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无为醒了。
林羡和傅盛再次急匆匆来到医院。
警方问了一些宋尚天之死的事，殷无为以失忆为由，说什么都不记得了。
林羡哑然失笑。
“殷先生不用拿失忆当借口，我问过医生的，您头部神经没有任何损伤，不可能会失忆。”
“你只是为了逃避警方的审讯，假装失忆而已。”
听了林羡的话，殷无为一脸淡定：“这位小姐，你也是警察吗？”
林羡摇头：“不，我不是警察。”
“哦，不是警察，那你有什么资格审讯我？”
“殷先生，我可不是来审讯你的。”
林羡从容不迫的拉了条凳子，坐在殷无为正对面，说：“殷先生，我是来救你的。”
“救我？”如同听了个笑话，殷无为笑着问，“你为什么要救我？我和你可是半分交情都没有的陌路人。”
傅盛不喜殷无为讥笑林羡的说话的语气。
他厉声道：“殷无为，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知道自己和你女儿殷君君，现在是什么处境吗？”
殷无为瞬间破防：“你们把我女儿怎么了？”
林羡勾唇笑了笑：“殷先生，不是我们把你的女儿怎么了，是殷先生自己把你自己的女儿怎么了。”
殷无为一脸懵逼：“我怎么她了？”
“不是殷先生为了发财，把殷君君献给那些富商和官员的吗？”林羡将一摞照片轻放在病床边。
“！”
殷无为浑身一颤。
拿照片的手更是止不住的发抖。
那些照片，一张比一张露骨。
照片里的男人，一个比一个老，有的甚至都可以做他闺女爷爷……
“为什么会这样……”
“我明明每个月都给了她那么多零花钱，她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糟践自己……”殷无为心疼的老泪纵横。
听了他的话，林羡和傅盛诧异的对视了一眼。
“听殷先生这意思，令嫒成为这些富商高官的共享情人一事，并不是你安排的？”
“当然不是！”殷无为的声音震天而起。
“但凡是稍微有点良心的父母，都不会这样作践自己的女儿！”
林羡美眸半眯：“这就奇了怪了，你女儿目前只是一介普通的大学生，如果没有你这个高端私人会所二当家的父亲为她牵桥搭线，凭她的社交圈，按说是够不着这些达官贵人的才对。”
殷无为因为林羡的话受到了启发：“是他……一定是他……”
傅盛立即出声问：“谁？”
听到傅盛冷厉的声音，殷无为一秒回神：“不，我不能说，说了我的家人就活不了了……”
“是让殷先生开车送宋尚天的尸体回家，然后在路上伪造宋尚天是意外身亡的那个人，把殷先生的女儿推入火坑，去伺候那些人的对吗？”
林羡只能说猜了个大概，但还是让殷无为大吃一惊：“你都知道了？”
林羡不置可否。
她专挑了一些殷无为听了会寒心的话讲。
“殷先生，宋尚天的尸检报告已经出来，我们现在非常肯定，宋尚天在你开车从会所里出来以前，就已经死掉了。”
“杀小宋的人让你载着他的尸体出来迷惑我们，还在车上装了定时炸弹，显然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殷先生活着回去。”
“如今，还让你宝贝闺女登上了热搜头条，现在几乎全国人民都知道，平时被你捧在手心里疼爱的小公主，是富贵圈的共享小女友。”
“你效忠的这个主子啊，不仅要牺牲你，还要牺牲你的女儿，真是一点江湖道义都不讲，如果换做我是殷先生，我就会有怨报怨，有仇报仇，把知道的全都说出来。”
“反正啊，谁要是敢欺负我的孩子，我就和谁拼命，管你是有权有势的达官贵人，还是曾经对我有恩情的人，只要伤了我孩子，我都会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的还回去。”
咔嚓一声，指关节被殷无为按的脆响。
可怜天下父母心。
林羡刚才的话，可谓是抓住了每一个当父母的心。
殷无为可以不怪钟文华在危急关头弃车保帅，提早引爆炸弹杀他灭口的命令。
但钟文华把君君献给那些富商找乐子的行为，他忍不了，死也忍不了。
“是钟文华。”殷无为咬牙切齿的说出这个名字，“一切都是钟文华指使的，是他杀了宋尚天，也是他糟践了我的女儿。”
居然是钟文华……
结果是林羡没想到的。
她不可思议的眨了眨眼睛，谨慎的问：“殷先生，你是根据什么肯定你女儿是钟文华介绍给那些富商的？”
“肯定是他。”
“我跟了他二十年了，这二十年来他为了干出点名堂来，可没少用女人去换取利益，其中有几次，还是我经手的。”
“报应……”殷无为悔不当初的说，“这都是报应！”
“如果这些年，我没有和他狼狈为奸，没有将别人家清白的姑娘，往那些人的床上的送，我的闺女……也不会这么多人糟蹋。”
“人在做，天在看，举头三尺有神明，多行不义必自毙，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君君，是我害了她……”
“我就不该相信钟文华，不该把君君送到他安排的学校去读书，不该让君君和他介绍的那些富家子弟有过多的接触，都是我，都是我害了她，呜呜呜……”
殷无为终究是控制不住了，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他哭的很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