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我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自己还躺在火堆旁边。
火堆熄掉很久了,周围特别的静。还冷。
“爸爸?是狐仙!那个总下河捕鱼的狐仙!”一个小女娃在身后喊,有个男人说:“我的天,这这这……快来人啊!救人啦!”
中午,我穿戴整齐走出房间,院子外面围着很多乡亲。
表嫂在韩冰屋里哭,表哥和警察交代情况,我听到几句。
“他们人非常多,半夜摸过来的,全蒙面,他们手上有麻醉枪,射出这种镖。打在身上以后几秒钟就没知觉了,等我们上午醒过来,家里三位女眷就不见了。”
有个女警低头做笔录,李加贺跑进院子告诉我,“都清点过了。咱们总共丢了四个人,除了楚汐和斯雅还有韩冰,唯独童虎不见了,伙计们都没事,你有想法吗?”
他显然问错人了,我没有想法。
至于我的爱人怎么样了,我不敢多想,还有我的小斯雅,呵呵……
看向地面冷冷一笑,李加贺皱紧眉头说。“幼棠你别这样,她们后半夜才被掳走,应该走不远,现在想办法还来得及。”
表哥和女警商量说,“肯定是那些人贩子做的,请你们一定加大搜索力度,务必把她们……”
“醒醒吧你们!根本就不是人贩子!”冷声打断表哥,我敢发誓自己无心的,但我控制不住脾气,我没办法。
那个女警态度冷漠,抬头问我,“那你说是谁?”
懒得和她一个女人多说。我快步走出院子。
李加贺领着伙计们跟出来,我指向河对岸那座高山。
“大家听好,昨晚咱们昏倒以前,斯雅是第一个倒下的,当时童虎背她跑的,我了解童虎性格,如果真像表哥说的对方人特多,童虎不可能硬拼,他一定背着斯雅过河了,应该往山上跑的。”
他们一群人面面相觑。李加贺问,“你怎么敢确定童虎不是被抓了。”
“因为这个。”举起一只小白鞋给他们看,我心里特别难受。
这只小滑板鞋是斯雅的,私奔那段时间我给她买的,当时斯雅高兴坏了,一直当宝贝看。
然而此时此刻,我就剩下这只小白鞋了,我心情是什么样的,只有我自己知道那个滋味,我很难受。
“这只鞋是我在河边找到的,我还给斯雅和楚汐打过电话,记得当初我们东躲西藏,她俩养成一个毛病,不管什么时候,手机从不离身,就怕走散了我找不到她们,于是刚才我打给楚汐,提示关机,我打给斯雅,是没人接听,从这点判断,楚汐百分百落到那帮人手里,斯雅就不同了,手机没在她身上,也没在家里,唯一可能性就是童虎背她跑的时候,手机落在山上了,当然这是我推断的,但我觉得可能性很大。”
李加贺深深吸气回答,“好,就算你说的都对,童虎和斯雅跑掉了应该回来找咱们才对。”
“这就是我害怕的地方,我认为有人在追击他们,所以大家听好,你们现在进山,加贺你带队,几个方向分头追,表哥房里有土枪,还有野营那些工兵铲什么的,凡是能打人的东西统统带上,懂我意思了?”
他点头问,“你自己呢?”
我面无表情回答,“我在这等后援,希望他是后援不是敌人。”
他瞪圆眼睛说,“你知道是谁干的?”
只是粗浅的猜测罢了,我不能百分百确定,可我预感一向很准,我觉得就是王华。
下午1点,李加贺他们换上迷彩服带着装备过河,我站在院子外面盯着小路尽头,因为我给王华去过电话,他说天黑以前肯定到场。
从下午站到傍晚,我强迫自己平静。
县城来的乡亲们在院子里哄表嫂,七嘴八舌数落我的不是,他们议论我是妖怪,说我左眼绿色的是灾星,还说我是狐狸变的祸害,还骂我不得好死,应该一把火烧掉祭河神。
没听他们胡说在小路尽头,那边突然有光。
那是很多车子,尘土飞扬开向这边。
警车在最前面领路,我要等的人终于到了。
车辆陆续停在大院子周围,他们从四面八方下车。
然后王华出现,他一条长腿落到地上,黑皮鞋上一尘不染。
一名警察客气的指引他,“王华先生,就是这了。”
王华没看别人,推开警察直接奔我来的。
他来势汹汹脚步飞快,挥起大手甩在我脸上,周围瞬间静了。
经不住他的狠劲,我后退三步坐到地上,他就笑了,气笑的。
“海棠呀海棠,瞅瞅你干的好事!你到底要胡闹到什么时候!!!”他眼中全是血丝,指着我鼻子咆哮。
警察和乡亲们在远处围观,他大嗓门震动了每个人。
我俩进屋说话,他呼吸有些快,坐到床上问我:“到底怎么回事,从头到尾讲一遍!”
屋里除了我俩,还有一个身高恐怖的男人,体格远远超过童虎和邵魁武。
他年纪和王华相仿,小平头,国字脸,双眼无神,面无表情,进门就靠在墙上,姿势很像陈天莱。
我看他一眼,王华冷声说,“寇天龙,他的名字,自己人,现在能说了?”
好,那我就真说了。
紧盯王华眼睛,我举起一支镖说,“昨天晚上,这种东西突然袭击我们。”
举起麻醉镖给他看,我觉得他能懂,就没废话。
他敞开衬衫西服扣子,走过来拿到手上细看。
他个子比我高很多,我抬头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