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他表面上没露出任何异样,百耳仍能感觉到他的低落。开始还有点担心,后来想想这个年纪受点挫折未免不是好事,所以便只作不见,打算让他自己撑过去。直到不久后发生那事,他才无比懊悔自己现在的冷酷。

那一天图是带队护着亚兽们到外面采集,临走前,还跟百耳腻歪了半天,问如果他带回让百耳喜欢的东西,能不能给他一次j□j的机会,他实在是憋坏了,因为前一晚,他才求欢不成。百耳给的答案自然是淡淡一瞥。其实在那些小兽人练出气感,而图仍然没有动静的时候,百耳就有些松动了,因为他怀疑图不是静不下心,而是根本不是练内功的料。不过想想,图虽然在其他人面前沉着冷静,但在他看来毕竟年纪尚青,性子中还有些浮躁,磨一磨也没什么,所以没马上松口。打算过了这一季,实在不行,便不勉强了。说到这,就该提一提图的年纪。如果按一个雨季加一个雪季为一年来算,兽人成年时间在十五岁上,图成年不过三四年,现在也就十j□j岁的样子,所以在百耳看来,着实年青了些。亚兽也是十五岁成年,然后便能怀孕生子,但晚几年也没关系,所以那侬当初能一直拖着追求他的兽人们,谁想会拖出问题来。不算百耳前世的年纪,就是现在这具身体,也比图要大上一两岁,所以对于图,他大多时候都有些对待小辈的宠溺。

所以,这天早上走之前,图索吻不成,是带着满脸失望去的。这样的情况每天都在上演,百耳早习惯了,也没放在心上。谁想,这一别竟是数年。

那一天,采集的人回来得比往常晚了很多。晚到百耳等人忍不住走到竹林那边去探望,商量着是不是要派人出去看看时,他们才回来。他们看起来很狼狈,但又不是那种遭遇危险的狼狈,倒像是在山林里滚过一圈似的,身上或多或少带着擦痕,却不严重,只是兽人身上*的,神色看上去很悲伤颓败。在这些人中来回扫了几眼,百耳都没能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心中不由升起不祥的预感。没等他开口询问,带队的亚兽桑鹿已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其他亚兽的眼睛也红肿着,显然之前也是哭过的。

“发生了什么事?图呢?”忍住心中的焦躁,百耳力持冷静地问一同出去的歧。

“图非要去摘那个蜜果,我们劝不住……有枭兽攻击他,他没抓稳,掉下崖了……下面是河,我们下去找了很久都没找到人……”歧语气艰涩地说,有些语无伦次。

百耳只觉脑子一懵,什么都没办法想,伸手一把抓住歧,跃上还漂在河中的竹筏,“带我去!”说话间,内力透过脚下竹筏,震断了栓筏子的藤索,连篙也没用,竹筏已往下游漂去。

竹筏没下去多远,突然一沉,萨跃了上来,而荆飞到空中,也跟了来,想看看能不能帮上忙。一路沉默,只有竹筏在百耳脚底劲力的操控下,任凭水流怎么冲击,都平稳而固执地往着既定方向而去。

筏靠岸,林中速行。当看到那道在五轮月照下异常清晰的陡直山壁以及上面的血迹,还有其下汹涌湍急的河流时,百耳顿了下,然后毫不犹豫地纵身跃了过去,手指如铁爪般抓住岩间稍微突出之处,几个起落往崖下而去。萨荆歧三人反应都慢了一步,萨没有百耳的能力,所以抓了根岩间垂落的仍沾着水迹的藤索,也随后攀援而下,荆见状,紧跟着俯冲下去,凭着敏锐的视觉,在水面以及两岸嶙峋的石滩上搜索。只有歧失力地瘫坐在地上,因为之前的寻找已经耗尽了他的力气,刚刚赶路都是百耳带着他的。

也许是一个时辰,也许是两时辰,总之没人知道过了多久,就在五月已经轮次往西面落下的时候,百耳水淋淋地从河中钻了出来,如山猿般攀上崖壁,直到那株长着乳白色蜜果的地方。在蜜果不远处,就是枭兽的巢。歧正想警告,那枭兽已扑着巨翅飞了出来,而且还是两只。歧大惊失色,恨不能长了翅膀飞上去,可惜他是头狮子,就算想上去,无论是人形还是兽形都只有慢慢挪的份,跟图那只蠢兽一样。萨还在崖底,鞭长莫及。只有荆正努力拍着四只翅膀,以最快地速度飞近相救。

但是让他们吃惊的是,百耳丝毫不避枭兽伸向他的钢爪,反而伸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抓住那只爪子,狠狠地砸向山壁。凄厉的哀叫声中,体型丝毫不逊于兽人兽形的枭兽竟然就这样被活生生地砸得断了气,被扔到歧的面前,另一只悲伤扑来的枭兽落得了同样的下场。直看得正飞过来的荆猛地顿住身形,既震惊于百耳的大力,又怕自己闷头闷脑撞上去落得同样的下场。

然后就见崖壁上的人伸手缓慢地摘下树上的蜜果,一颗,一颗……荆正想着他摘那么多往哪放的时候,却见他手上一顿,身体晃了晃。荆吓了一跳,想都不及想,已飞了过去,正好将落下的人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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