新的香气。
樱花密封在不透气的地方,会枯萎失色的,初时好看,到后来才知它的生命太脆弱了。
翌日清晨,他们去了富士山,看见了成片的绯红樱花,连风似乎都是带着甜味的,初见那一瞬间,何姿是无比惊艳的,从没见过那样好看的花,风一吹,花就落在了她身上。
蹲下身捡起地上的一片樱花,放在鼻间轻嗅,觉得要好好保存起来才好,落在地上未免太可惜了些。
君喻哪里会不知道她的心思,转身去了不远处买了一个小巧的玻璃瓶子,好让她保存樱花。
何姿握着那个瓶子,放在眼前,许久不动,半晌,她转头望着他,问道:“我以前是不是也有过这样一模一样的瓶子?”
他眼神一顿,停了几秒,复而问道:“有吗?”
他是该说有,还是该说没有?若是有,她若是模糊了,又该如何,那无疑是在伤她,记不起来就干脆忘了吧。
何姿不说话了,握着瓶子握得紧。
“我们去看富士山好不好?”他的嘴角噙着一抹笑,牵着她的手。
何姿握着玻璃瓶子的手从没松开过。
富士山常年积雪,气温低,景色美丽。
她站在山脚处,望着山,自己实在太过渺小了。
“富士山的富士,意为永生,被日本视为神圣。”
她还是依稀记得的。
永生,永远生存,这一座山,会吗?千百年后,不会发生什么,一直还会如此吗?
“万一等哪天不见了,日本的神圣该怎么办?”她随口问道。
“被人遗忘或者再换一座山。”君喻淡淡地回答道。
这是真的,常理不都是这样的吗?
可以被人遗忘吗?何姿想着,若是换成其他,也是可以遗忘或者替代的吗?应该是可以的,都取决于那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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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午两点,世景路发生了一起严重车祸事故,一辆林肯房车与一辆大货车相撞,伤亡严重,两辆车内一死三伤,尚在医院抢救中,据悉,林肯的主人是位被大众熟知的名人。
发生的车祸令太多人震惊得反应不过来,当某些人得知后,玻璃杯轰然摔落在地上,一下子摔得粉碎,久久回不过神来,以为是自己在做梦亦或是耳朵听力出现了幻觉。
医院中,手术室上的红灯还在刺眼地亮着,走廊上的长椅上坐着几个人,低垂头暗暗红着眼睛,或者在走廊上焦急不安地来回走动,气氛压抑紧绷,紧绷地能让人的那根弦戛然断掉,令人窒息不已。
古淑敏听闻消息也急匆匆赶了过来,见了傅母脸上的那副模样,傅念晴正在耐心安抚着。
傅齐华实在坐不下来,紧紧皱着眉头,握着手指都发白了,他表现地较为内敛,但也是焦急担忧的,手术室里走在生死边缘的可是他的儿子。
傅母紧紧握住古淑敏的手,咬着牙关低鸣道:“怎么办啊!到底该怎么才好啊?”眼神迷茫无际,失了方向。
古淑敏心里也不好受,毕竟傅施年也是她看着长大的,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柔声安慰,“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的,会好起来的。”
“他要是有了什么事,我可怎么活下去啊?”她的身子整个在发颤,仔细去看,不知何时,她的鬓间也有了白发,岁月无情,她也慢慢地在老了,此刻承受着太大太大的恐惧了。
“不许再胡说了,施年会好好醒来的。”她如今除了说这些安慰的话,还能说其他什么呢?
是自己十月怀胎生的孩子,怎么舍得白发人送黑发人啊,就算平日里缺少关心和爱护,此时也恨不得用自己的命去换孩子的命。
祝夏刚刚出差回来,谁知就听见了这个消息,心陡然坠了千万丈,急急忙忙赶来了医院。
长达五个多小时的手术,对于在手术室外等待的人是何等的巨大煎熬?
手术室上的红灯陡然熄灭了,几个人的心一下子被高高吊起,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扇门,甚至害怕里面出来的医生,怕他说出口的话。
医生打开门,走了出来,摘掉口罩,傅齐华和傅母立刻走了上去。
“他伤得不轻,我们已经尽力,能不能醒来就看他的造化了,若是四十八小时内没有醒来,最好的结果就是成为植物人了。”
傅母听得心惊,双手死死地拉住医生的衣角,“求求你们,救救他,要多少钱都行,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都行!”
医生也不能做主,生命谁能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