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筐,竹篓。那种东西,百耳见过,粗陋的,精致的,都见过。粗陋的当然是大街上小贩挑夫担东西用的那种,至于精致的,庄子上送些时鲜玩意儿,就会把筐子篓子弄得花里胡哨,讨姑娘奶奶们的喜欢。

上一世这些东西简直是太常见了,可惜百耳不会做。来到此地后,偶尔他也会想,如果小时候父亲把自己按照农人或工匠培养,到得这里,必然会如鱼得水。不过这种想法只可做笑谈,别说他的家世不可能那样培养子嗣,就算他真去学了那些,只怕连之前那个雪季都熬不过。在这里,最重要的还是强悍的武力啊。

想拿块兽皮画图给瓦他们看,这几个老兽人手都很巧,一般他说出一个大致的样式,他们就能做出来,现在也只能依靠他们了。

“没兽皮了!”瓦没好气地说。百耳只昨天就用了三张兽皮,虽然其中两张图被老瓦自己昧下了,打算慢慢研究,但总之是百耳给浪费的。

百耳摸了摸鼻子,知道被嫌弃了,也不恼,转身去找拓。随着他的描述,拓扯了几根长草,尝试了几次,竟然真给他弄出了一个小巧的草筐子。百耳吃惊不已,暗暗警告自己不要小瞧了这些兽人的智慧和创造力,同时深深为当初留下这几个老兽人而庆幸不已。

为了增加牢固性和承重性,拓将筐子的底部和四面做了一些改动,又跟其他两个老兽人商量过,觉得可以之后,才开始让兽人们弄了两根竹子,以及一些藤条过来。打算分别用这两样东西做出来,看看那种更好。

几个老兽人合力,又有兽人们帮着剖开竹子和藤条,因此在两天后贝格出去时,就有了好几个新筐子。为了方便,瓦忍痛割了块熟兽皮,绑在其中一个筐子上,使双肩可背。至于桑鹿挖回来的黑薯,头一天因为太晚,所以用泥包着半浸在湖的浅水处,直到第二天,百耳跟罕在草原上找了一块与黑薯生长地条件相接近的区域,开垦出来,才种下。因为只是十来株,所以并没费多少事,只是要防着被食草兽给糟蹋。

在种植方面,无论是百耳,还是其他人,都是新手,只能慢慢摸索着来。不管怎么说,百耳是看到过家中园丁种植花草,也看过农人耕作的场景,大概知道种下去后要浇点水,施施肥什么的,先依样画葫芦便是。

“以后在外面种上一圈刺刺木,里面黑薯,苦紫麻,还有其他东西分片种……”百耳手上还有泥土,站在只有十来株,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的黑薯苗前,想到以后丰收的情景,竟有种打了胜仗的成就感。

因为地方不大,并没有让亚兽和兽人帮忙,但仍有不少人来看新鲜。听到百耳的话,乌稚忍不住问:“种这个做什么?等熟了,再挖回来不就可以吃了,何必这么麻烦?”

“在外面挖黑薯,危不危险?”见他是纯粹的疑惑,而不是有意挑事,百耳自然也会尽量给出他们能够接受的解答。相信不止他一个人,只怕兽人们也会有这种想法。

“危险。”乌稚点头,但心里却想,现在去挖黑薯不是一样危险。

百耳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却没立即反驳,而是继续问:“一根黑薯藤下面能挖出多少黑薯?”

关于这个问题,乌稚就不能回答了,不是他没挖过,而是他不会数数。

“多的话可以挖出十几个,少的也有五六个。”接话的是诺,因为桑鹿要来看怎么种自己挖的黑薯苗,所以他也跟了过来。百耳早在雪季前就提到过种植的事,所以他还算比较能够理解。

“但是雪季来的时候,黑薯藤会死掉,下一个雨季不会再长。”在前晚还被打得很惨,又受了巨大惊吓的红佾在老实了一天之后,发现只要不偷懒耍脾气,百耳都不会管他们,如果表现得好,甚至还会被夸奖,于是敢说话的脾气又冒了出来。

“那林子里的黑薯是怎么长出来的?”百耳对他虽然记忆深刻,但却不会故意为难他。

见他眼神温和,红佾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是想表现自己,还是想从那双眼中看到赞赏,反正胸脯一挺,大声说:“我阿父说是从上一个雨季没被挖走的黑薯上长出来的。”阿父的话总是不会错。说到此,他蓦然想起死在兽潮里的阿父阿帕,情绪一下子低落下来。那时他突然想,如果自己有百耳那么厉害,是不是阿父阿帕就不会死了。

在他自己还没察觉的时候,红佾的观念已渐渐发生了转变,也许是在百耳头也不回就射死一头野兽的时候,也许是在百耳用看废物的眼光看他的时候,也许就是在刚刚想起双亲的那一刻。总之,从第二天早上开始,他训练变得积极起来,再也不用人督促。百耳默默地看着他的变化,什么也没说,却暗自加强了他的训练量。

“那如果我们把今年收集的黑薯留下一部分,明年再种在地里,你们说能收多少?”百耳循循诱导。

听到这里,大部分人都露出若有所悟的表情,红佾没有再说话,低着头不知是在想什么。

“同样,刺刺木如果种下,雪季过后,它就会抽芽,然后长出新的,越长越多,连种都不需要我们再种。”百耳趁热打铁,将耕种的好处植入在场所有人的心中。“我们只需要辛苦这一个雨季,以后都可以不用再冒险到外面去挖它们,就算在雪季都能有丰足的食物,难道不好吗?”

当然好。先不管能不能种出来,就只是百耳形容出来的那个画面,都值得他们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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