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说了什么,二哥为什么要叫萧别过来……

这么多的问题,想得人几乎头痛欲裂。我蹙了眉,斜卧在榻上慢慢整理心思,却依然没有任何答案。

“那个诊脉的太医呢?”我想了想,又问。他们两个这样反常,估计跟我的病症有关,可是我究竟生了什么病?这些天,除了容易困倦,其它什么症状都没有啊!

“那个太医第二天就辞官回乡了,后来给公主诊病的,都是摄政王府的大夫!”

联想到这一阵子自己的变化,我不说话了,心里隐隐知道什么。

漫天卷地的寒意瞬间浸满上来,迫得人无力挣扎。

拿手死命地按住小腹,渐渐用力。

好像那里正酝酿了天底下最荒唐的一个笑话。

该来的终究躲不过去。

几天后,在皇后的寝宫里,尽管不愿,我还是证实了心头的恐惧。

“这……”刚一搭完脉,老太医像烫伤一样松开了他的手,身子一软,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

清婉犹疑不定地看了看他,面向我:“这……是真的?”声音微微沙哑,像是要极力压抑住什么。

“是……我早就知道了。”我微微抬起头,甚至没有力气敷衍她一个笑脸。

身子晃了晃,她终于撑不住,重重跌坐在了榻上,再顾不得惯有的端庄威仪。

此后数月,我一直窝在稼轩,对外只说是染了风寒,闭门静养。

流言却渐渐遮不住。

寒风渐起的时候,一向心存悯恤的皇后娘娘终于发了狠,下令杖毙了数名宫娥内监,甚至有几个在乾元殿当差,颇得皇帝的宠。

只是这一次,我那渐至荒诞的大哥什么也没说。

“筱柔,你看……你的皇帝哥哥毕竟还是在乎你的……”清婉低低地喘息着,嘴角噙了一丝笑意,看不清神情。

我微微有些怔忪。

这些对于我来说,似乎都变得不再如从前一般有什么意义了。

我低头看了看微微隆起的小腹。

曾经以为时间会让一切安静,留给人淡忘的余地,却不知道过程竟然这样残酷。

这个孩子,在我还没有想好该拿他怎么办的时候,已经在悄悄地成长。

并不因为我的抗拒,停驻一丝的脚步。

“筱柔……”清婉不安地叫着我的名字,挣扎着自榻上起身:“你千万要想开一点。一定要记住,不管怎样,我终究是这个国家的皇后,再难,我也会勉力护你一护……所以……”伸出右手迟疑地按上我的小腹。

所以,怎样呢?

是怕我想不开么?

呵呵,我现在坚强得让自己惊讶呢!或者说,是麻木得让自己惊讶。

我竟然忍不住笑出来了。

“筱柔,你……你想要什么,只管跟我说。”清婉瑟缩了一下,收回手,敛了眉轻声问。

想要什么?想起几天前,那个人也是犹豫着这样问我。

真是奇怪,明明知道我想要的,谁都不可能做到,还是要这样问一问。好像是要拿那些可以实现的,来弥补什么。

“袁、采、薇……”我看着那个人的眉眼,一字一顿给他答案。

“筱柔,换一个吧!你知道,我曾答应了威武将军的。”

“那,总可以把锦瑟还给我吧?”

他沉默半晌。

我就这样定定地看着他,不避不让。

他终于微不可见地一点头,算是妥协:“让她回来不是不可以,只是你,不要为难她……”

笑话。

我当然不会为难她。

只是,有些东西欠得太久,迟早是要还的。

窗外正在落雨。

稀稀拉拉地敲在窗棂上。

原本极爱的深秋,就因为这样一场场的雨,刷去了云淡风轻,平添了几分萧瑟。叫人说不清什么滋味了。我正在窗前盯着不远处泛黄的花木,想着几个月前那里繁花似锦的葱郁,素弦忽然走了过来,说,锦瑟想要见我。

锦瑟安静地跪在前厅那里,双手交叠置于身前,低眉敛目,愈发显出楚楚的温顺来。听到我们出来,这才缓缓抬起光洁的额头,远远凝视过来。

脸上紧绷的神情,让我忽然感觉回到了很久以前―――锦瑟还是十二三岁小姑娘时,常常流露出这样的神情。

那时,素弦灵动,纹箫活泼,再懂事到底也年幼了一些。只有锦瑟稍稍年长,娇俏中别有沉稳。每每素弦和纹箫行事有了差错,她都会屏息凝气,这样安静地跪着紧紧回护,像是热烈的阳光突然温吞了下来。让人看了心中不忍,再顾不得追究什么。

我一直以为,那样的锦瑟,那样一个不辨不争,只是静静等着我心软的锦瑟,真是聪明!

可是,今天。

怎么,今天。

她是打算要拿这些聪明来帮助她自己了么?

“公主,您放心,不管您对奴婢做什么,奴婢都毫无怨言。”她说。

我几乎不相信她在说什么。

她微微抬起头,脸色愈发苍白:“奴婢自知罪孽深重,无颜求得公主原宥……”

“你也知道罪孽深重……”我喃喃重复她的话,心渐渐冷了下来。

不是没有想过,要如何如何惩罚她。或者说,在萧别问我要求的时候,我就在酝酿着这一刻。

自缢,腰斩,甚至弃世车裂……

我兀自恣意地想象,抑制不住地颤抖。

眼前这个丫头,这个丫头一派平静地跪着,一如面对着这么多年里我每次佯怒地吓唬。

真正是杀她十次都


状态提示:第38章 所谓--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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