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他们不但是回绝了要加入我们朝阳学会,而且还不愿意提供任何的资助,所……所以,这一次的诗会,怕……怕是不能如我们的愿了!”
其他人听到张守业的问话,他们很快地回复道。其实他们在刚得知这个事实的时候,也是有些不敢相信的。不是,这个世界上,还有人能够拒绝得了他们“朝阳学会”的邀请?虽然说,他们“朝阳学会”的这个邀请那是别有目的的,可是,好歹却是让人加入了进去。这对于一个在汴京城中无依无靠的外地举子而言,那可真的是一件天大的幸事了!可是偏偏的,眼前的这个扬州学子居然是拒绝了。
“哼,好,好好好!既然如此的话,那咱就告辞了!”
那几个被张守业派去“邀请”秦永的才子们最后是怒气冲冲地回来了,一回来了之后,自然是马上就找到了张守业去“告状”了!没有错,虽然他们在表面上是做不了什么的,可是,暗地里要下点绊子的话,那还是可能的。而这,不可避免地就需要到张守业的同意了,毕竟,他才是首辅之子,真出了点什么事的话,他站在上头,也能顶得住。
只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张守业心中所想的,与他们其实是还有着不小的差别的。没错,张守业也是被秦永的“态度”给激怒了,可是,却并不单单是恼怒他拒绝加入“朝阳学会”,同时也是为错失了一次“打击”他二弟的机会而生气。
原来,秦永当初与张守成的那场“飞天”比试,他是早就有所耳闻了的。原本来,他也是不甚在意的,毕竟在他们这些“正统”学子的眼里,所谓的“格物学”,不过就是些奇技淫巧而已。可是根本上不了台面的,所以,不管是比试的结果如何,他都可以是不放在眼里的。毕竟,又不是他自己亲自打败了张守成,而是由别人“代劳”的话,他除了是暗地里高兴一回以外,好像就没有什么别的好处了。
不过,后来事态的发展却是远远地出乎了他的意料,因为他很快就听人说到了。这个来自扬州的所谓才子,在“打败”了张守成之后,居然是在汴京城内开了一间点心铺的。当然,如果仅仅只是因为开了一间点心铺子的话,那倒也同样的是没有什么的。因为在他们的这个圈子里面,可根本没有人在乎这一点,最多也就是会派几个下人带着钱去买一些回来尝尝而已。
可是没有想到,后来其他人却是在传说了,那大公主殿下武梓香居然是率先成为了他们“秦氏甜品屋”的会员的?并且是在这之后。他的二弟张守成也是花费了极高的代价加入了进去,那事实就已经是很明显了,那就是张守成和武梓香之间的关系似乎是出现了一丝的裂痕?
毕竟,张守成与那个扬州才子之间。目前是还处于“敌对”的状态的,所以,如果是武梓香完全是站在张守成这边的话,那不是不应该再去捧那个扬州学子的场的吗?可是结果偏偏不是如此。武梓香不仅是去捧场了,而且还是率先作了一个极好的示范,于是这才使得了这个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把客人分为三六九等的点心铺子一下子做了起来。而且,那敛财的速度,简直是连当今的户部都差点没有办法与之相比较了,这说起来可真的是足够让人结舌的。
当然了,张守业的关注点并不在这上面。毕竟在他看起来,才子嘛,就应当是远庖厨,同时还应该是远离追名逐利等等这些下贱的行当的,可是偏偏,眼前的这个扬州才子,不仅是精通什么格物学,同时还经营着这么大的一家点心铺,所以,在他们的心里面,多少还是有些看不起的,因为这等于是在不务正业嘛。
不过嘛,虽然是看不起,可是事实上,张守业却是动了心思让他加入进他们的“朝阳学会”来,因为,一旦是秦永加入了他们的“朝阳学会”的话,那与他关系比较亲近的大公主武梓香,岂不是也会跟着被吸引过来?即便是真的吸引不过来,可是,能够破坏破坏她与张守成的关系,张守业还是觉得挺值得的。
不过,单单是因为这个原因就让他加入进来的话,张守业的心中多少还是觉得有些“吃亏”了,于是最后又想到了,那个扬州才子如今不是家底颇丰吗?那正好了,以后可以让他出资资助他们“朝阳学会”组织的诗会,最好是每次都提供给他们吃都吃不完的点心,这么一来的话,他们“朝阳学会”在汴京城中的地位也就是更高了,毕竟,那些什么所谓的蛋卷、蛋糕一类的点心,放在汴京城中绝大多人的眼中,那可还是属于极度稀罕的物件的,可是,没有想到他们“朝阳诗会”上却是可以免费提供?这传了出去的话,该是有多少的才子羡慕、妒忌他们“朝阳学会”的待遇?
不过,如今这一切美好的愿望,可都随着秦永的一声“回绝”而烟消云散了。毕竟,他秦永要是不同意的话,张守业也是不敢明着回来的,毕竟这个汴京城中,可是有着许许多多的眼睛盯着的,嗯,普通的官员士绅的话,他们倒是也不怕,可是,怕就是怕那些连死都不惧的所谓御史言官们,他们可是不管你是不是首辅之子的,只要他们是看着不顺眼的,总会出头告御状的,毕竟,这才是他们为官的职责,同时也正是因为他们永远不会被皇帝所猜疑的地方。
“好,很好!你敢回绝了本公子,本公子也不会让你好过的,总要叫你见识见识我们‘朝阳学会’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