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白天的训练当中，张帆他们感觉到的跟昨天最大的一点不同就是这些东江镇的士兵们变得听话了不少。
即便是狗娃负责的那十个人，都再也没有因为狗娃的年龄表现出来昨天的那种轻视。
张帆他们心里面都明白，这些就是因为他们自己“读书人”的这个身份带来的转变。、
“陛下拥有这样的几万名死士，何愁大事不成啊！”
训练营地边缘，毛文龙就那么默默地站在那里，看着张帆等人忍不住感慨道。
“死士？父帅您是在说他们吗？可不是都说读书人都是一肚子花花肠子，各自有着各自的小算盘？”
跟在他身边的尚可喜很明显不明白毛文龙的意思。
“今天早上，有人过来禀报本帅，说是从他们的营地当中传出来了十分整齐的喊声。”
这句话说完，毛文龙便将崇祯编写出来的，有点中二跟羞耻的专门用来洗脑的那些话给复述了一遍。
“可喜，你之前说的的确没错，读书人的花花肠子是有不少，但咱们这个陛下，既然敢放心的让他们来读书，岂能没有手段？虽然具体的运作方式本帅并不清楚，但就凭借着当初东厂那几个太监的表现，再加上今早上他们喊得那些话，本帅就能看出来”
“陛下在训练死士这方面，的确是高出来旁人太多太多啊！”
“昨天本帅跟张团长闲聊的时候就能看出来，只要是一牵扯到陛下，张团长的眼神当中永远都是崇敬、感激、爱戴这样的情绪。”、
“由此可见，就算是最普通的那些士兵，对于陛下的态度也应该是大差不差。而且你又不是没听说，他们的军饷甚至比关宁铁骑还要高。”
“有充足的利益，再加上这样训练死士的手段，可喜，你想想，不用太长时间，即便是现在陛下手底下的十几万人都达到他们这种程度，会是一种什么情形？”
“到那时候......恐怕陛下的威望，能够直逼太祖和成祖了吧？”
尚可喜也是个聪明人，仅仅只是听毛文龙这么一说，就能想到这十几万人背后所代表的东西。
“所以这才是本帅为什么要向陛下示好的原因。你，仲明，有德三人心里怎么想的，本帅其实也清楚。无非就是我们这东江镇的地理位置，觉得朝廷需要用到我们来牵制那些建奴，所以对于朝廷，之前的本帅以及你们，全都抱有轻视的态度。”
“可现如今不一样了啊！”
“建奴两次南下均损失惨重，朝廷又有水泥这样的利器可以短时间之内在辽东建造起密密麻麻的堡垒阻挡建奴骑兵南下的脚步。”
“更别说建奴现在自己内部的混乱，以及陛下研究出来的这种新式火枪。”
毛文龙分析完以后，看向了尚可喜。
“你可知这些意味着什么？”
还能意味着什么？
只要尚可喜智商还算正常，他就不可能不知道。
“我们东江镇的重要性正在慢慢的降低。”
虽然心中有点苦涩，但尚可喜不得不承认了这一点。
“所以这才是本帅为什么在面对六公公和这张团长的时候不惜自降身价也要跟他们搞好关系的原因。”
“现在的东江镇跟以往不一样了。除了紧靠朝廷之外，我们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择。”
说到这，毛文龙似笑非笑的看向了尚可喜。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之前你们几个心里是不是想过，若是大明朝廷对你们不好，你们就干脆直接投靠建奴？”
“父帅，我......”
尚可喜被毛文龙突如其来这么一句话直接就给整不会了。
有过这个想法吗？
耿仲明和孔有德怎么想的尚可喜不知道，反正他自己是真的有过这种想法。
历史上，这哥仨不光是有这样的想法，甚至还付诸了行动。
在毛文龙被袁崇焕那个弱智弄死以后，这哥仨直接投了建奴，并且给建奴带去了梦寐以求的火炮技术，使得建奴的实力更上一层楼。
表面上看，这哥仨好像罪大恶极，实际上首先就是袁崇焕自己弱智，做的事太过于伞兵（这俩字拼音首字母组合），其次，这哥仨虽然让建奴实力大增，实际上也没起到什么大作用。
建奴入主中原又不是跟蒙古似的，自己实打实的干进去，而是纯粹走了狗屎运捡了个漏。
没有明末那千疮百孔的国内形势，没有李自成攻占北京城，再给建奴几十年建奴也不可能打进中原来。
“行了，我心里都清楚。只不过今后，这种想法还是收敛收敛吧。”
毛文龙挥了挥手，没让尚可喜借着往下说。
“现在的建奴，已经蹦跶不了多久了。”
“建奴最主要的力量，无非就是那八旗，可现在两黄旗与两蓝旗被陛下两次击败，力量已经被减弱很多，现在的皇太极只能靠着代善的两红旗来压制多尔衮的两白旗。”
“这种情况下，若是我们东江镇投了建奴，陛下派兵前来攻打，你觉得建奴会派兵前来增援吗？”
“不会。”
毛文龙没回答，尚可喜自己就在心里给出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所以投靠建奴，只不过就是让我们整个东江镇所有的弟兄全都变成建奴的炮灰，甚至建奴还巴不得让我们所有人1去死。”
“我们死了，建奴就能理所应当的派人来占有东江镇，彻底的将这里变成建奴的地盘。”
说了这么多，尚可喜心里也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