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微曦,旷野间一片迷蒙。华云龙登上土坡,运足目力,四下搜索敌踪。忽见数十丈外,另一座土坡之上,静悄悄立着一匹红马,鞍上坐着一个红衣人。那红马挺拔轩昂、神骏非凡,红衣人却是一体态丰腴、娇艳如花的少女。

这时,一轮红日正由东方天际缓缓升起,灿烂的阳光伸展开来,转眼间,光被四野,映照在那红衣丽人身上,将这静谧的旷野,点缀得绚丽引人。须臾,蹄声「得得」,那红马缓步踱了过来,华云龙手提薛娘,不觉迎了上去。双方走近,齐齐停了下来,四道眼神,紧紧纠缠在一起,两人的脸上,也同时绽开了笑容。

寂然片刻,华云龙拱一拱手,笑道:早啊。

那红衣少女嫣然一笑,也道:早啊。

华云龙面色可亲,道:请教?

红衣少女抿一抿嘴,扬起白嫩丰腴的手臂,手中多了一柄碧绿晶莹的玉钩。华云龙初涉江湖,虽然见到这独特的兵器,依旧不知红衣少女是谁。红衣少女这才灿然道:阮红玉,贵姓大名?

华云龙刁钻古怪,暗暗忖道:你叫红玉,我就叫白琦吧。心念转动,朗声笑道:在下白琦。

阮红玉容色一动,那水汪汪的眼睛,重新又向华云龙脸上扫来。华云龙形貌美好,恍若璧人,又是个玩世不恭的情,这阮红玉容貌冶艳,洒脱不羁,两人遇在一起,眉目传情,你望我,我望你,大有一拍即合、相见恨晚之势。

那薛娘被华云龙提在手中,脉被制,身子无法转动,这时腹痛虽止,但腿上着一支长箭,痛得要命,她虽然看不见两人,却也知两人眉来眼去,一时之间,怒不可抑,拉开嗓门,蓦地大吼一声。这一吼,恍若晴天霹雳,惊得那红马昂首长嘶,兀立而起,几乎将阮红玉掀下马来。华云龙也吃了一惊,手臂一挥,将薛娘扔了出去。

薛娘就势一滚,坐在地上,大声吼道:那是我家姑娘的宝剑,快快还我。

华云龙微微一笑,道:看你不出,倒有些英雄气概。右手一扬,将那短剑掷了过去。

薛娘伸手接住短剑,割开腿,抓住箭杆,拔出长箭,也不包扎,身子一挺,霍地跃了起来。阮红玉一望她那伤痕累累的脸庞,眉头一皱,匆匆转过脸去。薛娘怒声喝道:狗贱婢。举手一扬,手中长箭猛地向阮红玉脸门飞去。

阮红玉勃然大怒,玉钩一挥,击落长箭,缰绳一提,便待纵马冲去,忽又心意一变,冷冷问道:那穿黑衣的女子是你什么人?

华云龙接口说道:那是薛娘的主人。

阮红玉目注薛娘,鄙夷不屑地道:杀你这种人,污了姑娘的兵器。玉钩一扬,指着远处一丛灌木,接道:你那主子藏在树丛后面,你叫她前来会我。薛娘目光转动,遥遥望见那丛灌木,又看看华云龙,丑怪的脸上,忽然掠过一片忧虑之色。

华云龙淡然一笑,道:我知道你挂念主人的安危。他说着摆一摆手,又道:去吧,咱们的账,改日再算。

薛娘呆了一呆,冷冷一哼,道:你虽放我离去,下次见面,我仍要取你命。

华云龙哑然笑道:下次落在我的手中,我也不再饶你了。

薛娘冷然一哼,眼望阮红玉,「呸」的一声,吐了口唾沫,手提短剑,昂然朝那灌木树丛走去。阮红玉脸上杀机顿现,突然左手一扬,一缕乌光,电闪而出,急袭薛娘背后。这一缕乌光去势如电,毫无破空之声,薛娘未曾提防,眼看将要被那暗器击中。

华云龙心头不忍,高声叫道:小心暗器。薛娘甚为机警,一听「暗器」两字,身子猛地一仆,一枚蓝汪汪的淬毒金针,入了她那发髻之内。

阮红玉脸庞一转,瞅着华云龙,嗔道:你这人敌友不分,跑的什么江湖?

华云龙哈哈一笑,道:暗箭伤人,算不得英雄。在下为姑娘声誉着想,乃是一片好意。

阮红玉冷然说道:哼,我以为你爱屋及乌,看在她主人的分上哩。

华云龙一本正经道:薛娘的主人,确是一位人见人爱、志行高洁的姑娘。

薛娘已经走了两三丈远,突然走了回来,拾起地上的长箭,向华云龙道:念你是一条汉子,我聊进数语,听与不听,全在于你。双手一拗,「咔嚓」一声,将那长箭一折两断。

华云龙双手抱拳,肃容道:承蒙指教,感激不尽。

薛娘将断箭扔在地上,冷冷说道:「玄冥教」党羽遍天下,势力之大,非你所能想象。你若知趣,就该火速返家,劝说父母,举家退隐,躲避此一浩劫。

华云龙点一点头,问道:你主仆二人,也是「玄冥教」的属下么?

薛娘淡然道:「玄冥教」网罗的都是天下一等高手,我主仆二人武功平平,纵想投入「玄冥教」门下,怕也难如所愿。

华云龙道:那你主仆与在下何怨何仇,为何定要取在下的命?

薛娘道:这个恕难奉告,反正你武功在我主仆之上,只要小心谨慎,自可保住命。

华云龙道:如果不小心呢?

薛娘冷然道:那便只有怨你命短了。

华云龙干笑一声,道:多承指教,若能不死,定感大德。

薛娘冷冷一哼,伸手一指阮红玉,说道:这女人绰号「玉钩娘子」,是江湖上有名的dàng_fù娃,我纵然也要杀你,却不愿你毁在这种下贱女人手上,你最好不要与她往来,一剑杀死,那便更好。忽见红影一晃,那阮红玉一声不响,凌空扑了过来,碧绿晶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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