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韩桦雪死了？”程婳不可思议地问着苏莫，明明昨天苏莫去查的时候还好好的。
苏莫恭恭敬敬道：“是我无能，没有看好韩小姐，她今天早上去爬了桦山，下午就得到她死了的消息，她是从山崖上摔了下去，摔死的。”
苏莫屏着呼吸，有些紧张，他怕上司怪他办事不利，炒了他的鱿鱼。
可程婳只是摆摆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你先下去吧，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
她的声音有气无力的。
待苏莫出去以后，程婳终于忍不住疲倦，趴在办公桌上。
好好的线索，就这么断了。
本来程婳可以亲自去逼问韩桦雪，问她究竟是不是受了叶云溪的怂恿，她学过心理学，能够轻易看出一些人的微表情，韩桦雪那种性子根本抵挡不住，可是……人就这么没了。
现在的她没有证据指认这跟叶云溪有关系，菲菲的仇也报不成了。
程婳甚至在想，会不会是叶云溪察觉到了什么，所以才故意杀人灭口。
可这些只是她的猜测而已，那份转钱的记录也说明不了什么。
程婳觉得心无比地烦躁。
这最近屡遭不顺，霍霆琛失忆、宁菲菲车祸，甚至还刚刚跟关系有点缓和了的霍霆琛吵架，现在唯一的线索也断了。
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了，随之而来的，是小女生稚嫩的声音，“妈咪！”
程婳惊讶地看着朝自己跑来的霍星辰，一直到霍星辰扑进自己怀里，才反应过来，她提起往自己怀里钻的霍星辰，震惊道：“你怎么来了？你爸爸呢？你两个弟弟呢？”
“妈妈，我们在这。”小男生奶声奶气的声音传入程婳的耳朵，霍月乾和霍日乾手牵着手走了进来，也迫不及待地扑进程婳的怀里。
程婳感觉不太真实。
这……这三个小崽子难道是知道自己心情不好，特意从霍宅飞过来看自己的？
他们本事那么大吗？还会飞？
“他们是我带过来的。”像是为了回应心里说的话，门口，霍霆琛低沉的声音响起，他还是穿着上午那身衣服，英俊的脸上是冷淡的表情。
程婳又愣住了，“你……你怎么来了？”
霍霆琛冷哼一声，“孩子们要见你，我没办法。”
其实是他自己想见程婳。
上午的对话对霍霆琛很是打击，他实在想不到平时对霍家三宝温柔至极又宠爱的程婳是怎么说出那种话的，于是就决定以后就算几个小崽子再想他都不会再见程婳一面，可是当三个小崽子抱着自己大腿求着霍霆琛带他们去见妈咪的时候，霍霆琛还是心软了。
他也像见到程婳，然后好好跟她聊聊。
他的目光转向三个小崽子，冷声道：“你们三个先去休息室玩，我和她有话要说。”
三个小崽子好不容易见到妈妈，怎么可能撒开手，都抱着妈妈不肯放开。
程婳被霍星辰勒得慌，无奈道：“你们三个，听话，先去休息室玩，里面有你们喜欢的拼图，妈咪跟你们爸比聊一下，妈咪答应你们晚上给你们讲睡前故事。”
“好！”
一听可以听着妈妈温柔的声音进入梦乡，三个孩子高兴极了，欢欢喜喜地跑进办公室自带的休息室里，晚起了拼图。
霍霆琛把休息室的门关上，挑眉看着程婳，“不是说，他们是我的孩子，不是你的吗？”
程婳把头偏在了一边，嘴硬道：“本来就不是我的，但你的宝贝非要叫我妈咪，我有什么？”
霍霆琛没再说她嘴硬，怕等下程婳又凑上来说嘴硬不硬试试不就知道了，然后两人又擦枪走火。
他淡淡道：“所以，你到底有什么不满，提出来。”
霍霆琛相信程婳不是那种因为孩子撒气的，肯定是有别的什么原因。
程婳叹了口气，“霆琛，你真不知道我是因为什么生气吗？”
霍霆琛摇了摇头，他可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女人心海底针。
程婳又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我其实……是生你的气。”
霍霆琛挑了挑眉。
“我其实……到现在还没吃晚饭，我跟那个男人根本就不是去吃晚饭的，就是去处理菲菲的事情，但我想让你稍微吃下醋，就故意跟你那么说。”
程婳抬起头，看着霍霆琛，眼眸中仿佛充满了星辰，“我想看看你在乎我、为我吃醋的样子，可是你呢？你那么不给我面子，说来找我只是为了孩子，我当然生气了。”
程婳的语气带着满满的委屈，眼眶红红的，努力不让眼泪落下，“我知道你很在乎孩子，其实我也一样疼他们三个，但我就是嘴硬，我就是想对着失忆的你任性，因为，你说过，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有对你任性的权利。”
霍霆琛愣住了，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说过这样的话，从来不知道从他失去记忆的那一刻里就违背了自己的诺言。
霍霆琛看着快要哭出来的程婳，觉得一阵心疼，他走上去，把程婳揽在怀中，声音沙哑，“婳婳……”
那是自他失忆以来，第一次这么叫程婳，却无比地自然。
程婳把头靠在霍霆琛坚固可靠的肩膀上，带着浓浓的鼻音，“霆琛，我都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你了，面对这个失忆了的你，面对这个忘记了我们之间所有美好回忆的你，真的需要很大的勇气。”
霍霆琛的手一下一下地抚摸着程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