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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朝
除夕夜,勋宅有宴会。
巨大的水晶灯被点亮,照耀着整个的大厅,让勋宅平时难得一用的ballhall亮如白昼!
还有,……不知道当时第一次装修的时候,这里是谁的品味,整个大厅中在不引人注意的地方贴满了暗金色的东西,金色的墙角,金色的壁纸底边,金色的暗花,还有金色的水池边缘和水管,这里看起来金光灿灿,好像流动的金子已经被凝结,辉煌的不可一世,这里没有流动性,不显得不可捉摸,却显得高不可攀,特别的,呃,特别的,好像一个堕落糜烂的十五世纪的意大利的可以盛产美酒的花果伊|甸园。
我从楼梯上下来,听见音乐奏起,舞池中也已经有三两个人开始轻轻起舞。
勋世奉正装,坐在复古样式的红色天鹅绒的沙发上,他的身体应该是放松的,显得他本人的情绪也随和周围的气氛很随和,我看见他靠在沙发靠背上,微微侧耳,似乎在认真聆听背后那位同样正装却微微弯腰,恭敬站立的老者的言辞,老者花白的头发,很像现在外面斑驳的雪。
我见,他的嘴角也有一个弧度,显示出不错的心情,而他双脚迭起,手边则放着一根黑色的手杖。
……(咕~~(╯﹏╰)b)……
好吧,可能今天是除夕,所有人必须正装,于是,他就把自己许久不用的手杖拿出来。
手杖这个道具,可以让场面变得微妙。
勋世奉不是很喜欢说话,但是当他听别人说话的时候,他的手指会放在手杖象牙做的手柄上,或者,手指在手柄上微微抬起,又轻轻依次落下,像音乐家拨弄竖琴的琴弦,但是,更精确的说,他的动作更像是一个玩弄傀儡的人。
他手指上似乎牵动着千丝万缕的丝线,控制着每一个傀儡,似乎在他面前演绎一场戏剧,正剧,或喜或悲,或者是一场闹剧。
勋世奉的对面是勋老夫人,老夫人背后站着佘太君,正在为老夫人点燃一根细管香烟。
香烟的味道很轻,却真实的萦绕在我周围。
我距离老夫人这么遥远,不可能如此真切的闻到……
楼梯这边是一个不是楼层的楼层,只有一间小屋,这是茶室,而外面则是宽广的阳台,可以俯瞰整个勋宅的高尔夫草坪的果岭。
落地窗前站着一个男人。
他看着外面,正在沉默着吸烟。
背影,……是勋暮生。
他看着外面的夜幕,皑皑白雪,远处的海,草坪,还有一切空旷。他这个样子很像当时我在他位于et通天塔顶楼的办公室看到他时候的样子,当时,他也是这样,就这样安静的看着窗户外面,虽然整个景致似乎都在他的脚下,只是,他还是这样看着外面,就像一个小孩子迷失在繁华森林中,看着外面广袤的世界,想要出去,却无法走出去。
我走过他的身边,却听见他叫我的名字,“。”
我停下。
他,“你有没有感觉我的人生很扭曲。”
我摇头,“没有。”
“是吗?”
“是的。”
我向他靠近了一步,勋暮生在一旁的浸润清水的水晶砂砾中熄灭了香烟,然后挥手,似乎要那股若有似无的味道驱散。
他,“我以为你会觉得我这个人也很扭曲。”
我,“我一直觉得,你是一个被编写的异常完美的程序,到今天为止,你做的一切决定,几乎全部是严格按照你dna中的代码写出的规则,没有丝毫偏差。”
原本,我以为勋氏兄弟中,如果挑选一个表示他更加接近无机质物体,无论是机器,代码,还是程序的话,那个人应该是勋世奉。
但是,后来,我知道我错了。
那个人,应该是勋暮生。
他严苛的按照家族的指导来活,在瑞士受教育,进入剑桥三一,在家族与感情中舍弃苏离,成为et执行总裁,接手勋氏家族生意,从来不与家族不认可的女人谈婚论嫁,这一切的一切,全部都是他一出生就做的一个package,他的人生有几乎是无可变更的法则,而他只是按照这条法则去活。
“你很了解,太了解了,我一直有一种错觉,似乎我们是认识了很多年的人,在一起读书,一起成长,一起经历了很多。刚开始,我为这种错觉感觉到珍惜,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欣喜,但是后来,这种欣喜消失了,只剩下恐怖,一种看不见摸不到的恐怖,是对无法控制事情的恐本|能的惧。”
他转身,靠在墙面上。
“我们似乎互相都很了解,但是,很多时候,太洞悉内心的一切秘密,无论是自己,还是别人的,都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心中最后一块净土,美好的,还是腐败溃烂,本来就应该只留给自己看。过于犀利的言语就像一把利剑,直接插|入内心,翻搅,剩下的也就只是一片血肉模糊。”
音乐声音从楼下传上,我们前面的巨大的水晶灯闪耀着流光溢彩的光芒!
在这里,看着这盏灯很近。
它就像一条巨大的金色璀璨的河水,从天花板直接流入人间。
勋暮生,“你对我很好,我曾经以为,那是爱情。”
我与他是并非男|女|之情的感情,却糅合过爱|欲,谁又能说,那不是一种爱?
……
勋致怡是少女,现在又是勋氏兄弟的晚辈,于是,她在这里就拥有了小孩子的待遇。勋夫人的造型师为她装扮,把她打扮的好像一只品味高尚的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