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耳听得一阵悠扬的笛声,如泣如诉,似远还近,慢慢悠悠的飘过来。林慈莹一脸的得意,这个宝贝,如果不是真的下了狠心,她绝不会拿出来。刚才还吵闹的这些女人忽然安静下来,一个个好像被迷住了一样。这声音很冰冷,好像夹带着一种难说的忧伤,悲哀,好像能够引出别人最疼痛的那个回忆,不断地加深,重现。

柳如烟抱紧了胳膊,她看见了哥哥嫂嫂,他们在喊救命,他们用尽力气让她快跑,她看见了顾云熙,他环抱着苏安,笑的那么幸福,那么洒脱,丝毫没有看见满身伤痕的她。

然后,声音消失了,只剩下的是一院子期期艾艾的女人们,林慈莹擦了擦眼泪,恢复了笑容。

“烟儿妹妹,刚才这声音就是我的宝贝,来人啊,拿上来。”有人呈上来一个金色的铃铛,巴掌大小,躺在锦盒里。“这是雨霖铃,情到深处,无语凝噎,便作铃声。这铃铛是海外秘制,迎风而动,若是西风则是无限悲凉,若是东风则是喜庆至极,若是北风则是华美乐章,若是南风则是小曲小调,你看这可好?”

柳如烟好奇的拿了出来,小小的铃铛看样子是简简单单,可是里面却装着许多东西,它四四方方,有棱有角,还带着淡淡的香气,虽是金石之物,抚摸起来却是美玉质感。

“这东西果然稀奇,妹妹来自村野,未曾见过,倒也觉得适合。”她小心翼翼的送了回去,看样子很谨慎。

林慈莹没再说什么,她微笑着让人随手放在一边。“难得众位姐妹不嫌弃,来我这小院子,不过今日也就废了那些繁文缛节,我们也学学那些老爷公子,来个一醉方休。”

林慈莹命人端上了美酒,柳如烟想要推说身体不适,可以五夫人哪里肯依,斟满了一杯,就灌了下去。

一十八年的女儿红是什么味道,柳如烟没有尝出来,只是觉得辣的眼泪都出来了,这也难怪,养了十八年的女儿出嫁了,那时候喝的酒大抵就是为了消愁吧,她勉勉强强喝了一杯,看着林慈莹的笑意,想着自己这次是走不了了。没办法,一杯又一杯,这烈酒灌在肚子里,可眼泪只能流在心里,原来单单是陪着别人喝喝酒,就要受这样的委屈,人生难道是举步维艰么?

那些女人看着她这个样子,也不由得加入了灌酒的行列。

“妹妹自从进了我们顾家,就终日和老爷独处,我们做姐姐的都没机会和你亲近亲近,今天,就借着这酒,我们闹上一闹也好啊。”

……

如此的话,让柳如烟本来就懦弱的性子更加不会拒绝,除了喝下去,还有什么办法,早上刚刚吐过,如今灌了烈酒,她本来就是大病初愈的身子,哪里吃得消,不多时,已经站也站不稳,坐也坐不直。

看着她这副鬼样子,林慈莹满意的点点头。“来人啊,送二夫人回去。”

一路上,不知道吐了多少东西,只怕是连胆汁都吐了出来,才勉勉强强支撑到床上,童婆子守在门口,急的不行,看着这样的二夫人,难免又陪上了几滴中年妇女的眼泪。洗脸,换衣服,忙完这些,天也快蒙蒙亮了。

刚刚安安静静的退出去,盼着让夫人睡个好觉,外边就闹起来了。说是昨晚宴席散了,发现那准备送给太子妃的礼物不见了,翻了整个院子也没找到,要二夫人主持公道。

柳如烟刚刚睡下,脸色苍白的吓人,这么一闹,根本没办法休息,可是她有什么办法,顾云熙走了,苏安走了,她就是这个家的主妇,除了努力把家里照顾好,她别无选择。挣扎着坐了起来,眼前是一片闪着金光的黑色。勉勉强强换了下衣服,还没来得及好好收拾一下,林慈莹带着几个婆子姨娘已经推开门进来了,这般气势哪里是来求柳如烟主持公道,根本就是兴师问罪。

“给二夫人请安。”林慈莹做戏倒是做全套,懒懒的行了礼就开始含沙射影的说东西丢了。

“想来是哪个没记性的放错了,姐姐不必着急。”柳如烟说起话来有气无力,她真的太疲惫了,可是在林慈莹眼中,这个女人根本就是个惺惺作态的模样,更加恨毒了她。

“我怎么不急,姐姐的生日就在下周,我的礼物却丢了,且不说这个,妹妹是不知道,以前你没来的时候,我们府里从来也没有过丢东西的事,如今出现了,不好好正正家风,如何使得?”好一句你没来的时候,柳如烟心里有万般的委屈,她是出身不好,可是她从小也是读过书念过字,知道礼义廉耻,知道什么事可为,什么事不可为,如今林慈莹指着鼻子说她是贼,这样的委屈如何咽下去。

“想来是我管家不力,不如大夫人有办法,是妹妹的错,姐姐准备怎么办?”无论怎样的冤枉,她都是不温不火,这样的好性子也是让人看醉了,林慈莹早早算到她会这么说,还假装沉思了一阵子,才勉勉强强的艰难开口。

“既然妹妹这么说,也是姐姐急躁了,不如就挨个屋子搜吧,想着是哪个丫鬟婆子手脚不干净罢了。”她顿了顿,又为难地说。“只是,姐妹之间如此相互猜疑不好,还请妹妹拿出二夫人的身份,帮姐姐个忙,不如,从你开始。”

她身后的那些丫鬟婆子,只等柳如烟点点头,就要冲进去搜屋了,百灵紧紧地靠着自家主子,生怕她摔倒。

“也好,听姐姐的。”柳如烟虽然脾气有些包子,可是她也不傻,想得到,这个冤枉自己是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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