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基于这场行刑就只是一个虚设的幌子,既然景缨已经现过身,那么也就没有再处置那帮靶贺俘虏的必要了。所以昨天景缨离开后,她就立马和布择一起按照原计划尾随冷牙赶赴刑场,然后由布择扮成传令兵带着冷牙“刀下留人”的口谕冲进法场救人。

至于这句“刀下留人”,会在那些满心期待旁观且被蒙在鼓里的百姓之间传成什么样,就不得而知了。

或许他们会认为冷牙是畏于靶贺王之威而被迫放人,也或者会觉得这是他们的王心宽仁慈的表现。

只是一想到冷牙,芸嫱心里又开始犯上了愁。

打开荷包,虽然字条完好无损的裹在里面,但她清楚,他已经看过上面的字迹了。就算背对着,她也感受得到他身体里那隐愠的怒气,实在太过明显了。

她知道,他一定是误会了自己跟景缨是“旧识”。

甚至还会怀疑她是靶贺与朝廷联合起来的细作。

可她的确是冤枉的。

昨天在法场她主动走过去本想要解释,哪知他却连一个机会都不给,最后干脆别过头去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这男人,性子拗起来简直比起女人还麻烦。

“娘娘,娘娘……”这时,外面一直保持安静的走廊上,突然大老远的就传来琼珠杀猪般的嚎叫。

芸嫱并未予以理会,正在为冷牙生气一事惆怅的她索性捂住双耳来了个彻底。

“真是的,这王爷到底还有完没完呐?昨晚刚派了一个五大三粗的,今天又来个娘娘腔,难道硬的不行,他还想对我这个小丫鬟使美男计不成?”虽然芸嫱没有应她,但琼珠的嘴巴也照样细细碎碎没有停下,自顾痛快地抱怨着进了房间,她身后,门口还站着一个侍卫。“昨天你们上街让他给鬼撞了还是怎么?一回府就阴着脸说要没收我的全部匣子。他明明就知道那些匣子里装的都是我的命根子,就算心情再怎么不好也没理由拿我一个下人开涮吧?况且他哪次不是心甘情愿赏我的,这世上哪有主子会恬不知耻地伸手向下人要回赏银的?”

本来以为捂住耳朵就清净了,结果她喋喋不休的声音还是无孔不入。

“反正他也是嘴上说说而已,你陪他随便敷衍两下不就过去了。”放下手臂,芸嫱心不在焉地搪塞着。

她倒是清楚得很琼珠为什么会遭殃,无非就是成了被自己殃及的池鱼。但是现在她压根没心情去帮她管什么盒子,而且她也不信冷牙会对一个伺候丫头动真格,何况这个丫头还是她琼珠。

“好了好了,我这儿正忙着呢。你不是还要完成明年初呈京的那幅刺绣吗?快去快去,不然就赶不及陛下的寿辰了。”芸嫱从镜案前站起来,一边说着,一边迫不及待将琼珠直往室外推去。

“什么叫随便敷衍?昨晚他可是硬让我交出了一只匣子,我问他理由来着,他却说什么是对我教坏你的惩罚,说什么我教了你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被推到外室的琼珠又死皮赖脸的重新退了回来,打定主意要死粘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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