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翌日一早祁阳王和唐氏便要进宫朝贺,璎珞和萧承麟在千禧园并未闹到很晚,虽说有守岁一说,可唐氏和祁阳王的年纪都大了,翌日还要早起,不过熬过了二更便准备安置。

璎珞和萧承麟便移步到了飞雪院的暖阁中继续围炉守岁,因晚辈守岁乃是为了延长长辈的寿命,萧承麟如今对祖父祖母可谓一片至诚孝意急需抒发,自然是定要守到天亮的。

璎珞对唐氏也是一片真心,弟弟要守岁,她自然是要一起的,两人在飞雪院的暖阁中围炉吃着小酒,说着话,时间倒也过的很快。

待得外头第一声鸡鸣响起,璎珞才吩咐着丫鬟给萧承麟系上厚厚的狐狸毛斗篷,又让妙哥给他添了个手炉,将他送到了院门,瞧着他在丫鬟的簇拥下慢慢往前院去,待得灯笼的光芒一点点消失,璎珞才摇了摇身子欲转身回去。

这一动,差点没摔倒,好在被紫梦及时扶住了。

她和萧承麟虽然吃的都是不大烈的果酒,可在千禧院时却也用了不少梨花白,果酒虽不烈,经不住两人心里高兴一杯杯吃的多。

这会子站在门前,璎珞便觉眼前摇摇晃晃的,人影憧憧。

两个小主子晚上不睡,飞雪院的丫鬟们自然也都要守着的,这会子云妈妈见璎珞一个劲儿地瞧着远处傻笑,忙吩咐道:“我的小祖宗啊,妈妈都说了果酒也醉人,怎还是喝成了这般样子。”

见璎珞也不说话,只一个劲儿地盯着自己瞧,眼神迷蒙,云妈妈叹气,忙吩咐紫梦和妙哥,道:“只怕是真喝多了,这会子吹了冷风,酒气倒上来了。赶紧将姑娘扶回去,醒酒汤可是一直温着的?给姑娘灌下,早些安置。”

云妈妈今日也守了一夜,却是不放心,跟着进了屋,瞧着妙哥几个将璎珞头发散开,脱了衣裳,送上床帐,又亲自用热帕子给璎珞擦拭了手脸,灌下醒酒汤,将人扶着躺下。

瞧着璎珞小脸红扑扑的往枕被间蹭着闭了眼睛,云妈妈才长松一口气,瞧着璎珞脸上甜美的笑意,眼眶微热地抹了抹眼角。

她从小伺候姑娘,璎珞姐弟以前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再没有人比云妈妈更清楚了。想到以前在苏府中,守岁时宋氏从来不叫璎珞姐弟,总是拿什么身子弱,来不了的借口搪塞苏定文,而苏定文竟然都信了,从来不关心这对姐弟的真实情况。

以至于每年的年夜饭,姐弟二人反倒吃的比平日里更差,因下人们忙着过年,更加无暇顾忌两姐弟,年夜饭便皆是残羹冷炙,甚至有一年送来的饭菜都馊了。

想到往日的生活,再看如今,云妈妈便有种做梦一样的恍惚感。她站在床前又瞧了半响,这才轻轻放下了帐幔,低声吩咐妙哥和紫梦道:“今儿姑娘酒吃多了,只怕会头疼,睡不安稳,你们守着警醒一些。”

妙哥便笑着道:“妈妈且放心吧,妈妈也累了一夜,赶紧歇息去吧。”

两人将云妈妈送出去,妙哥欲守在璎珞床前,紫梦却道:“你歇在外头碧纱橱里,我在床前守着,有事儿我叫你便是。再守这几个时辰我便能回家去了,姑娘放我三日年假回去和爹娘团聚,回家了再休息便是。我们都归了家,姑娘这儿就得靠你,你休息不好怎么成?快去!”

妙哥是被卖进振威将军府的早便没了亲人,紫梦却是祁阳王府的家生子,过年是能回家和家人团聚的,妙哥听了她的话便也不再坚持,点头出去。

紫梦这才打开橱柜,搬了两床铺盖在脚踏上躺了下来。

丫鬟们夜里也是吃了些酒的,早便有些迷糊,紫梦和妙哥几乎都是沾床就睡。

这会子外头的天色还黑沉沉的,屋中点着灯,炭火烧的旺,一时间灯影摇曳,万籁俱寂。

突然灯花爆开,噼啪一下,带地屋中光影一摇,再静谧下来时,屋中已多了一道身影。

秦严和靖王府感情并不深厚,这些年的年夜饭他都是在宫里头陪着太后用的,直到皇帝和后妃皇子公主们那边散了,到慈云宫陪太后守岁,秦严才出宫。

他今年离了皇宫,瞧着一路的万家灯火,喜意融融,却怎么都不想像往年一样回到冰冷冷的公主府去。

身下的马儿像是有自己意识,一路哒哒地便往祁阳王府来了,及到他回过神时,他的人已经在祁阳王府的园子里了。

来都来了,心中的渴望便更难压制了,秦严索性由着性子摸到了飞雪院,只是让他郁结的是,璎珞和萧承麟竟然守岁到这么晚。害的他在外头吹了一个时辰冷风。

好容易等璎珞这边安置好,秦严才故技重施潜了进来。

他挑开帐幔瞧见的便是躺在脚踏上裹着被子睡着的紫梦,显然没料想到屋中还守着丫鬟,脚步一顿,蹙了蹙眉。

随后俯身便在紫梦脖颈后动了些手脚,这才绕过紫梦往床前去,只余光瞧着紫梦的脸却觉碍事的紧。

他自然不可能将人移走,索性俯身拽了下被子,将紫梦整个人兜头蒙在了里头。

那种时刻被人盯视着的感觉没了,秦严才上了床榻,他坐在床边瞧了瞧,却见床榻中璎珞穿着xiè_yī乌发披散着,睡的却并不安稳,眉头拧着,时不时便晃晃头。

她小脸上还残留着醉酒的薄红,触手微烫,红艳艳的脸蛋映衬着铺满枕榻的墨发,有种触目惊心的美丽。

秦严的手指眷恋着粉嫩娇艳的肌肤,缓缓划到拧着的眉宇间,用拇指腹轻轻揉着,直到璎珞的眉宇舒展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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