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的气氛被突然出现的男人打断。
“这么巧，陈总也在这里。”
霍霆琛并没有看他，似乎手中的菜单都要比陈升重要。
“陈总是一个人来的？”程婳朝着他的身后看看。
无论是上次霍氏年会，亦或是今天，陈升的身边都少了那个女人——叶云溪。
直觉告诉程婳，一定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女人的问话戳中了陈升心虚之处，“陪外公来的，不打扰两位了。”
顺着陈升的步伐看过去，程婳一眼瞥见了坐在陈晓通身边的女人。
对方似乎并不在意被认出来似的，主动抬手和程婳打招呼。
“竟然是黄晓冉。”程婳喃喃道，“霆琛，这个黄晓冉到底是什么来头？”
程婳在片场的时候就对她的背景颇为好奇，只是后来被陈导的事情分散了注意力。
霍霆琛并不想提起这个橡皮糖一样的女人，但是程婳坚持，他也只好回答。
“我们现在吃的这家餐厅就是黄晓冉家族的产业。”
“这家？那岂不是……”程婳咋舌，看来市里为数不多的米其林餐厅全部是黄晓冉家族的产业，难怪她在片场可以如此张扬。
“她为什么会和陈升在一起……”
霍霆琛合上菜单，知道程婳的担忧。
“婳婳，你是在担心那个女人吗？”
有时连霍霆琛都会讶异于程婳的善良，即使对方曾伤害过她。
程婳沉默，说不上是担心，只是黄晓冉和陈升的组合总让人觉得蹊跷。
“这件事我会调查清楚的，你放心。”
对于所有可能伤害到程婳的事情，霍霆琛都格外谨慎，不希望她踏进麻烦半步。
圣诞之夜，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完美。
“好了，我自己回去，你和晓冉多交流交流。”
如果说一定要帮陈家选一个孙媳妇，那么在陈晓通这里，黄晓冉是第一人选。
车子扬长而去。
“你应该知道我外公的想法，我也明确的告诉你，不可能。”
男人的话透露出过度自信，黄晓冉不觉掩面轻笑。
“你笑什么！”
黄晓冉的不屑让陈升有些恼怒。
“怎么样，今天见到熟人了吗？”
男人的眸子亮了亮，疑惑的看着黄晓冉。
“他们走了。”
顺着黄晓冉的目光看过去，一辆黑色轿车缓缓而走，透过车窗依稀可见霍霆琛和程婳的身影。
陈升惊讶，“你认识他们？”
“和你一样，认识，但是不喜欢。”
如果两个陌生人之间可以用距离来衡量，那么只是一句话的功夫，黄晓冉和陈升之间的距离便缩短了一半。
“你什么意思？”
陈升后知后觉，今天的红酒不是意外。
黄晓冉抚了抚自己的长发，男人果然上钩了。
“你很讨厌霍霆琛？”
“有话直说。”陈升不耐烦。
“我不喜欢程婳，但是伤害程婳的方法只有一个，就是扳倒霍霆琛。”
黄晓冉向来如此，面对自己得不到的东西，无论她有多喜欢都不会留情。
陈升笑起来，女人的话里带着醋意。
“都说女人的心思如蛇蝎，看到你我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话里带着讽刺，不过黄晓冉并不在意。
“你还在犹豫什么？”
陈升沉默，陈晓通不止一次警告自己，远离霍霆琛、远离霍氏，现在还要违背他的命令吗？
“你要知道，我也许根本帮不上你，陈氏……掌握在我外公手里。”
女人上前几步，抬手轻轻拍了拍陈升的右脸。
“我说你还真是天真，你以为陈伯伯为什么要介绍我们两个人认识？为了给你们陈家找一个孙媳妇？”
陈升愣了几秒，这个女人好像总比自己知道得多。
晚上的风越来越大，黄晓冉走出酒店的门廊，站在月色之下。
“要知道，出生在我们这样的家庭中是没有自我的，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和家族利益紧紧绑在一起，你不代表你自己，我也不代表我。”
黄晓冉轻笑，似乎在嘲笑自己的身世。
“你不满意？”
“陈升，你还不明白吗？你外公这次回来就是为了拿下霍氏！我和我的家族，都可以帮到他！”
女人提高音量，她的话很快随着风一起消散。
陈升摇摇头，外公的心思至深，又这么明显，但是他却丝毫没有猜出来。
“看来还是我太傻，我以为他真的不让我对付霍氏。”
“你对付霍氏？你有那个本事吗？”
黄晓冉毫不客气的叩问，像是在逼问自己一般。
男人沉默良久，“好，我答应。”
一宽一窄两个身影站在月色下……
-
“陈升啊，帮我把这个送到晓冉家里去。”陈晓通把一个盒子递给陈升。
食物的香气弥漫在房间里，盒子还有些烫手。
“这是什么？”
“晓冉最喜欢吃的蛋糕，去吧。”陈晓通笑笑。
虽然不情愿，但是陈升记得自己和黄晓冉的约定。
车子在黄晓冉的公寓前停稳。
“叮咚——”
“进来，门没锁。”
好像早就知道有人会来似的，女人在房间里喊了一句。
陈升第一次进入女人的公寓，显得有些局促。
“你在哪儿？”陈升四处看看，只听见黄晓冉的声音，却不见人影。
片刻功夫后，女人穿着浴袍从房间里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