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耳感觉到自己似乎躺在一张柔软的铺得不太平坦的毛毯子上,而且这毛毯子似乎还在移动,但是却没办法确定,因为除了脑子清醒,恢复了听力嗅觉外,他不仅唇舌木然,手脚没有感觉,就是连眼皮子都撑不开。至于内力,倒是运行无阻,可惜却对改变他目前的情况没有丝毫帮助。

“图,百耳还没醒吗?”身下的毯子慢慢停了下来,耳边响起布询问的声音。百耳很想开口说自己醒了,可惜舌头根本动不了。

“嗯。”图回答得很简单,声音低沉,听在耳中好像蒙了一层厚厚的阴霾。百耳感到身下有一瞬间的落空,然后迅速被一双手臂给轻轻地抱住,那种被珍惜的感觉让他几乎要以为自己是某种价值连城的宝贝。

“这么久都没醒,他会不会有事?”这次问话的是漠,声音里有着焦虑和担忧。

“不会。”回答的依然是图,答案也依然简洁果断,从声音的大小以及传来的位置,百耳几乎可以确定抱自己的人正是他。

“到了,我这里有毯子,把百耳放下吧。”是角的声音。

图站住了,但却并没依言放下他,“地上太硬,我抱着他。”说完,不容其他人劝说,冷硬地下了命令:“角,漠,风,山,歧,你们几个去打两头野兽来,不要贪多,够今晚和明早的就行。塔和连警戒,下半夜夏和蒙替换,其他人生起火堆后,抓紧时间休息。”他将自己这边的兽人跟百耳那边的搭配着组合,显然始终遵守着当初与百耳的约定。

百耳感到身体稍沉,在完全挨到地面之前,被一张软软的厚厚的毛皮毯子给卷住了。联系图之前的回答,他现在几乎可以确定圈着自己的并不是什么真正的毛皮毯子,而是那头白毛狮豹兽。一时之间他也有些闹不清图这家伙是还抱着之前的念头,或者只是单纯地照顾同伴。

“给百耳喝点水吧。”布在说话,接着是一阵细碎的皮毛磨蹭声。

图唔了声。然后有一只手抬起百耳的下巴,兽皮水袋粗糙的缘口碰到了他的唇,水滑过唇隙,流进唇腔,有着不同于麻木的清凉感。百耳精神一振,很想多喝几口,哪怕是吞咽一下也是好的,奈何用尽力气也没办法使动一下唇腔咽喉部的肌肉,只能懊恼地感觉着水顺着唇角流了出去,从面颊滑下。

“他吞不下。”布的声音里有着担忧。

“别喂了。”图说。

有湿热柔软的东西擦过脸侧,将上面让人不舒服的水迹拭去。百耳却并没觉得高兴,反而有种很不妙的感觉。还没等他想清楚是什么,那东西已经碰上了他的唇,带着暖暖的气息,让他不由懵了下。

“连水都喝不下,怎么办?”

“上次他受伤全身发烫,我们好像喂了兽血……要不再喂点吧。”

“他连水都喝不下,怎么喂兽血?”

“要不再去弄点腾云兽的骨头吧,不知道这边能不能找到腾云兽。”

“都说了他喝不下水,其他肯定也喂不下去。”

“给他搓搓胸口……”

听到两人的谈话,其他空下的兽人也都凑了过来,七嘴八舌的热闹劲不下于亚兽,吵得百耳头疼,却也终于知道上次自己是怎么熬过高烧的。想到生兽血以及黑乎乎的腾云兽骨灰水,他就一阵胃疼,不知是该庆幸自己那样都没被折腾掉小命,还是该醒过来揍这些热心却乱来的兽人一顿。至于刚才那轻狎的碰触,则早被丢在了九霄云外。

“让你们弄的草呢?”图开口打断了兽人们的讨论,问。

“弄来了。”布说,“本来想像百耳那样连根带泥弄出来的,可是挖了好久,都没看到根,只能掐断。”

听到他们终于转开话题,百耳不由松了口气,暗自庆幸自己暂时逃过一劫,却发现脸上的麻木感似乎有消失的迹象,于是动了动眼睛,颤抖了半天,竟真给他撑开了眼睫。入目的是一片雪白毛发,如同上次受伤醒过来时那样,可惜试了试,嘴唇还是不能动,因此也没人发现他醒了。

“那草真怪,就算被我们弄断,也没有动过。怎么攻击起百耳就那么恐怖啊?”有人不解。百耳听到这话,才知道别的人并没受到攻击,放心之余也有些怪异。

“百耳不怕野兽,但好像总招这些草啊藤啊的欺负,上次被鬼手藤缠得没办法,还是我们救下来的。”夏说,语气中除了担心外,似乎还带了点笑意。

不光彩的过去被挖出来,百耳表示很郁闷,却又无可奈何,毕竟事实就是如此。

“那草是不是只对亚兽有反应?”趴伏在身下的白毛兽动了动,一边说出心中的猜测一边回过头舔舐百耳伤得最重的脚踝。百耳能感觉到舌头的温热和湿润,除此外,被舔过的地方仍是一片木然,连些微应该有的j□j都没有,不由地想现在如果谁在他身上砍上两刀,估计他都能连眉头也不皱一下都受了。

“谁知道,反正我们扔了两只小兽上去,也没反应。”布觉得这事真是很奇怪,从来没见过植物会有特定性地攻击目标的。

“把草拿过来我看看。”图抬起头,却蓦然对上百耳的眼睛,怔愣片刻,然后是欣喜若狂,“你醒了!”哪怕仍是兽形,也丝毫不影响让人接收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喜悦和激动。

“百耳醒了?”一听到图的低呼,唰地一下,原本已经66续续准备散开的兽人又都聚拢了来。

百耳动了动眼珠,却实在是没办法回答他们,但是被人这样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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