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他湛蓝的眸子看到了从未有过的恨意。

不二解开我的衣服,温热的毛巾擦拭着我的身子,水盆里晃悠着红色的血水。

他给我换上睡衣,我的声音小如蚊虫,“姝离……?”

“她已经走了,日吉若在追她。”

我身体一点力气也没有,依偎着他的身体,不二话中的寒意即使在迷糊不清中我也感受得一清二楚。

我记不起他说了什么,只知道,那时候的他有杀人的*。

半夜开门的声音让我醒过来,我的脸偏向门口。

阿若在我床旁坐下,轻声问,“吵醒你了?”

他知道我讨厌他身上有血的味道,便洗完澡才过来,身上是清新的梨花沐浴露的味道。

我摇了摇头。

他给我腋了腋被子,揉揉我的脑袋,“嗯……今晚有好好看书?”

“嗯。找不到阿若,阿若去哪里了?”我的声音干哑,黑暗中的他沉默了会,才回答我,“有些事。”

“哦。”我有些疲倦地应他,他冰凉的手覆在我额上,“声音怎么这么哑?”

“可能感冒了。”

“吃药了?”我点着头,他起身给我倒了杯温水,水入喉咙时,那阵血腥味散去,喉间仍有破皮的滑腻,他把杯子放在桌上。

“身体真弱,以后冬天怎么带你出去。”

我的脸深陷入枕头内,手握成了拳头。

“雪要停了。”我开口。

阿若“嗯”了声。

“没有雪人了。”那种近乎绝望的失望给我藏得深深的。

阿若失笑,“明年再给你堆。”

我依赖性地将小脸埋到他手中,挂在眼睫的泪水暴露在空气后,再接触我时就是寒冷。“阿若,不要走……”

我往他的方向挪了点,将他的手臂当作枕头使用。

“嗯。”

他轻声应道,我的身体缩起来,声音发颤,“好冷……”

阿若用被子把我包裹得好好的,我却不满足,抱着他的腰。

即使是这样,有再多的温暖,有阿若的怀抱,曾经觉得最美好的一切,现在留给我的,只有怎么都抵挡不住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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