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陈氏还没出现,幕芳香却是第一个来拍门的。

急匆匆冲进院子,幕芳香不顾晴儿的阻拦,直接走近林芸桥的卧房,开口便问:“昨天你让翠儿过来传话,说的可是真的?”

林芸桥点头,昨天晚上陈氏早已经派人将如意馆围得水泄不通,可是翠儿本来就是陈氏身边的人,这样一个傻乎乎的小丫鬟非要出门,谁也不会在意。她给了翠儿一点好处儿,翠儿就二话不说,傻乎乎地跑去给林芸桥带话了。

幕芳香来的匆忙,一大早头也没梳,脸也没洗,眼圈乌黑色,一看就知道一夜没睡好。

一把拉住林芸桥的胳膊,“林芸桥,虽然你说的这件事情也不无道理,可是我到底是幕府的二小姐,陈氏就算想害我,爹爹也不会不管的。”

林芸桥轻笑一声,“自古以来嫡出长女最为受家里人重视,幕芳菲才是舅舅的心头肉,他怎么会有闲心管你?你忘了上一次你被陈氏的鞭子误伤,后来不是也不了了之,舅舅可曾问过你的伤势?”

幕芳香低眉,想到这些年陈氏对她的欺压,心中隐隐掠过一丝不祥的预感。

正要再问写什么,陈氏已经派人过来通传,命林芸桥也如意馆的丫鬟到老夫人处问话。

林芸桥嘴上答应着,果然如她所料,陈氏本事再大也只是在幕府翻云覆雨。幕政每天早上都要去上朝,从宫里回来已经到了晌午,老夫人素来对她不满,陈氏这次无非又是想借老夫人的手除去她。

林芸桥看得明白,见幕芳香还在犹豫,淡淡道:“这次我是冒着生命危险给你通风报信,以前幕芳菲处处都比你强,陈氏不会担心你抢了幕芳菲的风头。可是现在她一个没有名誉的女人,哪里也比不过你。陈氏这次诬陷我,让我背上一个陷害亲戚的罪名,下一个人就是你。”

想到陈氏手段狠辣,幕芳香就倒吸一口凉气。

两人默默行至老夫人院子门前,夏天的暑气一点点蔓延开来,走廊两侧站着几个小丫鬟,在大太阳底下也不敢出生,一个个屏息凝神,听着屋子里的吩咐。

林芸桥掀开帘子进去,陈氏与老夫人已经正襟危坐。只是巫蛊之术在古代算是大事,却并未见到身为幕家长媳的张氏在场。

见幕芳香与林芸桥一同进门,陈氏立即露出厌恶的神色,“好端端地你来这里做什么,还嫌家里不够乱是不是?”

幕芳香无缘无故被指责一通,没好气地福了福身子,看向一边的林芸桥,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林芸桥会意地点点头,拉起幕芳香的手,走到老夫人身前,“老夫人,今天二小姐是我找来的,因为此次有人用巫蛊之术害大小姐,二小姐就是最关键的证人。”

“哦?”老夫人严厉的目光望向幕芳香,显然陈氏已经和她通过气,幕芳香是她怎么也没算计到的一大变数。

幕芳香依言上前,点一点头,“对,我今天是来作证的。”

陈氏和老夫人疑虑更甚,林芸桥却胸有成竹。

“回禀老夫人,大夫人所说的巫蛊之术,并非无中生有。”林芸桥表情肃穆,“大小姐身上的病本来不是多严重,可是大小姐却一病不起这么多天,我也觉得奇怪。听夫人说起巫蛊之事,不禁想到前几天的见闻。”

陈氏冷哼一声,自以为胜券在握,不屑道:“你这次又想花言巧语说什么?你在幕府中的见闻,恐怕又是你闲来无事编出来糊弄人的吧?”

“那要是有二小姐作证呢?”林芸桥清亮的目光望着陈氏,无半分惧意。

她微微上前,“老夫人,前些天我和二小姐路过后花园,正碰见大夫人身边的小丫鬟在捣鼓什么东西。我们两个好奇过去看,正看见花园泥地里面埋了一个盒子,里面的东西居然是……”

“是什么?”老夫人好奇心也被林芸桥勾起来,连忙问道。

林芸桥微微一迟疑,羞红了脸,“里面的东西我也不清楚是什么,老夫人还是看看吧。”

说着,晴儿捧上来一个盒子到老夫人跟前,被林芸桥正说的在兴头上,老夫人好奇地凑上前去查看,却大吃一惊。

盒子里是几只剥去皮的小老鼠,身上用刀子血淋淋地刻着几个符咒,大热天老鼠已经微微有些发臭,看起来十分瘆人。

“拿走!赶紧拿走!”老夫人以袖遮面,半闭着眼睛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抑制住内心的恶心,问:“这东西到底是哪里来的?好端端的幕府,怎么越来越没个正经样子。”

陈氏也看到了那盒子里面的东西,结结实实吓了一跳,拿手帕捂住脸,看向老夫人,“娘,这不就是死老鼠吗?可是这手段也太残忍了,死了还被剥皮。”

“恐怕不是死了才剥皮的吧?”林芸桥冷声问,“这是什么东西夫人应该最清楚不过了。江南有一种害人的秘术,用活物作为下蛊的对象,手段狠辣不说,效果也更佳。”

只是下蛊的条件非常挑剔,除非有经验的人,否则不可能成功。

“江南……”老夫人口中细细说着这两个字,突然望向陈氏,“我记得你就是来自江南吧?”

陈氏吃了一惊,反应过来立即矢口否认,“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我怎么可能会用,分明就是林芸桥故意栽赃陷害。老夫人,她也是这件事情牵扯的人,她说的话怎么可能信呢?”

林芸桥无奈地一笑,“我说的话不可信,那二小姐说的话呢?”

陈氏一愣,老夫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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