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的舞蹈课。
程婳提前出现在舞蹈室门外，她相信这一次一定可以找到星辰口中的那个小女孩。
“叮——”电话声忽然响起，程婳拿出手机，走到转角的安全通道。
“喂？你看着处理吧。”程婳很快便挂断电话，新招的助理勤奋到周末还在工作。
忽然，安全通道的楼梯里出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
一个穿着芭蕾舞服的女孩子沿着楼梯上来，轻手轻脚，似乎担心被别人发现。
程婳惊讶的看着这个小女孩，瘦瘦小小的样子，黑色的长发，清秀的脸庞，倒是有些像星辰口中的那个女孩儿。
杨依依怎么也没想到会有人出现在这条安全通道里，但她还是故作镇定，上楼、开门、关门一气呵成。
然而，女孩的表情终究没能瞒得过程婳，她从女孩平静的脸上看出深藏的波澜。
“杨依依！”星辰依旧站在舞蹈室的最后一排，一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便挥了挥手。
与此同时，星辰的声音吸引了最前排芭蕾老师的注意力，她的目光也落在那个女孩儿身上。
杨依依愣住，下一秒抓起自己的裙摆便从舞蹈室里逃了出去……
“依依！”
星辰大喊着追了出去，撞在程婳怀里。
“星辰，怎么了？”
“妈咪，我看见依依了！”
“果然是她……”程婳喃喃道，刚才跑出去的身影就是自己在安全通道里见到的女孩儿。
程婳拉着星辰的小手一齐追了出去，直觉告诉她，这个小女孩身上一定有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然而，等到她们乘电梯到了一楼，杨依依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星辰焦急的跑了出去，这一次她决不能再让自己的“朋友”就这么跑了！
“走吧，我们开车找。”程婳把星辰抱到车上，踩了一脚油门。
天鹅舞蹈室坐落在兰城新区，周围的建筑不多，找到杨依依只是时间问题。
车子七弯八拐开进了一条荒凉的巷子里。
“妈咪，这里会有人住吗？”星辰从小生活在富人区，自然没有见过这样的房子。
“也许吧。”程婳也不敢确定。
这片地方实在是过于荒凉，几乎可以用危楼来形容，几乎下一秒房子就会坍塌下来。
“嘘！”
程婳压低声音，把星辰的头按下去。
熟悉的身影再次出现在她们眼前，杨依依已经换下芭蕾舞服，换上平常的衣服。
透过危楼的间隙，程婳看见小女孩的身影在三楼停下。
“走，我们去看看。”程婳本想把星辰留在车子里，但是考虑一番还是决定带着星辰一起上楼。
红色的木门已经掉落一层颜色，程婳注意到门没有关，只是微掩。
“有人吗？”程婳推开门轻喊。
星辰跟在程婳身后有些害怕，房子里传来潮湿的气味，小家伙捂住了口鼻。
房间里传来动静，杨依依走出来。
“你们……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小女孩的脸上写满恐惧，暗含着尴尬。
“杨依依，你为什么一看见我就跑了！”星辰有些生气的走上前去。
小女孩向后退了几步，眼神中露出愧疚之色。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杨依依伸手扯了扯自己的衣袖。
程婳注意到女孩儿的袖口已经补了又补，从上到下的衣着都十分朴素。
虽然只是第二次见到这个女孩，但是程婳已经了解了大概。
“依依，你是怎么会去那间舞蹈室的？”程婳直截了当的开口，她知道女孩的家庭不可能有钱支持她学舞蹈。
杨依依的脸憋得通红，几乎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忽然，大门再次打开，一个女人打断了她们的对话。
程婳转过身去，年轻女人出现在她们身后。
“你们是？”杨颖放下手中的一袋子菜，惊讶的看着家里的陌生人。
“你好，我是……”程婳猜到这是杨依依的母亲，但是一时却不知道如何介绍自己。
杨颖极为敏感，眼神迅速打量一番出现在家里的一大一小。
“杨依依！你是不是又去那家舞蹈室了！”
星辰身上的舞蹈服提醒了杨颖，她愤怒的吼道。
“不是的，依依妈妈，我可以和你单独谈谈吗？”程婳拦住她，示意两个孩子先离开。
杨依依的眼泪已经顺着脸庞流了下来，星辰拉着她走到里面的房间。
“你好，我叫程婳，我的女儿的确是在舞蹈室和依依认识的。”
“我叫杨颖。”
没有孩子在侧，女人的态度和刚才很不一样。
程婳打量了房子一圈，家里的摆设极为简陋，客厅的角落里摆了一张合照，但是上面没有依依父亲的身影。
杨颖注意到程婳的目光落在那张相片上，她似乎并不在意，开口道，“就当那个男人死了吧。”
“你说什么？”程婳惊讶的看着她。
杨颖叹了口气，索性扯起自己的袖子，露出白皙的胳膊，但是与这种白皙不相符的是，上面布满疤痕。
疤痕的密度可谓触目惊心，令人不忍直视。
程婳立刻明白过来这是什么所致，在很久以前，她也被人这么对待过。
“对不起，我不知道……”程婳低头。
“没事，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杨颖满不在乎，但还是掩不住语气里的恐惧。
“我和那个男人已经分开很久了，现在独自抚养依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