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阳愣了一下,大爷?他们是亲戚?
那这些人是?李阳放下心来,他意识到事情可能出现了转机。
看到第一个下来的王平波,王父大喜,一把就拽了过来,上下看着,好像王平波少了什么零件一样。
被大爷拽的一踉跄的王平波,目光幽怨,又问了一句“你们这是干什么呢?大爷。”
李阳竖起了耳朵。
“你剑平哥告诉我们,派出所的朱国荣要把你们拉到县委大院,偷偷摸摸的肯定不是好事,担心出事,我们就喊了乡亲们,来堵车了。”
王父看着一个个下车的学生,啥事也没有,放下心来,大大咧咧的说道。
李阳又听到一个消息,是壶晓派出所的朱国荣安排的,而且是王平波的剑平哥通风报信的。
那么,这个剑平哥,应该是可以信任的。
想到这,李阳一脸焦急的说道:“大叔,这个剑平哥是谁啊?他在这儿吗?”
王父愣了一下,有点搞不清楚状况,指着李阳问王平波,“大海,这孩子是谁?”
王平波表情瞬间垮了下来,郁闷无比,我的大爷诶,干嘛在同学面前叫我的小名,这下惨了。
“大爷,这是我同学,我们是好朋友。”有气无力的王平波苦着脸回道。
“阳阳,你找我剑平哥干什么啊?”
“平波,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真的。你要相信我,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你一定要帮我找到你剑平哥。”李阳面色诚恳又焦急,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王平波。
“啊…这样啊,放心啦,我们是好朋友,我会帮你的。”
王平波对着李阳眨了眨眼睛,使了一个眼色。
“大爷,我剑平哥在不在这啊,你赶紧喊他过来,我有急事,就是拉我们去县城这个事。”
此时王剑平藏在人群后方,当他看到走下车的余波时,就躲了起来。他不想让余波知道,这事他有掺和,那以后在派出所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王父不疑有他,本来他们就是为这事来的,这些孩子知道情况,也不足为奇。
况且,自己的儿子是警察,这个时候就该出来伸张正义,顺便把边上的坏警察抓起来。
“剑平……剑平你在哪儿?来我这边!”王父环视一圈也没有看到儿子,遂扯开了嗓子大喊起来。
小巴车边上,蔫头耷拉脑的余波耳朵一动,剑平?是王剑平吗?
人群后方的王剑平懵了,我的亲爹诶,你这是干嘛?我好不容易藏起来的,有这么坑儿子的吗?
担心老爹有什么闪失,王剑平虽不愿露面,但仍然快速的拨开人群冲到了前面。
望着从人群里出来的王剑平,余波的面色阴晴不定起来,但也不敢发作,只是直勾勾的盯着王剑平。
假装没有看到余波,王剑平径直的走到了老爹身边。
“剑平哥,剑平哥,这儿。”王平波高兴的喊着,挥着手,跟边上的李阳说道,“看,这就是我剑平哥,我们乡派出所的警察,牛逼吧?”
“爹,怎么了?喊我做什么?”王剑平扫了一眼,没什么事发生啊,害自己担心一场。
“恁(莲山方言,同你)弟弟有事找你,就是拉他们去县城这个事,你跟恁弟说。”王父指了一下王平波,转身离开了。
在李阳的眼里,人群中走来的王剑平,就是救命稻草一样的存在。
“剑平哥,我想问你,咱们乡哪儿有信号塔,手机能打电话的那种?”李阳急忙问道,他都急坏了,也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当时爸爸来送手机的时候,说了第一时间打电话的。
王剑平呆了一下,看向表弟王平波,王平波点了点头,揽了下李阳的肩膀,“我的好朋友。”
“乡政府驻地那就有一座信号塔,手机能打电话,你要干什么?”王剑平一脸狐疑的上下打量着李阳,也不像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啊,有钱人也不可能在壶晓这穷乡僻壤的地方上初中。
那,这孩子会有手机?王剑平有些不相信。
“太好了,太好了。剑平哥能带我去吗?我们边走边说,我真的有急事,非常重要的事情要给县里打电话。”李阳大喜过望,拽着王剑平的胳膊喊道。
“哎,剑平哥,帮帮忙嘛,帮帮阳阳,他人可好了,帮了我好多忙。”
王剑平不淡定了,眼前云山雾罩的感觉,心里一跳一跳的。
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自己似乎无意中牵扯进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里面。
这个叫李阳的小孩,有些不简单啊。
该不该去呢?王剑平心乱如麻,心里狂骂,让你多管闲事,让你多管闲事。
唉,想了片刻,望着李阳焦急的面庞和乞求的双眼,王剑平狠狠的点了点头。
去他大爷的二舅奶奶,已经这样了,不管了,干。
李阳瞬间笑成了一朵花,如释重负。
……
莲山县某机关家属院。
张华早早的便起了床,洗刷完之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发呆。他睡不着了,心神不宁,自从父亲说今天很重要,一切都将在今天尘埃落定。
让他今天哪儿也别去,关好门,在家里待着。
从昨夜到今晨,他睡了不足两个小时,侧卧难眠。
手机早早的充满了电,放在面前,他期待着手机铃声的响起,又害怕铃声响起。
这短短的几个小时,对他来说,度日如年。
“叮铃铃……嗡嗡……”放在面前茶几上的手机,猛的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