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宋皎弯身做菜的静谧侧颜,盛长夜想起了往昔。

明皎妹妹不幸夭折后,上京便有不少人家里传说他是克妻命。即便如此,打着看望母亲或是邀请赴宴的借口上门来的高门贵女还是络绎不绝,其中又以忠勇伯的女儿尤为热情。

盛长夜疲于应对,有一段时间,甚至听闻家中有女客上门他便纵马躲到平西侯府周一逸那里去一避。

上京之人盛传英国公世子fēng_liú俊逸,殊不知他早已对女子避之不及。

只是如今在这间尚算简陋的厨房里,只是看着她安静地做菜,盛长夜心中却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宁静。

“你在想什么呢?还不过来帮我添柴,不然等会儿你不许吃了!”宋皎回过头来嗔怪道。

方才她将处理好的肉和青菜盛入碗中备用,正准备倒油入锅,才发现灶下边火都还没点呢;她回头一看,他居然在一边不知道看着什么发呆!

盛长夜被她的声音唤醒,定了定心神才走到灶边,加柴烧火。

热油下锅后烧热,然后放入兔肉,炒至血水腥味完全挥发掉后,宋皎再将它们捞出放入碗中备用;再重新倒油烧热,再加入姜片、蒜块、干辣椒和花椒爆炒提香。

花椒香油的香气渐渐蒸腾而上时,宋皎将放置在一边的炒过的兔肉倒入锅中,再加入少许黄酒、老抽和白糖均匀翻炒;兔肉上色后,再倒入适量开水,待大火烧开后,再用中小火并且盖上盖焖烧三刻钟的时间。

紧接着,宋皎将切好的土豆块悉数倒入锅中,再次盖上盖再焖煮一刻钟左右。

最后揭盖后,用大火收汁,加盐,翻炒均匀即可出锅。

宋皎还未将土豆红烧兔盛入碗中,在一边烧火的盛长夜已嗅到了锅中传出的香味。

宋皎的手艺不算是最出众的,但是她做的菜总是个人一种格外温馨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盛长夜想到了幼年时母亲在自己生病时为自己煮的白粥,即使白粥清淡无味,也总能让病痛中的他充满期待地喝完。

宋皎用大勺把土豆红烧兔盛入碗中时,她的纤细的手臂高高的举起,微宽的衣袖顺着手臂抬起的高度向下滑落,露出了一小截纤细藕臂。

那莹白的颜色才撞入盛长夜的眼中,他便微低下头回避了,但那玉臂姣美的模样却陪伴他度过

了一个美好的夜晚。

晚饭时,宋父宋母都对宋皎做的鲜嫩可口的土豆红烧兔肉和清爽酸甜的西红柿鸡蛋汤赞不绝口。

在厨房吃饭的珍珠和珍宝也正悄悄地说着话。

“王盈姐姐,咱们姑娘做的菜真好吃!”珍珠一时间还改不了口,总是叫着她原来的名字。

珍宝垂下眼睑,低声提醒道:“珍珠,咱们现在不是在合县了,不要再叫以前的名字了。”

“哦。”珍珠低声应道,又夹了一块土豆送入口中,咬了一口,带有浓厚肉香味的汁液从软糯的土豆中渗出来,在她的唇齿间流淌着。

珍珠不由得又吸了一口,然后回味着口中的味道对珍宝夸赞道:“姐姐,我还从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呢,你说咱们以前也去山上打兔子,怎么我们的兔子做出来就没有姑娘做的这么好吃呢?”

珍宝慢条斯理地吃完一大块兔肉,微微笑道:“大概是姑娘的手艺也不错,用料也多吧。你看你家做菜能有这么多的料吗?”

珍珠懵懵懂懂地点着头应道:“也是,我娘以前做肉都是炖了要不就是烧了,从来也没见过什么姑娘用的这些姜片啊还有葱花什么的。”

珍宝把最后一块肉也夹进自己碗里,半低着头把肉吃完了,这才抬头看着吃这裹着肉汁的土豆都分外开心的珍珠说道:“这不就是了,什么手艺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那些用来做陪衬的。”

珍珠听得有些不明白,她停下来想了想,先是觉得珍宝姐姐说得好有道理,然后心里又觉得奇怪,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珍珠姐姐对姑娘就不像对何公子那般热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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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皎正有说有笑的吃晚饭时,长宁县县衙旁的大宅子里正爆发着激烈的争执。

“娘亲,你都不知道那位公子有多么fēng_liú俊逸气度不凡,根本就不是长宁这个小地方的人比得上的!”

薛婉婉一甩袖子,手边的热茶便被衣袖带到了地上。

碧绿的茶汤晕染在地上,上好的白玉瓷杯发出了清脆的破碎声。

“我不管,张志成那样的人站在他身边为他脱鞋尚且不配,总之我是一定要嫁给他的!”

薛母摆手示意仆人过来收拾碎瓷片,自己则翩然起身走到女儿身边坐下,握住她的手笑容和蔼地说道:“可婉婉你说了这么多,娘亲除了那位公子气度不凡还什么都不知道呢。不如咱们明儿先派人去把这位公子姓甚名谁给查出来,到时候再让他来家中见过你父亲和哥哥,也好过你现在

什么都不知道就净忙着和你父亲生气的好吧。婉婉,你看娘亲这个法子还好不好?”

薛婉婉一时挣脱不开母亲的手,又听了母亲这么温声体贴的一段话,心中急切寻人的心思倒是渐渐转淡了些。

她忸怩再三,最后还是微微点头小声地说道:“那婉婉就听娘亲的,不过娘亲可要让仆人快快把人给找到,可不能诓骗婉婉。”

薛母笑着轻拍着女儿的手道:“娘亲何曾骗过婉婉。”

薛婉婉还想说些什么,突然从大厅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她们母女抬头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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