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然的笑容凝在嘴角,他怔着眼,看着一滴水从衣裳的一只袖筒边缘滴下,滴在他刚踩过的那块水迹里。“左安,这衣裳怎么是湿的?”他问,声音里透着未知的危险。

见再也藏不住,左安脸色剧变,白如石粉,抱着衣裳“噗通”一声跪到地上,低下头忙说。“王爷,小人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早上从娘娘那处蓉来的时候都是干的。可是就在进了这间书房后没多久,衣裳就突然生出水来,小人,小人……”左安惶恐不安,苍白的嘴唇不住的哆嗦着,虽然冷牙鲜少对他发脾气,但也不是一次都没见识过,比如那天对着新来的娘娘……何况这件事他是真的不知道,今天一早他奉命去取衣裳,哪知回来后冷牙就急匆匆赶往书房议事,并叫他一同随往,他甚至是连搁好衣裳的时间都没有。而且他可以对天发毒誓,回来的路程中绝对没有沾过一滴水。

这时那几位吵吵嚷嚷的大臣也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于是住嘴停止了话题,纷纷向冷牙二人投来视线。

听左安这么一说,冷牙眸色阴沉,他一眼不眨的盯昨在地上的左安,疑惑的视线在他的头顶与那件衣裳上来回,眼底思绪浮动,绕绕复复。蹲下身,伸手触上那只滴水的袖筒,心大惊。

真的是湿的。

捻着指尖冰凉的湿意,冷牙甚觉蹊跷,再次伸过手一把抓过衣裳,眉头又皱了起来,越皱越紧。衣领、前后襟,还有袖筒和其他很多地方都是干的,袖口,只有两只袖口是湿漉漉的,抓着满手是水……这到底怎么回事?就跟刚下过水的一样,可是他分明记得左安回来后就被他叫进了这书房,哪有时间……呃,等等……好像发现了什么,冷牙的手在湿袖口上反复的摸着,捏着,眼神也随之谨慎,细微。突然,他停住了手中的动作,停在某处……心中惊疑,什么东西?这袖子里藏着什么东西?

想着,冷牙不顾一干臣子的大眼小眼,双手一用力,就把这件刚缝好的衣裳又给撕破了……这是什么?从撕破的两个袖口内各取出一个瘪瘪的淡青色布袋条,冷牙拿在手中奇怪的翻看着。布袋条的两头都用线完好的缝了起来,但是两面却都是湿的,里面还装着什么像湿面粉一样的东西?

随着这两个被夹在袖口里的诡异布袋,冷牙心中的疑云也一点点扩张,他拆开布袋想要一看究竟,结果看到的是触目惊心……现在终于找到了袖口滴水的祸因,这布袋里面装着像泥巴一样,但颜色稍浅,已被浸湿成团的不明粉末。他用手指拈起一点凑近鼻底,骤时眸子一瞪,脸色阴怒。

“该死的女人……”紧紧握着布袋,他咬牙切齿低咒道。从地上站起来,提着衣裳和布袋就准备去找芸嫱算账,一身腾腾火气连鬼神见了怕是都要小心让道。可是他刚走过书案,就停下了脚步,眼静深琢,让人看不透……站在原地兀自想了一会儿,他又回过头来,一脸冷笑的看着依然跪地的左安,说。“左安,去吩咐典膳所的人备些酒菜送到茕居亭来。”然后,他就穿过一帮面面相觑的大臣中间,径自向门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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