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已经走进宴客大厅。
叶飞下意识地朝里面扫视了一周,早已经是坐得满满当当,许多年轻人就坐在这大厅内的席位上,一撮一撮的人聚在一起,谈笑正欢。
自己的到来,似乎对全场的氛围,并没有带来任何影响,有不少人都只是看了一眼,就又收回了视线,仿佛这是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一样。
但事实上,却并非如此,每年的寿筵上,叶飞一家人都是“比较出名”的那一个,只不过这个出名,是因为谁都知道的穷出名了而已。
直到看见叶飞和陈宏开一道,慢慢朝着正上首的席位上走去,才终于有人朝这里多望了两眼,大声谈笑也变成了小声嘀咕,眼神有些诧异。
同时,还有些不服气!
那正上首的位置上,坐着两个最重磅的席位——杨宏天和杨宏道!
而能和这两人坐在一起的,都是谪子,以及成就最好的几个青年一代俊才,哪个身价不得过亿?
可是再看看叶飞一家,一个在东海那种地方,都只能住在老旧小区的人家,凭什么可以坐在那里?
而反观他们自己,哪一个不比叶飞家里有地位?有有钱的,也有有权的,可都还没资格坐在那里呢!
“哼,看到这就来气!”
“凭什么他可以坐那里?”
已经有人不满的嘟囔起来。
“嘘!小声点!三爷爷虽然穷苦了一辈子,但辈份还在那搁着呢!”
一人打断了这些不忿的言论,补充道:
“你动动脑子想想!
以往叶飞那一家子,都坐在偏角里,三爷也没有多说过话,现在叶家落难了,才把他带到正席上,肯定是想着要帮叶家谋个差呢!”
“你在这个时候敢站出来说话,那不是找着不痛快吗?”
当即,那几人不满地朝叶飞一家斜了一眼,不再谈论,可是心里却憋着一股气。
“爱找谁帮忙找谁帮忙,反正我家不收留穷光蛋!”
“也别想从我们家里捞什么油水。”
这几人,都是杨家的第三代,孙子一辈的,也不过比叶飞大了三五岁,刚毕业不过两三年,但手下都有着自己的分公司在管着了,说其是人中龙凤,也不为过。
只言片语间,几人就达成了统一战线,绝不会让叶飞进入他们的小圈子,来当一个蛀虫。
自打修炼开始,叶飞的听力就大有长进,哪怕此时有些嘈杂,但那几个表哥的谈话,还是清清楚楚的蹿进了自己的耳朵里。
他嘴角不由掀起一抹弧度,暗暗冷笑。
从你们家里捞油水?
别说你们那铁公鸡,一毛不拔了,哪怕是你们大方慷慨,凭你们也配让我多看一眼?
在你们眼里,自己掌着一个分公司,每年进项有个八位数,就已经是可以傲视同龄人了;
但在我眼里,算得了什么?
试问,在人类面前,一群蚂蚁能搬一粒馒头渣,和能搬十粒馒头渣,有太大区别吗?
能改变其蝼蚁的事实吗?
而自己,挥手间就抵得上他们几十年甚至一辈子拼命所得!
这其间,没有可比性!
别说是他们这些小一辈了,就算是整个杨家加起来,在自己面前,也是无足轻重罢了。
叶飞冷笑一声,淡然瞥了他们一眼,缓缓收回视线,落落大方地走到杨宏天面前,道了声:
“大姥爷,二姥爷。”
而后,便在这正上首的正席间坐下,神色不卑不亢。
老大杨宏天看了叶飞一眼,神色有些异样。他一生经历无数浮沉,看人一眼就准。
可是此刻,他扫了叶飞一眼,总觉得这小子眼神里有着不样的傲然。
这种傲然,不像是纨绔子弟那种不可一世的傲,更不是土包子胡吹海侃的那种没见识模样。
反倒更像一种,帝王之姿君临天下时睥睨四方的气势。
这种气势,杨宏天自问,哪怕是自己也展现不出来,而至于叶飞这种,小辈口中的破落户家里的穷小子,就更不可能会装得出来。
这也是让他更疑惑的地方。
杨宏天暗暗思忖,这种气势,似乎他只在自己的老首长身上见到过!但老首长那是手握生杀大权,曾经一挥手之下,便可以调动数十万铁骑,血流成河的存在!
“可他才不过二十岁年纪,眼神怎会这样?难道天生就是这种相貌吗?”杨宏天暗暗嘀咕了一句,他对自己这个外甥,以前还真没有多看过一眼。
“大哥,我今天带小飞过来,就是想和你说说……”杨宏开见大哥一直盯着叶飞看,以为他要朝叶飞发难,想把叶飞赶出这主位上,便直接开口,想“先发制人”把话撂出来。
却不料这话只说一半,就被老二杨宏道给打断了。
“三弟,你这时候把他一个小辈带过来做什么?我们在席间谈论的都是家族动向,集团利益相关,甚至还有政界军界的未来布划,他能插得上嘴吗?”
杨宏道向来都是够直接,也够无情,所以说起话来,也完全没顾及叶飞的面子。
在他眼里,这样的破落小子,还轮不到让他杨宏道来留面子。
这就如同宴会间敬酒一样,一个普通员工一上来就想给董事长敬酒,换来的只能是众人的嘲笑,或者董事长的一个凌厉眼神:你算什么身份,也配来和我碰杯?
是以,他毫不掩饰内心的鄙弃。
叶飞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嘴角挂着淡淡笑意,正准备回他一句,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